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黄巢又在岭上走看了一回,在头上插满了菊花,到香积寺大殿瞻了瞻弥勒佛,便打转了。也是俩人脚快,回到崇仁坊时,坊门已合了大半。进了坊便不急了,索性到状元楼吃了酒食,出来已是星月当头,两人都带了些醉意,笑笑乐乐回宅。推门进去,黄巢去看那两墙菊花时,却是片黄不见,他还以为走错了地,又扑下身去看。这时,却听到孟楷在屋内大嚷道:“有贼!”随即便有了打斗起来。黄巢醉意去了一半,掇了一根棒当着门,喊道:“七哥,放他出来!”话音刚落,却听那贼急嚷道:“三哥,是我!”

黄巢一怔,嚷道:“六郎,可是你来?”那贼道:“是我,六郎雄都!”黄巢欢得一跳,将棒一丢,便奔了进去。

孟楷流矢住了手,“啊呀”一声,道:“兄弟,可伤着了?”三哥有七个兄弟,大哥黄存、二哥黄秉、四弟黄揆、五弟黄揿、六弟黄邺、七弟黄郢、八弟黄邛,四个娘母,只有黄秉是同母兄弟,可论气性,还是这六郎雄都最相近,这些他都听说过的。屋子昏黑,只见人影,黄邺也不知这“七哥”是谁,恁重的拳脚,嘴里还是应道:“不打紧!”黄巢笑了进来,道:“七哥,点烛来,好好看看这贼!”孟楷流矢转了身。

黄邺道:“三哥,这位哥哥是谁?恁好的拳脚!”黄巢扯着道:“三哥的结义兄弟,汴州孟楷,字玉鹊,号当侯!你如何到了?就一人?”扯到阶上一看,面皮好像破了。黄邺点头道:“想你么,又不还家,书子也不见!”屋里亮了,黄巢将黄邺扯进去,笑问道:“七哥,这阿弟如何?”其实也不用看了,适才打斗时便知道,自己进屋他才从榻上起身,落了后手,却应对不乱,没给按住,还抢了两脚。孟楷见黄邺脸上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流矢上前揖道:“兄弟,哥哥手脚瞎,给你赔礼了!”黄邺见这哥哥生得方正有威,又有礼,流矢拜在了地上,道:“不是哥哥手瞎,是阿弟心瞎,若乖觉在门外候着,自然吃不了这回打!”黄巢笑道:“这算什的,权与他杀威了!可吃了?我那两墙菊花你可知道下落?”

黄邺道:“知道,吃广朋客栈摘去了!”黄巢道:“你点的头?”黄邺道:“我也寻不着这地,那主人婆使人送过来的,过后便使了人讨要菊花。我也没多想,便说:喜欢便摘了去!也不想他竟掐得一枝不剩,我才得了人好,又说了话,也没奈何了,不过是菊花么!”黄巢望着孟楷一笑,道:“我这兄弟是不知李十八娘的手段,只可惜你我兄弟一夏一秋的护持!”孟楷笑道:“是兄弟知恩重义,我去热些酒来!”黄巢道:“问了话,使他去!”问道:“家中可好么?”

黄邺也在席上坐下了,道:“好也不好!家口平安,大大小小也没生大病,虎头这般高了,能吃能闹,便是不喜读书,整日往野地里去,不是撵狗便是掘鼠!”黄巢笑道:“七岁的孩儿都是如此,书晚些读也罢,不读也罢的!”问道:“冲和、眉寿如何?冲和是我四姊的小厮,姓林名言,他爷去得早,我便将母子二人都接了回来,免得受人欺!”(注:黄皓字眉寿,父为黄存)黄邺道:“冲和好,二姊能管束得住。大郎便说不得,庞勋乱时,还随着王二哥往泗州去了!”黄巢道:“我便忧这事,可闹出不好来了?”黄邺道:“倒没有!王二哥却累得家也难归了,尚大那兄弟尚君让跑去投了庞勋,攻泗州吃广陵辛大侠俘了钉在城上。王二哥一伙拼着命救了回来,不知如何就吃官府得知了,高相公恶得很(注:高骈),到府便指着名要捕王二哥,不肯如诏赦免,死活要拿人!

说不好,便也是从高相公这里来的,一到任便紧了盐禁,捕着走盐的,也不问斤两,便是杀头便是破家。大哥、二哥一向谨慎,私盐便停了,州里县里也通了关节。后来也不知谁使的奸,还是将大哥、二哥下到了曹州狱里!幸是有徐大哥照看,到处使钱,年初大赦才放了出来,可私盐、官盐都不成了,尽坐着吃仓来!”

