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神盾局大厦,和路上向自己打招呼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尼克弗瑞像往常一样,乘坐电梯直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即使昨晚他还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但现在,一切好像都恢复如初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把要处理的文件发到我电脑上,今天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简短地对秘书交代了一句,尼克弗瑞便关上了办公室大门,坐上办公椅,打开电脑,却没有任何办公的动作,而是轻点着桌面,脸上有丝犹疑的神色。
昨晚确定神秘男子走后,他自然不会继续一个人待在公寓,抱着有些悲愤的心态搜寻了一下公寓四周,却发现那些本该警戒的特工们都被人击晕在原地,而不是如他所想那般被击杀。
他一方面庆幸的同时,又对这群神秘人的实力感到吃惊,无论什么时候,在潜伏渗透中不着声息的击晕对手总是比击杀要难太多,在这过程中如果有一个不小心,自己手下的这些特工绝对能够发出警报信号,但事实却是他们现在都躺在地上等待别人唤醒。
尼克弗瑞没有惊动别人,而是自己将这些特工移到了公寓里,并在唤醒他们之后进行了询问,得到的结果却全是对袭击没有任何印象,所有人都是在瞬间被打昏过去,对方就像是幽灵一般,轻而易举地便潜伏到了他们身旁。
再三命令他们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后,尼克弗瑞拿着文件袋便离开了公寓,事实上,他在自己的车中待了整整一夜,把那份文件看了个大概,强压下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在早晨又驱车来到了神盾局。
有节奏地叩动桌面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尼克弗瑞眼睛盯着办公桌上那份文件袋,半晌,鼻息加重,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最后却又无奈地松开。
无论如何,他将用自己的力量进行最后一次验证,这是他今天在神盾局里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打开文件袋,尼克弗瑞翻开折角的那一页,对比着上面的操作步骤和那复杂晦涩的密码,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一个一直隐藏在神盾局内部网络水下的数据库,渐渐在尼克弗瑞眼前展露出了真实面目,上面一连串的任务记录,具体时间,目的,还有最终结果,无一不刺痛着尼克弗瑞那颗还抱有侥幸的心,等翻到发出指令和接受的人员名单后,尼克弗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真的是你!”
直到日落西山,在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一天,滴水滴食未进的尼克弗瑞才一脸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而他的办公手机,也被留在了办公室的桌上。
开车驶出神盾局后,尼克弗瑞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样式老旧的翻盖手机,充电开机后,翻到仅有的两个电话号码,发了一模一样的短信过去......
“我已经通知下去,在纽约各大区增加监控点,包括必要时候动用纽约市政府的监控网络,如果浩克再出现在纽约,我们将会在第一时间内得到消息,市郊的安排也在进行中,那块地方很宽敞,足够让那个大家伙折腾了,不过你打算怎么让他安静下来?我那天可是看到了,浩克几乎无法被热武器伤到,难道最后还得动用核武器?先说好,我可没有那玩意儿。”
夏日傍晚,巨大的游泳池旁,托尼史塔克戴着墨镜穿着清凉躺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地说到,身后泳池内一个健硕的身影则从清凉池水中冒出了头,趴在泳池边上,抹了一把脸,“到时候会有安排的,你就别担心了,还是先升级一下你的战衣吧,离行动开始没多久了。”
托尼挑了挑眉,端起一旁的橙汁喝了一口,“你以为升级战衣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要系统升级的话...算了,给你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有,我不认为对方能给我造成多大压力,倒是你们,从地面突进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先担心你们自己吧。”
布鲁斯笑了笑,并不反驳,披上浴巾走出泳池,“对了,雷米说昨晚他把客厅里的那瓶酒喝了,我也不知道他喝的是哪瓶,现在代他向你问下介不介意?”
托尼闻言摆摆手,一瓶酒而已...不过马上,他像是反应过来,摘掉了眼镜,有些不安地转头看着布鲁斯,“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他把我放在展柜上的那瓶酒喝掉了?”
布鲁斯学着他的样子摆了摆手,没有答话,笑着走进了屋内,托尼史塔克见状迅速从躺椅上起来,朝客厅小跑去,“见鬼!那是我花了三十七万美元从罗曼尼.康帝庄园拍回来的,我自己都还没有尝一口!雷米勒伯!”
而此时,正坐在房内打着游戏的雷米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看周围,下意识地将地上一个空酒瓶往床下塞了塞...
眼看一场战争即将在房间里爆发,布鲁斯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却适时响起,布鲁斯擦着头发,和正准备去找雷米的托尼一起望向了手机,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很少数的几人知道,加上昨晚布鲁斯的行动,那么此刻,打来电话的应该就是......
半个小时后。
尼克弗瑞,黑寡妇娜塔莎,鹰眼克林特,还有特工菲尔科尔森站在夜幕下的废弃水厂前,安静地等待着。
除了尼克弗瑞,剩下三人的脸上表情都很凝重,甚至还带有一丝迷茫,出于对尼克弗瑞的绝对信任,他们自然不会怀疑他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但是要他们立刻完全接受,也是不现实的,谁能想到自己工作了那么多年的情报部门却早就被敌人给渗透了呢?
执行的一项项任务,都是在为敌人服务,从全世界搜集的绝密情报,也是在满足敌人的需求,就连往日敬重的许多同僚,高层,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一直所敌视的九头蛇,如果现在尼克弗瑞没有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简直会怀疑自己是被开了一个很不好玩的玩笑。
见到自己手下有些不稳定的情绪,尼克弗瑞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现在也别无选择,他能相信的就只有这些跟随他多年,且真正由他一手提拔的少数几人,时间紧促,也无法让他们慢慢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希望你能给我多一份信心吧,也希望,最终的结果会比我预期要好。”尼克弗瑞看着眼前渐渐被黑暗吞噬的道路,捏紧手心,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