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愿意称之为志愿者。”杰弗森点头道。
“我也拒绝。”龙大胆摇头道，“你们这些研究听起来就像是疯子的疯话，满口胡言而已。”
杰弗森抬起手臂，他的遥控轮椅顺着他的手势向前推进了一步，“相信我，你们都会后悔这个决定的。这么多年来，易术理事会的技术部不是没有被拒绝过，但我们从未停止研究的脚步。我原本以为这次谈话，会让我们相互抛开偏见，精诚合作。”
“看起来，是你一厢情愿了。”心月狐摇头道。
杰弗森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龙大胆道，“珍妮弗很小就被当做研究对象，处在那种环境之下，每天接受各种检查和仪器检测。她反感那样，情有可原。但你为什么拒绝呢？你知不知道，这项研究有可能使你真正突破术者的极限，达到所有术者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种高度是所有术者梦寐以求的，就像是你们古代中国人所称仙的境界。当然这种境界是相对凡人所说，古人成仙的渴望，其实也可以解释为超凡。这对你难道没有一点吸引力么？”
“我不确定。”龙大胆摇摇头，“我所确定的是，我情愿在我的小诊所里混混日子。偶尔调戏一下护士妹子，偶尔和三五好友一起喝上两杯。我很确定我要的就是这些。而不是你所说的超凡脱俗，我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真遗憾，但这恐怕不现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命中注定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杰弗森微微一笑，“收下这个，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相信你会再来找我的。”他把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片递给龙大胆。然后转身离开，他的那辆轮椅从阶梯上逐渐滚下去，在液压系统的支撑之下，并没有丝毫的停顿。
似乎一切都不会对他造成困扰。无论是龙大胆和心月狐的拒绝，还是这条满是台阶的道路。
“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清楚他的为人，也知道技术部的行事风格。他们认定的事，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进行下去。”心月狐低声道。“很遗憾这件事把你也扯了进来。”
“就算不因为你，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毕竟之前他们已经对我们做过了那么多事。”龙大胆摇头道。“不过也别太担心，这里是理事会的禁区。在中国这里，还是五术人说了算。不是他们易术理事会。就算是他们易术理事会，也要给五术人面子。”
“如果是杜先生或许会，但杰弗森，他和杜先生可不一样。对五术人，杜先生等人还保持着尊敬，但是杰弗森，他是第四代移民。就他而言，早就对中国术界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也缺乏杜先生那样的敬畏。而且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另外两位理事会的常任理事，杜先生和第一理事，据说都跟五术人关系渊源非常深厚。
但杰弗森不同，他甚至连中文姓氏都已经放弃了。别说五术人，他对自己祖先都缺乏敬畏。所以他对五术人不会客气。”心月狐摇头道。
“就算不客气，他们又能怎么办？”龙大胆毫不在意地道。
“恐怕他们有的是办法。”心月狐摇摇头。
“算了，暂时先这样，我们回去再说。”龙大胆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杜先生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杰弗森既然选择跟我们摊牌，他就没有打算真的瞒着杜先生。他们毕竟都是易术理事会的，不可能会向着你这个外人。而且技术部掌握了很多易术理事会的高层机密。为了这一点，他也有可能跟杰弗森妥协。因为杜先生不能冒着让易术理事会分裂的风险来帮我们。这是他所处的位置所决定的。”心月狐摇头道。
“那怎么办？”龙大胆皱眉道。“总不能真的答应做他们的小白鼠吧？这事，就算我同意，五术人也不能同意。说起来术界虽然已经衰弱式微，但不管怎么样五术人也还是术界宗师，山医命相卜五术之尊。这么窝囊的事，怎么可能答应？”
“我没说答应他。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更有技巧一点。避免引起正面冲突。而不是这样直接拒绝，这样很有可能引起他们对你采取行动。”心月狐摇头道。
“技术部的人很厉害么？”龙大胆小声道。
“在易术理事会，杜先生的常务部人脉最广，影响力最大。但最厉害的却是地下七层的人，因为他们专门对付各种自恃术力为非作歹的术者。但技术部的人却是其中最深不可测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什么，但他们却是对术法和科技研究最深刻的一些人。
你永远想不到的一些技术，都在他们手里。四季红蛊虫你已经见识过了，这是他们结合中国古代的蛊术，加上现代生物工程基因技术，进行选择培育出来的新一代蛊虫。此外还有受到传统符咒术影响发明出的一些特殊装备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心月狐点头道，“这些我都亲眼见过，没见过的东西恐怕更多。”
“听起来有点像是蒸汽朋克，一半迷信一半科技。”龙大胆嘲讽道。
“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把技术和术法相结合，产生出来完全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如果他们要对付我们，有的是办法。”心月狐低声道，“躲在范坚强那里，也只能躲避一时。他们到时候还是会找到我们。除非能逼杰弗森屈服，放弃那个研究项目，否则我们永远谈不上安全。他会一直盯着我们的。”
“那么。有谁能让他屈服？”龙大胆问道。
“只有一个人，易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心月狐低声道。
“这个第一理事，是什么人？易术理事会的头儿，类似最终大boss之类的？”龙大胆问道。
“不是，易术理事会的三个部门是相互平行，互不从属的。这个第一理事是因为他的姓，他就姓第一，所以叫他第一理事。如果要说谁能压制杰弗森，估计只有这个人了。”心月狐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