黄巢对孟楷道:“这徐大哥唤作徐约,曹州将官,好钱财也有些义气!”叹了一口气,道:“不成了也好,多买几顷地,努力耕稼,才是个正经长久的营生!”黄邺道:“田地也不好买,县中又没遭乱,除非上外县!”黄巢道:“王二哥现在如何了?”黄邺道:“听说逃往河北了,抛撇了妻儿在家受罪!”黄巢叹声道:“人在江湖,何异盲龟浮木!去罢,热些酒来!”黄邺应了,孟楷要起身,黄巢扯住道:“子弟服劳,天经地义!”

孟楷便不动了,道:“六弟果然似三哥,可恨无妹以妻之!”黄巢道:“他来或许正为此事,二十一岁了,是得娶妇了!”黄邺热了酒饼过来,黄巢便道:“六郎,七哥有个好女弟,许你作妇可好?”黄邺道:“好么!”又道:“三哥,我来寻你便是躲这事,大哥、二哥要与我做主,我心里不乐意!”黄巢道:“为何?”黄邺道:“三哥离家时不说等中了进士,与我说个大门第的小姐!”黄巢端到手中的酒也放下了,道:“五十少进士,你等得?”黄邺道:“等得!”推了一杯酒与孟楷,问道:“七哥可是应武举来的?”孟楷道:“进奏院杂役!”便说起与黄巢相识的经过来。

三个人守着灯吃着酒,说一宿的话,第二日一早便上街游看,东西两市、曲江池、芙蓉园以及诸坊塔寺、道观,十来天后便都看了一过,黄邺还意犹未尽,说要出城望离宫赏名胜,全不提回曹州的事,黄巢却不乐意他久待,一者恐家里着急,二者他也想捎几句给家里的两个哥哥,(他虽是个第三的,可在他父亲在世时大事便都是他的主意)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春之计在于冬,眨眼便是冬了!又过了几天,黄邺再算着要往外走,便吃黄巢打断了,明白地告诉他明天一早便送他回曹州。黄邺知道他三哥的脾性,见话说得硬晌,便点头道:“好,明晨便走!”

黄巢当天晚上便写了书子,写完便递给孟楷,孟楷也不推,接了便看,满满的一大张纸,大半是给家中各人的话,剩下的便是家计,总起来便是一句话:多养牛马骡驴多买田——四州八县,哪州哪县有田卖就往哪州哪县去买,买下就近租给贫户,牛骡也租,价钱都要低于他家,外地租谷一半运回济阴,一半就地收藏,有多少就存多少,不着急贩易。官盐、私盐都不要弄了,原养着的庄客一个不要遣,官衙的朋友还是要多拜谒,江湖上的朋友能接济就接济,但不要长留在宅云云。黄巢在一边道:“我这一是避祸,一是积福!天下太平,吏治清明,依我家往年走盐的勾当,一宅脑袋也不够砍!狡兔三窟,他处置些田产不是坏事。若果然是:大兵过后,必有凶年;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谷价便得一年贵似一年,不比走盐差,还能存济饥馑——现在百姓淡食过日的可不少!”孟楷道:“三哥谋的是!”将书子递给了黄邺。

黄邺看了一过便道:“三哥,我娶妇的事也与大哥、二哥说明白!”黄巢便接过,在后面写道:“又六郎婚事,待我东归再议不迟。”黄邺道:“三哥什时东归?”黄巢也没答,搁了笔,将烛一拂,搂了被子便在席上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雨下得很大,黄巢便也没有急着赶人,过午也有船东下的。雨下到巳时(十点)左右停了,三个人才出来,依旧上了状元楼,东门帐饮也没有那套器具。坐下没饮几杯酒,便又听了一耳朵新闻:刘瞻再贬为康州刺史,翰林承旨郑畋因草贬诏失旨,贬为梧州刺史;刘瞻之党御史中丞孙瑝贬为汀州刺史(注:太子詹事孙逖之曾从孙,父为睦州刺史孙公乂)。据说刘瞻之再贬,是韦驸马与路相公联名共奏,说刘瞻与医官通谋,误投毒药,以致公主之死。郑畋吃贬,是因为写了句“安数亩之居,仍非己有;却四方之赂,惟畏人知”,也不是忤了圣人的旨,而是忤了路岩的旨,说郑畋撰的不是贬诏而是荐表!圣人天天在宫寺与公主念经祈福,根本就不理朝政。

