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仪嫔之死的真相之后,苏拂衣便施法令富察夫人夜夜噩梦缠身。
富察夫人能稳坐富察氏一族嫡妻的宝座多年,手头上沾染过的腌臜事可不少。
每日一闭上眼,便总能看见前半生沾手过的无辜性命。
噩梦缠身便难免胡话连篇,李荣保夜里听到身边的嫡妻总是喃喃自语,说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李荣保能走到今日,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并非在意嫡妻手中沾染鲜血,只是害怕她出去胡言乱语,污了富察氏一族的声誉。
李荣保思虑再三,最终便选择将富察夫人关在院子里,对外宣称得了急病。
成日被闷在院子里见不着旁人的富察夫人越发疑神疑鬼,终于在某日夜里,噩梦再度缠上富察夫人。
富察夫人在梦中手脚并用,对着空气胡乱踢打,富察夫人身边守夜的丫鬟听见动静,连忙上前企图叫醒富察夫人。
富察夫人确实被唤醒了,可恰逢一道惊雷打下,照在丫鬟脸上,仿佛是地狱爬来索命的冤魂。
富察夫人心中一惊,瞪大双眼,便这般直挺挺被吓得断了气。
冤有头,债有主。富察夫人终究是为仪嫔偿了命。
而苏拂衣也命紫苏悄悄安置了仪嫔的父母亲人。
此时,黄家人早已远离京城,在一处不起眼的村落生活。
黄家人实诚,并不因为三阿哥永瑚是自家女儿所生,便想方设法留在京城企图攀附皇恩。
只想着今日他们远离了京城,来日皇上若是为三皇子寻一位养母,那抚养三阿哥之人,见三阿哥母族早已无人,也能对三阿哥多几分真心疼爱。
至此,仪嫔之事便算是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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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五位新晋妃嫔入了宫,苏拂衣吩咐紫苏给各宫各院送去赏赐,那赏赐也是按着位份高低不同赏下去的,并未厚此薄彼,苏拂衣身为皇后,本就不必讨好谁。
富察诸瑛处并未给众人打赏,苏拂衣得知之后笑道,“哲贵妃也太过谨慎了些。”
富察诸瑛此举,分明是告知众人,她并无拉帮结派之心,故而并未给任何人送礼。
反倒是富察琅嬅处,竟给各宫都送了价值不菲的料子布匹。
尤其是庆常在陆沐萍处,还是素练亲自送去的。
苏拂衣颇为疑惑,上一世的陆沐萍也没有与富察琅嬅走得近。
富察诸瑛此时正在坤宁宫与苏拂衣饮茶,见状提醒到,“庆常在的庶姐似乎嫁的是富察氏族中庶子。”
苏拂衣闻言恍然,“原来如此!”
前世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苏拂衣不得而知。或许有吧,只是世家大族之间的姻亲关系多不胜数,不过是区区族中庶子,前世的富察琅嬅身为皇后,又岂会看得上这样的姻亲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富察琅嬅只是不得宠的谨妃,如今在后宫并无帮手。
新进宫的妃嫔之中,恪贵人与颖嫔出身高贵,可不会轻易被拉拢。
而舒常在素来清高自傲,也不是富察琅嬅能够拉拢之人。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庆常在与玉氏送来的金答应。
金答应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众人还不知。相比之下,显然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庆常在更好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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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新妃嫔来了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
其余妃嫔都想着瞧一瞧这新人到底是何等风姿,故而早早便到了。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紫苏唱道,“众小主向皇后娘娘行叩拜大礼。”
众人闻言便跪了下去,行三跪九叩之礼。
宫中礼仪教习姑姑一早便教过,因此众人一番礼仪行得十分流畅,并无一人出了差池。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人齐声道。
“都起来吧。”苏拂衣含笑道。
“谢皇后娘娘。”众人恭声道谢。
“也见一见众位嫔妃。”苏拂衣依着规矩吩咐。
众人便一一拜见了后宫众位妃嫔,如今宫中各妃嫔都是和善之辈,并无人为难新今宫的众人。
苏拂衣此时才细细打量起众人,颖嫔与恪贵人自不必说,蒙古贵女,便是换了大清的装束也掩盖不了通身的英气。
“颖嫔与恪贵人不愧是出身蒙古,瞧着很是英气十足。”苏拂衣含笑道。
颖嫔与恪贵人也不拘谨,只是落落大方行礼谢恩,“谢皇后娘娘夸赞!”
单凭容貌而言,舒常在是新人里头最为出众的,蛾眉玉白、好目曼泽,神色清冷,却有一番凝脂姿态。
可比起苏拂衣自是逊色许多,大约是有了苏拂衣珠玉在前,众人也不觉得舒常在如何出众。
而庆常在能被选入宫中自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眉眼间透出的精光,生生将她的美貌压下去不少。
最令苏拂衣意外的还是玉氏送来的金秀秀。
原以为玉氏挑选的美人无外乎是同金玉妍那般尽态极妍的艳丽女子,却不曾想金秀秀却与金玉妍截然相反。
金秀秀生得面若圆盘、珠圆玉润,杏眸含情,体态丰腴。倒是极有福气的面相,大约是初来乍到,金秀秀颇为拘谨,一双小手颇为不安搅着帕子。
端看着倒有些纯良无害的模样,只是不晓得内里是不是也这般纯良。
见过众人之后,苏拂衣便吩咐众人散了,“好了,既然都互相见过了,便都先回去吧。”
众人连忙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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