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青年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知道这亲兵说的是实话。
看他当一排之长,手下管着三四十人,风光的要死。
可谁知道他的难做,手上但凡有点钱,不是去买了军火,就是给了手下的兵。
自己捞到的好处是半分没有多的,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成个穷光蛋了。
想着那荔波城的李员外许诺的一大笔钱,心里憋的就直痒痒。
这般痒的实在难受,便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
结果这一咳不得了,连续咳了好几声,最后一下子带着血的给咳了出来。
这把亲兵吓的,喊着:“去找村里的大夫来!”
大夫还没喊来呢,军官青年又觉得身上瘙痒不止,连忙用手去挠。
结果越挠越痒,挠的身上满是血印子,指甲缝里都是红的。
被大头兵夹着带过来的大夫,拿着他的小药箱。
刚还准备诊个脉,一看这症状,很是惊恐。
吓得连连后退,说什么也不敢上前。
气得亲兵亲自上前压人,吼着。
“快给我们排长看看!怂什么怂,再怂老子一枪把你崩了!”
大夫苦着一张脸,慌忙摆着手说:“不,不,不用看,这和村里得疫的人是一个症状。”
这话吓的亲兵,抻着大夫的手都给松了。
脸色苍白的往后退,虽然弟兄们在战场上都不要命,但谁也不愿染上这瘟疫。
军官青年一听见是瘟疫,顿时眼前发黑。
他怎么就染上瘟疫了?
到现在为止,他可是连一个得病的人都没碰过,真他娘的操蛋。
正巧碰着贵生过来给大头兵们续茶水,他也被吓个不轻,嘴里慌乱的喃喃说着。
“怎么又有了?怎么又有了?不是说解决了吗?难不成是后山的事儿没解决?”
这话恰巧被军官青年听着,让人压着贵生过来,想问个清楚。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贵生胆子小,竹筒倒豆子般,把谢绅士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但是隐去了其中谢家的事儿,只是夸大的说,后山有怪物,这瘟疫和后山的怪物有关。
军官青年又接着的问:“这事怎么个解决法?”
贵身低着个头,身子颤抖个不停,无人见他暗自撇嘴。
他心想:嘿,真让那小哥说准了,就知道他要这么问,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我,我,我听说村里的傩师会驱这个,但您今天见过那个傩师了,我们怀疑他也得了瘟疫。”
“傩师?你说的是哪个?不会是早上那个病殃殃的老头吧?”军官青年怀疑的问着,觉得眼前这小子骗他。
“对,对,就是他,您要觉得晦气,他还有个徒弟。”
“他徒弟您也见过,就那人群中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小子,他可比那老头厉害多了,别看他年龄小,本事确实是实打实的。”
“昨天他和那老头争执,老头觉得办场傩事就解决了,他说得把那怪物解决了才行。”
“您看今早才准备的傩事,结果下午又有了,肯定是那怪物的问题。”
贵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本正经地把巫祈教他的话给背了出来。
军官青年也有些迷信,但现在他则半信半疑,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不过这小子话说的也没毛病,生死命题摆在他面前。
军官青年只好开口问,“他能解决?”
贵生继续背着巫祈交给他的话。
“他不能解决,但他知道那怪物在哪儿,您有这么多手下,一枪一炮就把那怪物给打了,这怪物一打这病不就没了吗?”
军官青年转了转眼睛,呵斥道。
“好小子,原来你是想让我把人给带走!说,是不是你给我下毒了!”
这没在台词中的一句话,把贵生吓得冷汗直流。
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
“您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枪,我们怎么着也不敢骗您呀!”
“这倒也是!”军官青年神色缓和了一下。
贵生暗松一口气,原来是诈他,差点就以为他真的知道了。
连忙趁热打铁:“那小子这就把他给叫来!”
“不急,你是不是和那小子串通好了,有什么阴谋呢!”
这话一出口,贵生反而镇定下来了。
因为他想起巫祈告诉他的一句话,巫祈说这些当兵那个头头,指不定会觉得有问题。
这个时候不论他问什么,说了多让你害怕的事儿,你就咬定最开始的回答。
“军爷,我们哪儿敢啊,我们村子的命都在您手里,我们赤手空拳的也不敢对上您的枪呀。”
贵生苦笑着,连连磕着头。
“行吧,那你把那小子喊过来吧!”
军官青年这才挥挥手,放下了戒心。
等贵生把人领了过来,军官青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吩咐着身边的亲兵。
“你,去喊上10个人,跟我一起去后山,剩下的把村子围住,我要是出了事儿没回来,直接把剩下的人都杀了!”
贵生刚过来就听见这话,立马低下头,不敢让人瞧见自己的脸色。
巫祈倒是淡定,丝毫没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不能成,就在这事上了。
吩咐完的军官青年,深深的看了面前两个半大小子一眼。
无论真假,他相信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浪。
亲兵手一挥,立马有10个人出来,跟在军官青年后面。
剩下的人,则都开始围着村,封锁着每个能出去的道路。
巫祈看着这阵容直接在前面带着头阵往后山走。
军官青年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将手搁帕子上擦了又擦。
见实在擦不干净指缝中的血迹,就嫌弃般的将帕子扔到了一边。
军官青年边走着边跟巫祈搭话:“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巫祈”
“吴起?好名字,你跟你师父学艺几年了?”
巫祈没去纠正明显听的就不对的名字,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十四年”
“你?十四年?小子你有14岁吗?还学艺14年?难不成你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了?”
军官青年对他说的话,很是呲鼻。
巫祈在心里吐槽着,真就从娘胎就开始学了,从记忆里我是半点儿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见巫祈不搭话,军官青年也不以为然,反而继续问他。
“你是不是和刚那小子串通了?说说有什么计划?这么着急让我到后山来?”
“昨天我来后山时,看见了山上的姻缘祠,那祠里香火气儿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