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尤利西斯与契尔柯夫仍然在各自剩余手下的保护下逃离了这间包厢,而契尔柯夫即使手腕中枪,忍痛之余仍然不忘让手下把掉落在地上的小袋子拿上,足见里面所装东西的宝贵性。
“我回去会向罗尔反应的!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连交易地点的安全性都无法保证!”在手下的搀扶下,契尔柯夫一边退向电梯一边对尤利西斯破口大骂。
尤利西斯显然也不是什么脾气温和的人,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每次交易地点都只有两方的指定人,也就是他和对方中的一人知道,为了保密和安全性,连各自的手下都没有告知,今天出了这档子事,他敢肯定自己没有泄密,但现在对方却想要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去你*妈*的,契尔柯夫,如果是我泄密我自愿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交易出这种事情对我有任何好处么?我他*妈还等着继续和其他人做生意呢,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我可不想被狙击手开瓢!”
两人和各自的手下将这一楼层的两架电梯给挤了个满,下楼途中遇到有人按电梯不由分说地便将准备进来的人给扔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们便下到了二楼,但两人却很默契的没有继续坐电梯去一楼,而是留下几个手下在电梯里,然后带着剩余的人出了电梯,向楼梯间跑去。
“门前和地下车库都不要去,现在太危险了,这个酒店的后门很少有人知道,位置也很偏僻,我在那里留了车,你先和我们走,让你的手下去把可能准备在外面的人引开!”
尤利西斯边下楼边喘着气道,契尔柯夫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和他争吵,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跟上了他的脚步,几人从位置偏僻的楼梯口走出,穿过酒店一楼大厅,快速跑到了厨房的位置,一切都很顺利。
不顾厨房中工作人员的惊愕,尤利西斯的手下当先推开了厨房角落的一个小铁门,随后掏出手枪冲了出去,厨房后是一个破旧的小巷,巷口外正停着两辆宾利轿车,在靠前的那一辆外,一个司机正靠在车门上懒散地抽着烟,但看着众人有些慌乱冲出来的模样,他也知道情况不对劲了,机警地拉开车门,然后快速发动了汽车。
“呼!”
尤利西斯直到坐上汽车后排位置后,这才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吞咽了一口唾沫,而在契尔柯夫的催促声中,司机踩足了油门快速离开了这里,身后两人手下坐着的车子也跟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沉默半晌,突然,车内爆发出尤利西斯的狂笑,依稀间可以看到他眼角笑出的眼泪,契尔柯夫却像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知道尤利西斯的这个习惯,每次在经历了极大刺激后,他就会变得情绪极端,喜怒无常起来,只是暗骂了一句:该死的疯子。
从车中翻出了一个急救箱,契尔柯夫颤颤巍巍地拿出止血喷雾和干净的绷带,开始包扎起伤口来,看着手腕上那个有些狰狞的穿透性血洞,他吃痛的同时又感到无比庆幸。
幸好对方使用的是穿透性的小口径狙击枪,如果今天瞄准他手腕的是大口径狙击枪,那在中枪的同时,他的整个手臂可能都会炸成血雾!甚至更严重一些,子弹在打烂手臂后还会撕开他的腰部。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忍痛将伤口包扎,契尔柯夫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异常,待看到车子已经平稳地驶上了大街,他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所有警惕,一时间,大脑竟有些昏沉的感觉,眼皮一沉就要睡去。
“他们走的第五大道,方向像是要去城外,如果往城区去的话,他们应该在前面不远转向,去玫瑰街区,但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这个打算。”
谢尔丽大酒店后门巷口,雷米放下手中的杂志,从报亭中缓缓走出来,在街道上朝尤利西斯等人离去的地方眺望了一会,这才对耳麦里说道。
“确定吗?”
雷米闻言嗤笑一声,“你别忘了,我从小便在新奥尔良街头混迹,闭上眼睛我都能给你画出整个城市的路线图来。”
“很好。”耳麦另一边传来了摩托轰鸣的声音与布鲁斯快速的话语:“待会在城外会合。”说罢,耳麦突然断开了联系,只剩下一阵沙沙的电流声。
雷米耸耸肩,随后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我要你在最快的速度下把我送到新奥尔良南郊,如果你能让我满意,那这些就是你的。”出租车司机看着雷米从怀中拍出的一叠钞票,眼中闪过一阵炽热,随后麻利地发动了引擎,“坐好了!新奥尔良舒马赫为您服务,先生。”
尤利西斯揉去眼角的泪水,渐渐停下了笑声,大脑中的强烈刺激感也消退了不少,摸着被自己抱上车的手提箱,他再次打开看了看,里面如一块块砖块般厚实的钞票让他心安无比。
“开快点,今晚我们就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看来这里有人打上了我们的主意,该死的狙击手,该死的新奥尔良!”尤利西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司机道,他现在只想快点飞回纽约,在繁华的曼哈顿,即使势力再大的组织都不敢轻易对他下手,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打美国人的脸。
而他也打定主意,以后都不会再轻易出来交易了,哪怕交易金额再大,也比不上他的人身安全重要,只要他守着他的加工厂,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人疯狂地给他送钱,谁让现在外界都认为只有他手上有那种“宝贝”呢?
又过了几十分钟,他们终于完全驶离了城市,走上了通往港口的高速公路,契尔柯夫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尤利西斯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琢磨着把他带回纽约后是不是还要收取一笔“保护费用”?这个念头刚刚开启,身后一阵剧烈的震动便把他向前推去,脑袋狠狠磕上了前面的座椅后背,同时一声惨叫在身旁响起。
忍住眩晕的感觉,他下意识看去,只看到契尔柯夫也从昏睡中被震动突然惊醒,脑袋还狠狠磕在了车窗上,猩红的血迹从窗上滑落,尤利西斯摇摇脑袋,向车外看去,这才发现他们本来行驶在公路上的车子在那阵震动中转换了方向,完全横过了车身,此刻静静停在公路中央,但因为车内隔音太好,他也没听见后面有什么响动。
“难道出车祸了?”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脑中,转头看去,却发现了让他几乎魂飞魄散的一幕。
本来跟在他们身后,坐满了两人手下的宾利车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上面的所有人生死不知,在爆炸中毁得不成样子的车头直直地对着他,似乎是在嘲笑他此刻那惊慌的神情,高速公路上到处都是黑焦的金属,还有四散的火苗,而在漆黑的浓烟中,一个穿着黄蓝色全身制服,背后背着一把狙击枪,手中拿着榴弹发射器的身影正缓缓地朝他们走来!
“听说,你知道瓦坎达?”
凶悍残暴地用手肘直接捣碎了防弹车窗,并将车门随意扯烂扔掉后,那个恶魔一般的身影伸手将尤利西斯的脖子掐住,拉到了近前,低沉冷酷的嗓音让人心颤。
“刚好,我对这个国家,还有你手上的全部货物,很感兴趣。”
缺氧后尤利西斯依稀听到对方如此说到,然后便脑后一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