孟楷听了道:“既云通谋,为何又云误投?”黄巢道:“若非口耳相传之误,便是有意为之,公主大丧,驸马不可不悲痛,悲痛不可不昏乱,昏乱则笔下宜有乱语!且又无实据,言之凿凿,只足以招罪!”孟楷道:“驸马为何要奈何刘瞻?”黄巢道:“盖为郑畋也!据郑五所言,郑畋之父郑亚乃李德裕之死党,同起同落,始终如一。(注:郑亚曾做到给事中、御史中丞、桂管经略使)而郑畋虽是少年进士(中进士时才十八岁),受父之累,终不得大任,其所以能入翰林者,乃刘瞻荐之也。

今刘瞻之党谏议大夫高湘、知制诰杨知至、礼部郎中魏筜等皆远贬,而郑畋安坐内相之职不动,且有入主中书之望。驸马望此职久矣,安肯束手!刘瞻再贬则生死难料,郑畋素有正直之名,若无一言相救,恐怕往后难以生对党人、死对父辈。故明知不可为亦不得不为之,不过此公亦甚猾贼,唯于诏书微谏而已!”孟楷道:“三哥算来,刘、郑可得活否?”黄巢道:“驸马当无杀心,路岩则难说矣,当年李德裕出镇荆南,继而攻之者,白敏中、崔铉也。崔铉者,路岩之恩人也!”孟楷不由地叹了一声,公卿无德,唯富贵是求,天下事可知矣!

黄邺道:“三哥,这牛李党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长安城的景物是知了不少,人物与故事大多都是云雾罩着。黄巢道:“此事还得从李德裕之父李吉甫说起(注:父为御史大夫李栖筠),时为宪宗元和三年(公元808年)四月,策试‘直言极谏’举人,伊阙县尉牛僧孺、陆浑县尉皇甫湜、前科进士李宗闵皆指陈时政之失,无所避忌。考官杨于陵、韦贯之署三人为上第,宪宗亦嘉之,诏中书优与处分。中书宰相李吉甫却以为三人乃攻己,泣诉于上,又说:皇甫湜乃审考官翰林学士王涯外甥,而同为审考官的裴垍竟无异同!裴垍不言者,乃为右仆射裴均求宰相,裴均虽为名臣之后,却拜了老阉窦文场的养子!(注:裴均的高祖父为裴行俭、曾祖父为裴光庭)”

黄巢笑了下,继续道:“北寺掌禁军,首任左军中尉即窦文场,窦这时已致仕,裴均父事之当在之前。宪宗听了自然愤怒,除裴均外,一切贬遣不用。翰林学士、左拾遗白香山(白居易)以为举直言极谏而以直言极谏得罪,乃上疏鸣冤。而后李吉甫罢相又入相,裴垍入相又罢相,其党亦各随起伏。此是起衅,尚不烈!

穆宗长庆元年(821年)三月,新科进士出榜,西川节度使段文昌(注:段志玄玄孙)、翰林学士李绅却发现自己请托之人竟不在榜中(注:高宗宰相李敬玄曾孙),段文昌乃上言:今岁礼部殊不公,所取进士皆子弟,无艺能,以关节得之!穆宗问翰林学士李德裕、李绅、元稹,三公皆言是。郑朗乃郑覃之弟(注:郑覃时为给事中),裴譔乃裴度之子,苏巢乃李宗闵之婿(注:李宗闵时为中书舍人),杨殷士便是考官杨汝士之弟。穆宗乃命中书舍人王起覆试(注:司徒王播之弟,王式之父,王铎之二伯父),三十名新进士十人不及第,杨殷士四人皆在其内,于是考官杨汝士、钱徽、李宗闵皆贬。或以为势门子弟无艺能而登金榜者,无岁无之。是岁大动干戈者,乃李德裕恨李宗闵尝攻其父,元稹恨李宗闵与其争进,乃携私愤报仇。李宗闵、杨汝士深恨之,牛僧孺于穆宗、文宗朝两度为相,遂为党魁,执政则必排抑李党,李德裕入相武宗也是如此为作,宣宗重用牛党,今上参用之。”

黄邺道:“便只为私愤,不为是非?”黄巢道:“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一言以蔽之,李党多君子,志意多昂昂,事不苟且;牛党多小人,志意多昏昏,专事因循。”孟楷道:“宣宗圣明,奈何重用牛党?”黄巢道:“其势然也,武宗用李党,宣宗以叔继侄,便不肯用武宗旧臣,且牛党近北司,是故武宗不得传位于其子,宣宗得传之!”叹了叹。孟楷道:“倒想起三哥的浑计来了!”黄邺便问,黄巢道:“戏话,吃了赶船!”

