“那么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秦如玉问。
秦如玉想,哥哥既然肯把她带进城主府,证明她首先不是乱党,因为哥哥依然处于中立的角度,可是哥哥杀了许氏,那也证明哥哥不想被王室制约束缚,她应该也不是王室的人。
“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和你哥哥一样,被双方怀疑,说到底……这都是你引起的,若不是你把我带到城主府,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宁寒直接把锅推给了秦如玉。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到北城?只是为了找什么知音?”
秦如玉开始怀疑宁寒来到北城的真实用意了,她的身份也的确存在诸多疑点,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文武双全,就算是将军世家出身的女子也不会有这般文采和身手,所以她极有可能是顾墨培养的人。
“其实我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城主了,你是城主的弟弟,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大师张若离的弟子,奉师父之命来查一个人,修行者,不会参与进俗世的战争中,所以秦公子无需担忧。”宁寒道。
“你要查的……是什么人?”秦如玉问。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宁寒只说了这些,便再不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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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城,秦如玉将宁寒送到了红月馆,没有停留便回到了城主府。
秦如玉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许久,直到入夜时,他唤来了仆人,问道:“哥哥回来了吗?”
“城主大人刚刚进府。”
秦如玉听罢,起身前往了秦如渊的房间。
秦如渊正看着案上的地图发呆,见秦如玉进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如渊本以为秦如玉是来问东方子衿的事,又道:“那个歌女我已经放她走了,你若寻她便去红月馆吧。”
“哥,弟弟来此并非是为了子衿姑娘。”秦如玉道。
“哦?那是为何?又惹什么麻烦了?说吧,哥哥帮你解决。”秦如渊道。
“哥!弟弟知错!”秦如玉道。
秦如渊见秦如玉脸色严肃,不像是因为犯什么荒唐事来主动请罪,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如玉跪了下来,双手作揖举在头顶,道:“如玉这么多年来,仰仗着哥哥潇洒度日,却不知哥哥竟有如此大的难处,可是做弟弟的却不能帮衬哥哥一把,实在是该死!本来如玉没有颜面再来面见哥哥了,可是……可是还希望哥哥能给如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玉定能帮衬哥哥一二,为哥哥分忧!”
秦如渊听罢起身来到了秦如玉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道:“如玉,你我二人是一母同胞,这么多年来,哥哥从未怪过你。”
“如玉知道,哥哥一直纵着我,可我……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若不是子衿,我竟不知哥哥已然是岌岌可危。”秦如玉道。
“子衿?她说什么了?”秦如渊问。
秦如玉将宁寒说过的话一一告知了秦如渊,秦如渊听罢心中十分感慨,没想到宁寒竟然还肯说出这番话,劝秦如玉改过自新。
“哥哥,让如玉来帮你吧。”秦如玉道。
秦如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
两兄弟摆了一桌宴席,敞开心扉的边喝边吃边聊,秦如渊问道:“你今日去了演武场?是为了那个歌女吗?”
“嗯,我听闻哥哥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心中很是担心……”秦如玉道。
“那个歌女很不简单,我也是探探她的虚实。”秦如渊想起了宁寒脖子上的伤,不禁垂下了眼眸,又道:“那个歌女不简单,你还是莫要和她走太近。”
“这个弟弟知道,子衿她的确不简单,也不是普通人。”秦如玉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丫头,恐怕连名字都是假的,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派人查过,没有查到她的任何讯息。”秦如渊道。
“她不是说她是张若离的弟子吗?还说要查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秦如玉道。
“一个死了的人?”秦如渊疑惑。
秦如玉肯定道:“没错,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如渊冷笑了一声,道:“谁知道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秦如玉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道:“子衿的身份的确是个迷,不过我觉得她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与否,还要看从哪个方面来考量。”秦如渊说着,亲自替秦如玉斟满了酒。
“曾经,子衿用八个字,概括过我的人生,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便把她视为了知己。”秦如玉道。
“哦?她说了什么?”秦如渊问。
“她说,珠玉在前,荒唐无罪。”秦如玉答。
秦如渊听罢点了点头,为自己倒满了酒,随后一口饮尽。
“从前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有哥哥珠玉在前,我尽管荒唐一辈子好了,让哥哥一枝独秀就好。如今也是她让我明白,我不可能一直依赖哥哥,我要成长起来,他日成为哥哥的左膀右臂。”秦如玉道。
“若真是如此,我还要多谢这位子衿姑娘了。”秦如渊道。
“哥,子衿如今……算是受辱离开,她今日跟我说,不想再和我们城主府的人有任何交集,我也尊重她的选择,至于谢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的赎金……不妨……”
秦如玉欲言又止,秦如渊说道:“好,既然你为她开口了,那便由着她去吧,赎金我便不再追究了。”
“嗯,多谢哥哥,我替子衿敬您一杯。”
“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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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回到了红月馆,顾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她被城主赎身,又被城主带去了演武场的军营。
宁寒作为“歌女子衿”的名声尽毁,什么卖艺不卖身,在他人看来,她已经不干净了,而且还被城主扫地出门。
不过宁寒并不在乎这些,只要顾墨还愿意收留她,允许她待在红月馆就足够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为客人献唱,她丝毫不在意,因为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想必秦如渊已经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