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靠着这样,去看能不能复制鲛人的长寿,又或者自己从中获利。”
“成功了?”
阿伢听过植物里桃李结合,结合后存活时间长不说,生长出来的果子也甜些,难不成这人鲛也成了?
巴胜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姜绥笼罩在黑袍里的身躯,“算是吧,成功的在你们眼前,失败的在那蚌珠肚子里。”
“你是说,蚌珠肚子里和卵差不多的东西,是失败的?”
陈子观当时看见就说怎么长的像鲛人,又不像的,跟人差不多还发育畸形。
巴胜随意点了点头。
“那青铜像是怎么回事?”问这的是躲在姜绥旁边的姜姜,他像是听故事听入迷了,都顾不上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们鲛人了,问的让姜绥想把它按回身后。
“那是第四任的恨天祭司,也是最后一任,我听闻她是自己主动被封印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你们可以问问老家伙,看他愿不愿意说。”
这话除了姜姜,谁都没有当真,这很明显涉及到了鲛人的辛秘,不是他们该问的。
姜绥看姜姜听话的就要开口问,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姜姜眨巴着眼睛,皱着眉不解的看着姜绥的动作。
“你在迟疑什么?你只能杀了他!”
姜绥的突然言语,是朝着天上的巫祈说的。
巫祈的状态说不上太好,自从披上了祭袍,他仿佛会了很多东西,如果他点进了系统面板就会发现,技能树上的所有技能都点亮了,可惜他心中对此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进入了一种,是我非我,是神非神的状态。
冷静?不,不是。
漠然?也不太准确。
非得找个词形容的话,巫祈愿称之为是没有了欲望。
像极了高台上供奉的泥像,无情无欲,冷冰冰的。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担心齐小黑,下一秒就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要不是张起灵那个抓的动作,他恐怕会一直沉浸在这种无欲望的状态里。
“他的身体已经成了另外一尊神的容器,你只能杀了他。”
“神爱众人,你看他这么痛苦,你就应该给他一个痛快。”
齐小黑脸上的神色确实是变幻不停,很难想象,喜怒哀乐四种表情,同时存在一人的脸上,都不像人了一般。
但姜绥的话却也仿佛恶魔的低语,不停的引诱巫祈杀了齐小黑。
被附身的齐小黑全身被一阵土黄色的气体笼罩,巫祈手腕一翻,一道淡蓝色的水柱泼向了齐小黑。
瞬间,把那土黄色的气罩打破,露出一个作女子姿态,痴痴低笑的‘齐小黑’。
‘齐小黑’抬头,脸上露出女子般的妩媚笑容。
让众人惊讶的是,他的额前多了一道红痕,本来是正常人的眼睛,却没了眼白,一双眼睛如同两个黑洞,‘看’向着巫祈。
“不要犹豫了,只有杀了它,它才会消失!”
姜绥口中发出一道古怪的女声,催促着。
巫祈先是淡淡的看了那人首鱼尾的青铜像一眼,后又看了看讲话的‘姜绥’。
只见巫祈他两指并拢,指尖凝聚出一道蓝色的光芒,抬手挥动。
“做的好,就应该......”
‘姜绥’愕然的看着朝着他而来的蓝光,惊慌失措的说。
“你要做什么!”
巫祈眼神依旧淡漠,只是手中不断的掐着巫族的术诀,一道道的术法,全部攻击到了‘姜绥’身上。
“混蛋!你为什么不杀他!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姜绥’一边躲避,一边用超于姜绥力量的术法去阻挡。
可偏偏巫祈的那些术法像是安了追踪器一样,追着他打个不停。
一个个攻击都被‘姜绥’解决掉,巫祈再次掐诀。
‘姜绥’看着这手势,眼皮跳个不停,嘴上叫嚣着,“小子,你有本事去杀了那边的玩意,盯着我算什么!”
巫祈充耳不闻,只是加快了指尖紫光的凝聚。
“!”
姜绥眼神恍惚的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袍,又感受到巫祈的凝视和那手中的东西,吞咽了一下口水,讪笑道。
“小哥,你看我都回来了,就不必了吧?”
巫祈略微停顿了一下,姜绥以为说服了他,心中松了口气,谁知道一抬眼,那紫色光芒越来越大。
“小哥!你!”
话还没有说完,看见紫色光芒飞向哪里的姜绥闭上了嘴巴,哀悼的看向残破的人首鱼尾青铜像,心中默念,死贫道不死道友,姜月大祭司,辛苦你了,反正在这的只是你的一股力量。
巫祈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股力量遁远,朝着建木那个方向越跑越远后,扭头看向一直当背景板的‘齐小黑’。
‘齐小黑’好像没感受到危险,还朝着巫祈低头羞涩一笑。
巫祈一视同仁,招了术法就朝着‘齐小黑’身上攻击去,‘齐小黑’抬头,脸上蒙上一层薄沙,沙中凝聚着两张脸。
一张长得好似枯树皮,双眸深陷,怪口如同黑洞一般。
一张戴着形状诡异的面具,直鼻方耳,中间一道纵目,眼珠突出,安了一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两张脸在薄沙中变幻不停,被巫祈一击打散后,露出那张变异的‘齐小黑’的脸。
‘齐小黑’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抬起手伸开手,朝着巫祈攻击而去。
他每踏一步,脚下就聚沙成梯,一步一个。
阿伢看的都忍不住惊讶,这全是水的地方,到底是怎么聚的沙。
也不知道是‘齐小黑’的力量不全,还是巫祈太厉害了,‘齐小黑’还没有走到巫祈面前就被他挥手击飞了。
姜绥看着那摇摇晃晃要继续攻击巫祈的东西,忍不住苦口婆心道,“小哥,这东西已经附身了,你真的只能杀了他,如若不杀,那个小娃也回不来了。”
巫祈掐诀的手一停,看向姜绥,似乎无声的催促他继续讲。
被这样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姜绥也感觉头皮发麻,牙一咬接着说,“那小娃自己选择把它放出来,就说明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不杀他,不是让他痛苦更久吗?”
巫祈微微偏头,看向‘齐小黑’的方向。
披上祭袍后,他讲出了第一句话。
“......是这样......?”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出他是在发出疑问,似乎只是单纯的陈述。
“是这样!”
姜绥推开阻拦他的阿伢几人,连忙笃定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