吃了出城,到灞桥约了船,临别之际,黄邺又问起归期来,黄巢乃道:“不管如何,明年或早或晚必然还家!”黄邺欢喜道:“那说好了,不回我可将了虎头来寻!”又道:“七哥,三哥累你!”深深一揖,便跳上船去了。黄巢望着去了,长叹一声道:“七哥,明年若仍是不第,可愿相随往曹州一游?”孟楷道:“便是举了武状元也随三哥走!”黄巢笑道:“可一言为定了!”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武动乾坤青莲长生兵灵战尊赤瞳将天开局无奈选择最强一境肉身开局被公主强推,入锦衣卫觅长生综武:零零后峨眉掌门!这个私人摩尔庄园不对劲冥河主宰传说女尊世界的电子魅魔说好拿捏猴子,刚镇压他无敌了?我在末日乱世成仙七零小娇娇:带着空间嫁糙汉异世大陆:DNF全职圣骑士洗牌从实力至上的教室开始我有一座时空田园武道长生,从大头目开始携剑之言白君高武开局我成神逆缘归真:重生护妻之路朕统一三国之后征战诸天不死的石头梦开局推演逆天法,一剑破万法逆天悟性,八岁的我无敌了开局神赵云,掀翻女帝王朝最强诅咒师:开局炼制钉头七箭书傲婿医仙玄幻:不是吧?这也能演我玄幻修仙:仙子道侣只想贴贴宫夜宵和程漓月六岁囡囡才不系炮飞绝世新生,梓秀轩秋异世:我的无敌小店定盘星我有一张沾沾卡探仙踪之回家计划我靠未来演示器天下无敌高武:以众生气运,铸天帝宝座行走的天道末日:你看我这拳头大不大完蛋!我被合欢宗妖女包围了东神宫洪荒:我,昊天,打造最强天庭!我,梦境之主,篡改虚实被陷害的我,反手灭了仇家满门!让你镇守渑池县,你竟灭了阐教?封神:开局成为人皇帝辛洪荒:三清首徒,拒绝分家
骑士书屋搜藏榜:艾娜贝尔的魔纹工坊在异界也要是主角长生仙途:育妖养植求仙一切从遮天开始权门宠婚火影之最强通灵师掌门师叔不可能是凡人吞噬诸天钦天帝勇闯诡乐园蒸汽朋克核时代云中奇缘凤倾九歌:魔帝的妖娆宠妃木叶之大娱乐家探天问道满级魔王的漂白之路结婚当天被老婆下毒幸好系统来了有间纸扎铺神医嫡女:皇叔别乱来开局一棵树,一叶满天赋帝国时空之修订版霸血神皇兵灵战尊美杜莎之约玄生录学神红包群神魔霸体诀诸天剑帝生死谜案靠宗门系统开宗立派王妃有点闲盛梦与短歌不科学签到:我在镇妖塔苟到无敌学了心理学的我绝不会做梦与神同体,入世便已无敌全世界都是我助攻我的女帝娇妻五年后,她携三个奶团掀翻豪门复制万古我不当尾兽了灵气刚复苏,你就元婴了?坎坷道途玄幻修仙:仙子道侣只想贴贴从柱灭开始的诸天圆梦系统东江捉刀人逆转漫威世界的雷神开局冒充海军大将本王只手可遮天从今天开始做神魔史上最强赘婿我在异世界搞经济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万古唯一剑仙巨龙:转生天彗龙,无限叠加盛宴穿越之汴京秘恋万古第一剑京都透视神眼为何穿越后,人人都把我当英雄仙尊,杀死那个机器人!意外穿越古代当赘婿天命中的凡人道隐茅山玄幻:开局绑定气运系统,打造大夏不朽神朝玄幻之吾辈剑修当自立赠礼万倍返还:我,仙界第一深情!修真逆袭召唤系统,携召唤人物争霸诸天穿越成了乞丐,但是武力值很高天道图无敌从掠夺词条开始大明外传之携现代智统乱世天徒弟越强我越强:躺着也能成仙帝洪荒:群主炸裂帝俊,万界聊天群洪荒:不给我天庭,我就去地府苟道:诸天助我成神洪荒:我为截教第二圣灭宗之日,死去的我被儿子召唤太荒剑帝我有法螺能召唤陈炎彬纪元:星辰彼岸的火焰洪荒:开局忽悠女娲,别去紫霄宫灵域传奇:启世之章以禁忌之名,贯彻万古陆灵天尊被系统逼着双修后,我无敌了灵渊启世录天帝苏天万界左轮传说守陵五百年,出关即无敌被大卡车转生到女尊男卑的世界让你下界历练,你杀穿九重天?混沌真龙诀逆袭之成长之路合欢宗:摆烂修仙,谁说不行巡天纪事造化仙王道友留步,你身上有凶兆!破天乱命悟性逆天终成大能逆世九龙:破魔联盟之路异界重生狮族之君王天下修仙家族:从词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