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白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银洋的脸庞上,朦胧间,感觉天亮了。
“3,2,1,”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道。
“大哥,起来喝药了,”玉秀叫嚷道。
“哎!不喝不行吗?”银洋耷拉着眼皮道。
“不行,你现在是族内的宝贝,需要供奉着才行。”
本着有了不拿是傻子的银洋一边喝药一边看她笑眯眯的样子,不禁感到奇怪,我喝个药你高兴个嘚,刚放下碗,银洋道:“我喝药,你就这么高兴,不会是在里边下毒了吧?”
玉秀收起笑容,想了想。严肃道:“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啊。”
“哼,我还不了解你,口是心非的主。”
“你说什么?”
“没没,我烧糊涂了,胡说的,不对,你这声音不会是感染了吧!”
玉秀张了张嘴道:“什么,我声音很嘶哑吗?”
“是的。”
她抚摸着喉咙,不,更像是在挠痒的意味,又痛又痒,一种干咳的撕裂感。
“算了,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银洋到也不担心,她毕竟学医的。
还没躺下,又是一阵敲门声,不会是玉秀又回来了吧,银洋无奈,这一当上长老,麻烦事是真的多。
“进。”
看来人,银洋有些惊奇道:“你俩个怎么来了。”
原来是麻瓜还有程阴俩人。
“程爽呢?”
见程哥关心程爽,程阴将一些礼品放在他的床头显眼处道:“我表哥啊,他训练去了。”
银洋可不吃这一套,本着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的原则道:“说吧,你要干啥。”
“这不,知道程哥喜欢吃石榴,特意带点来看望,父亲还特意让我来感谢你。”
“说正事,”银洋摆了摆手道。
程阴搓了搓小手道:“也没别的事,就是喉咙不太舒服,身体有些发烧。想着请玉秀姑娘帮忙看看。”
“是的,”麻瓜符合道。
银洋正色看向麻瓜道:“什么时候的病状了。”
“前几天的时候,说着说着发现喉咙刺痒。”
银洋想了想回复道:“没有问题,回头给她转告,就你们俩人吗?”
“好像还有,”俩人支支吾吾道。
“好,知道了。”
说完,看着俩人离去,银洋皱眉苦思道:“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被感染?”
隔了一天后,银洋身体好了不少,其实,他的症状还算轻的,嘴皮皴和流鼻涕以及脚痛而已。
穿戴好衣物后,银洋走出房门,铿锵有力,脚下的地板都在咯吱作响。
“人呢,”看着冷清的宅院,银洋喃喃道。
可惜没人回应,有的也只是西北风而已。
“唔,快要冻死了。”银洋浑身打颤道:“去玉秀哪里看看。”
轻车熟路来到这边,走着走着,发现这里也很冷清,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咚咚咚!”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落在玉秀耳中,她却没有办法去回复,张张嘴的劲都没有,更别说去开门了。
等了好一会,预感事情不妙,银洋破门而入,看着对方躺在床上也不说话,银洋无奈道:“怎么了?”
皱着小白脸,抬了抬眼皮,玉秀也没能说出话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天哪烧的不得了。跟个小火炉似得。
“水水,水在哪里?”
银洋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起来屋檐下的冰柱,马上拽下来,用毛巾包裹着,敷在玉秀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他还是不太放心,退回到屏风前边,时刻紧盯着,生怕出什么事。
一天过去了,夜晚,他刚想打瞌睡,听到有咳嗽声,赶忙四处张望起来,来到玉秀身边道:“好点没?”
“我,我没事,就是小发热而已,”玉秀睁开眼道。
看到冰敷还是有些效果的,银洋庆幸道:”没事,没事就好。”
“去把笔拿来!”玉秀艰难坐起身子,斜靠着床杆道。
要笔干嘛?看着玉秀写写停停,银洋大致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在写药方,什么豆豉、银花、连翘、荆芥、薄荷叶、甘草、桔梗、竹叶。
看了几种,便不在看了,看不懂。
拿着纸,来到程家药铺发现也没人,奇了怪了,只得自己抓,这个来一点,那个来一点,光是找药材存放的位置,就给他找的头痛的慌,还好,耐着心思,都找到了,快速朝着家族返回,一路上竟也没啥人,此时已经是辰时了。
寂冷的天气,空旷的地带,有的也只是无尽的孤独。
回到家族,简单询问过后,专心熬煮起来,没办法,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呛死了。”
第一次炖药,不会掌握火候的银洋被浓烟熏到眼睛,揉了揉眼睛,不再添加更多的柴火。
“我的乖乖,怎么冒出来这么多,”银洋忙掀开盖子道:“啊!”
