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见所有人都被抓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柳文茵!
对了,柳文茵呢?
今天晚上的事,想来就是她和城主共同合谋的。
她视线找了一圈,看见歪倒在桌上的柳文茵。
一眼就看出柳文茵是装晕的,因为她的睫毛一个劲儿的抖动,显然是慌的,哪有昏迷的人睫毛抖得这么厉害?
柳如云冷笑一声,对春书说道:“春书,侧夫人中了麻药昏倒了。”
“啊?那怎么办。”
春书也看出来了,柳文茵分明就是在装晕,演技实在太过拙劣,把她们当成傻子不成?
柳如云使劲朝春书使眼色,春书领会到了意思,看来,柳如云也知道柳文茵装晕的事,就是想故意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吃吃苦头。
春书故作惊讶的语气,“啊!夫人,奴婢突然想起,奴婢老家有个法子可以让中了麻药昏迷的人立刻清醒过来。”
“什么法子,如果法子管用的话那就赶紧给侧夫人用上,侧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要紧。”
“是,那奴婢这就去。”
春书想了想,去厨房里找了一罐盐,又找了一盆水,将水倒掉一部分,只留浅浅的一层,又狠狠心直接将整罐盐倒进水里。
盐的浓度太高,哪怕春书摇晃了两下,盆子里还好很多盐根本融化不了,一股子咸味扑鼻而来,哪怕腌猪头也不过如此了。
春书将这盆精心制作的盐水端出来,毫不客气哗的一下直接泼在柳文茵的头上。
顿时,柳文茵张牙舞爪的醒来,皮肤一阵刺痛。
“谁,谁敢泼我!”
她的口鼻全都是未融化的流动盐粒,头发上也沾满了,看起来别提有多滑稽。
她一开头,高密度盐水涌进嘴里,更是把她咸得吐了几口,又连喝了好几口茶水。
好不容易拿帕子擦干了睫毛和眉毛上的盐,才看清楚春书端着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闪而过。
“呀!侧夫人,你可算醒了。”
柳文茵顿时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好你个小贱蹄子,你敢泼我盐水!”
说着,卷起袖子就要朝春书打过去。
春书一个灵敏躲开了,一脸无辜的说道:“侧夫人,奴婢并非对你不敬,是你刚才中了麻药晕倒了,奴婢这才按照家乡的土方子泼盐水让你清醒过来,于情于理,奴婢这是在帮你,你怎的不仅不感谢奴婢,反而还责怪奴婢。”
“虽说被泼了一身盐水不好看,可到底侧夫人你人是醒过来了啊。”
柳文茵要打人的手凝固在半空,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烟儿妹妹,春书这也是为了你好,怎么,妹妹要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丫鬟?”柳如云也站出来替春书撑腰。
柳文茵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另一边,城主已经被莫致远的人完全控制住了,就连他的人也被一网打尽。
城主在大牢里左想右想,如今唯一还没有折进去的就只剩下柳文茵。
看来,要想脱困,只能靠柳文茵了。
只是,他如今上哪儿找个传话的人把柳文茵叫来?
城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管家,管家跟着他十几年,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城主心里正想着管家,没想到管家竟然来了。
管家故作关心城主的样子,“城主,你没事吧,将军如今说是要好好查一查你的底细,老奴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大牢看看你。”
“你来的正好。”见管家来了,城主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有望被放出去,“城主,你听我说,待会儿出去后,你帮我找一个人,她能把我救出去。”
“什么,城主,你的人都被一网打尽只剩老奴了,你让老奴找谁救你。”管家故作惊讶。
城主毫无防备,还以为管家是自己的人,便说道:“她就是镇国将军身边的侧夫人柳文茵,我们是一伙的,她如今应该还没事吧,你赶紧让他找个机会来大牢和我见上一面商谈救我的事。”
“你就告诉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若不救我的话,来日她也会倒霉遭殃,快去吧。”
“是,老奴记住了,是郑国将军身边的侧夫人柳文茵对吗?”
“没错。”管家确定了一遍,这才离开大牢。
一走出大牢的大门,管家立刻变了一副脸色。
城主以为他还会替他卖命?真是天真。
他早就已经被将军这边的人给收买了。
他虽然跟了城主十几年,可城主一直扣扣搜搜的,给着普通奴才的报酬,却让他做了很多并非普通奴才的分内之事。
他早就看城主不顺眼了,只是没地方可去才只能不得不暂时为他做事。
可自从认识了徐一算,他发现徐一算每天都可以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可见将军待他是真的不错。
徐一算又话里话外的向他透露效忠城主并不明智,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关键的。
渐渐的,管家也就背徐一算给洗脑了,觉得城主不值得效忠。
况且,将军的手段显然高于城主,他可不想跟着城主一块儿倒霉,还不如及时投诚将军这边,免得殃及池鱼。
而且这一次,他还有意外收获,将军身边的侧夫人竟然和城主勾结,只要他把这条线索告诉将军,他肯定能大大的领一笔赏钱。
管家这样想着,忙不迭跑到莫致远身边举报城主和柳文茵暗地里有勾结,“将军,这是小的亲耳听城主所言,绝无虚假,这次宴会的事就是侧夫人和城主暗地里谋划的。”
管家一边说,一边看向莫致远身边的柳文茵彻底白了一张俏脸,“不!这分明就是污蔑。”
柳文茵连忙摇头否认,她神色慌张的看向莫致远,“致远哥哥,你相信烟儿,烟儿大老远的从京城陪你到边城,怎么可能会和这里的城主有所勾结,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污蔑我,想拉我下水对不对!”
柳文茵恶狠狠的盯着管家,管家不卑不亢的说道,“将军,小的只是实话实说。”
柳文茵慌了,着急忙慌的辩解,自己和城主当真没有关系。
莫致远一早就知道柳文茵身份,只是暂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甩掉柳文茵这个麻烦。
于是,就对柳文茵说道:“究竟是不是,不能只凭谁的一面之词来断定,这样吧,烟儿,本将军会把城主叫出来,你来和他对峙到,到时候,本将军就知道你究竟是清白,还是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