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利用?这要如何行之?”
王景突然来了一波横向思维,搞得几个老伙计都有些发愣。
这情报是军事情报,要运用那也就只有“跟李唐有军事方面友好往来的关系”的人才能用的上了。
比如罗马……以及罗马人找的人!
当然了,倭国,东南岈这些“小辈”,虽说军力拉胯,但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命运也是跟大唐的军队动向相关联的,甚至可以说是紧密相连。
但是这些家伙,手牌还是太小,虽说是跟大唐的禁军“紧密相连”,但说白了,这就是仰人鼻息,活命全靠李二的偶像包袱而已。
这个偶像包袱本身价值几何,暂且不好说,但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东南岈这帮人,还有倭人……肯定是消费不起这昂贵的情报。
这个情报的昂贵,并非是说王景他们打算狮子大开口要价多少,而是即便他们一文钱不要白送给这些家伙,他们也不敢利用——要利用这种情报,需要建设多强的军队?需要花费多少银粮?那简直是……
但尽管消费不起,不过渣渣客户也是客源的一部分,几个老头都没想到王景竟然打算自产自销了。
哥几个这又没有军队势力,这要怎么利用这些军事情报?
几双眼睛都看着王景,眼神都有些诧异,乃至于……不知所措,时间到了今天五姓七望这帮残兵败将早就被折磨出心理阴影了,办点啥事都怕再一个不留神出点篓子。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几个老头齐齐瞪眼望着王景,虽然是等着王景解说这个思路是啥,但心底就总是忍不住觉得再想点什么骚操作一搞,然后又着了李二或者李盛的道……这种情况。
几乎是下意识的,王景什么都还没说,这几个老头就想否决了!
这种心态,对于五姓七望这群人间大佬,要放在贞观年刚开始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不过接着,王景却是……实际上和这几个老伙计一样,他自己也是心里打鼓,但还是将想法说了出来。
思路很简单,咱哥几个没有军队,但也可以置办一波海船,自己也来当海匪么。
这事,之前也不是没搞过,现在再搞,也算是轻车熟路。
当时跟东南岈那帮草头大王合作整的海匪业务,虽然最后是被李二的军队给干没了,那钢铁大船载着火炮属实是……
但当时完蛋,也不带表现在会完蛋么……
这不是有了情报了么!
王景这么一说,几个老头都双眼睁大,露出恍然之色。
这……这样搞的话,那好像就算不上什么“骚操作”了!
因为避开了这让人头皮发紧的“骚操作”三个字,几个老头都是心中大定,这下感觉就放心多了!
不过这个时候,裴寂忽然觉得好像也不对劲,斟酌了一下面色很奇怪的,目光有些虚幻的思索着道,“此议若可行,为何当初我等没想着搞情报呢?”
裴寂这话的意思,是跟当年大伙的这点买卖被李二这厮的海军给整没了有关。
当初李二的海军,那时候,就已经很强了。
绝非是买民船来用的自己等人,这哥几个可以抵御的。
但是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不管李二的禁军海船多强,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情报。
在今天大伙可以用各种手段,收买线人或者搞安插,来获得军事情报,并且保护罗马人支持的这些海匪。
那么当初呢?当初应该也可以这么做,如果做的好了,那这海匪的买卖……岂不是也能做吗?但最后一切却是黄了。
这个奇怪的冲突感让裴寂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不过接着王景一听,却是笑了。
实际上王景自己也是不安的,毕竟自己一家之言……不对,换做从前,王景身为神州的顶级世家之主,想决定什么还不就是一句话,怎么会有不安。
但现在这情况毕竟特殊……不过一听裴寂的问题居然是这个,王景就笑了。
自己虽然老是被李盛那批人黑,但也是知道自省的好不好!
于是接着王景就笑了,“诸位世兄,这算什么。当初我等对李盛这妖徒之能缺少见识,自然心存侥幸,不曾想过情报之事。但细细想来,天下万军,哪一路军队出战,可以不必搜罗情报?”
“先后之别,是因我等当初不曾通晓兵事之故。事到如今,我等不过是有所增益而已,何来可怪之处!”
王景说到最后直接将众老头心中所忧都给点明了,说白了,大伙现在就是觉得不安嘛。
但是最起码,仅就裴寂所提到的问题而言,王景真不觉得算什么问题!
而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果然都纷纷睁大双眼,一想还真是如此。
先前没搞情报,这又不是因为情报工作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当时斗争经验匮乏——这个肯定不存在,大伙都是经天纬地之才嘛,但当时和李盛这个妖徒的斗争经验,那确实是有点匮乏,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说白了,当时没有搞情报工作,的确是疏忽了——那既然这样,现在大伙搞这个情报的事,应该就可以说,算是补全了当初做的不够好的部分……
这,总不算是什么骚操作了吧……
于是这下一来,几个老头思索一阵,最终也就对李盛的话纷纷附议了!
整件事的关键就在于“骚操作”这三个字,虽然王景等人对这种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来,但多半是从李盛处开始出现的“新词”有些忌讳,今日的酒宴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话,毕竟这还包含了大伙许多痛苦记忆,但是……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现在王景这一番话,几个老头都是茅塞顿开,下一步的决策自然也做的十分安心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重大原因,就是自己买船搞海匪业务这事,大伙之前是做过的。
虽然这次是“搞好了情报才开始建立劫掠的买卖”,乍看的话,似乎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