他忘了,正在燃烧的药罐子很烫的,看着手指起的水泡,他找了双手套戴上,耐心坚持了好一会,火焰渐渐熄灭,煎药的水熬下去一半左右,这才端起倒在碗里边。
“咳咳。”
玉秀还是斜靠在床脚柱上,显得萎靡不振,时不时咳嗽几声。
看的银洋都有些无语,还是这么要强,赶忙来到身边道:“怎么起来了呢,快躺下。”
还没有将她放平,玉秀嘎嘎笑个不停,跟河边鸭子差不多,扯着嘶哑的嗓音道:“真幸福,生病的时候还有人照顾。”
“朋友之间又不是互相利用,而是相互帮助,都是应该的,”银洋平静道。
给对方安置好后,她笑的更夸张了,说不定心情愉悦,对病情也会有所帮助吧,等了好一会,见她不笑了,这才道:“赶快喝药吧,一会都凉了。”
“你先去照一下镜子,把脸洗一洗,我就喝。”
似是意识到什么,银洋赶忙照了下镜子道:“额,熬药过于专注了。”
等他再进屋,玉秀已经将药喝完了,躺下睡了。
看着对方安静的样子,银洋动作轻柔的把被子给她盖上,坐在屏风前边,做了好一会,想走又怕走了不合适,对了,可以时不时来看一下嘛!
银洋选择去找程阴他们,说不定他们也一样呢,没走几步,扭头看着桌子上玉秀之前写的药方,又揣在了怀里。
一个个挨着找,原来不是消失了,而是都在房间里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一样。
二话没说,银洋又跑回药铺,抓药,熬药,重复一遍又一遍,硬是白天到晚上,都不知道熬了有多少锅,期间还时不时去看一下玉秀,这可把他给跑的浑身是汗,不过,药熬的倒是可以。
看着对方喝完,银洋道:“麻瓜,起来喝药了。”
麻瓜的房间相对简单,桌子,椅子,再无其它的了,就算是这些,也是很普通的木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见是程哥,麻瓜睁开眼,靠着床柱道:“程哥怎么来了,快快,出去,这屋子不干净。”
瞧瞧,这人一得病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没事,你就是病了,这些药喝了,会好很多的。”
麻瓜还没来得及感谢,银洋将碗放到他嘴边,赶忙喝下,很苦,但也很舒服,喝完就想睡,扛不住。
“咣当!”
程阴的房门被打开,放下碗,银洋转身就走,来到程玲玲和香凝的屋里也是一样,在他看来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报,这才显得高尚,通俗易懂就是装。
忙着忙着,银洋可算发现了一道身影,看着装像是佣人,忙不迭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提着桶,另一只手攥着纸,在贴告示,察觉有人靠近自己,扭头呵斥道:“站住!”
“我是三长老啊,”银洋还是站在原地,不解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都不见了,你这是在干嘛?”
“小的知道是三长老,可也要按规矩办事,”女佣人颔首道:“族长生病了,说是院子里不干净,要进行封院,同时请道士来施法作坛。”
无语,又来一个,而且还是族长。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总不是突然而起吧。”
佣人想了想道:“也就这几天,你没看我嘴上都戴着护罩吗?三长老赶快去买吧。”
程家一直以来是三长老主外,二长老主内,大长老是内外兼顾。
“哦,那你身上还有多余的没,让我戴一个。”
别说,平常不戴,这一戴还有些不适应。
来到街上,好多店门都管着,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上那买去,银洋只能到处找。
忽然,看到一处店门半开着,银洋冲向前道:“喂,老板,你这有没有卖护罩的?”
听到门口有人叫,约莫三四十岁的秃头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到门口道:“客官,您来晚了,前几天就该来的,现在好多货都被指家截胡了。”
说完,还不待银洋问哪里有卖的,男子已经将门关上了,气的银洋恨恨地捶了一下铁门,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秃头男子看着门后的工人们道:“不是巡查者,就一普通买家,快把货搬进去,囤起来。”
又是指家,带着心中愤懑,正要返回,一身黑袍挡住银洋去路道:“听说你要买护罩?”
黑袍面具下发出嘶哑声,听着就像是在伪装。
银洋也懒得管对方是谁,悄悄道:“难不成你这边有吗?”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大放厥词道:“别说一个,就是要一屋子,都能给你搞过来。”
“什么,”银洋被震惊到了,忍不住问道:“咋卖的,我要不了那么多,最多五百个就行。”
闻声,黑袍人冷呲一声,不屑的伸了伸手指。
“五颗魔金?”
对方摇了摇手,再度举起来。
“五十颗?”吓银洋一跳,忍不住吐槽道:“抢钱呢,没人买的时候也才五颗魔金,不买了,我去指家看看。”
见对方要走,黑袍人也不急,缓缓道:“行情价了,大哥,你去指家那可就不是买了,是拍哦!”
额,说的也有道理,银洋忍痛从对方身上买下,感觉心都在滴血。
话说,对方为啥穿一身黑衣呢,银洋不解,可也不敢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