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贞子小姐,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没有考虑再挤一遍小屏幕对胸的伤害有多大。
她现在,只想回井底自闭。
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再面对这个连都市传说都能下手的变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报警。
要不是考虑到警察可能不会相信贞子的话,她就真的要报警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藤原星空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初次会面,进度不错。
虽然攻略进度还是0,但贞子的反应却表明非常有戏。虽然说都市传说被表白大多数应该都是这个反应,可贞子小姐不是已经同意自己可以展开追求行动了吗,这就是一个满分的初见面。
“晚安,贞子小姐。”
他朝着漆黑的小屏幕挥了挥手。
而身处井底的贞子,身体毫无征兆的抖了抖。
真是个变态...
下次一定要杀了这个变态...
她呢喃着,陷入自闭状态无法自拔。
……
与此同时,【怪谈事件侦探所】往前100米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老旧的尼桑车。
车内,两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分别把戴在眼睛上的护目镜取下。
这款类似潜水眼镜的护目镜,名为灵力探测器。
可以根据当前观测物所散发的磁场波动,来推测对应灵力强度,得出一个大致的灵力值。
这是九科成员最常用的一种用来探测灵力值的设备。
“刚才那个波动达到2000的数据,应该就是贞子散发出来的吧。”
荒川五郎坐在驾驶室上伸了个懒腰,朝坐在副驾驶的人说道。
“不愧是贞子,短暂时间内均值就达到了2000。而且,这应该还不是她的全力吧,如果贞子真的发怒,不知道能不能引发5000峰值的波动。”
坐在副驾上说话的,是身材消瘦,满脸胡渣的田中义仁。
“说起来,隙间女身上的波动比之前的小多了。均值从1000直降到现在的600,再过半个月,应该就会撑不下去了。”
田中义仁想起了在电车上的那一幕,有些想笑。
别说,这都市传说的狗粮,还挺齁的。
齁得他现在看到普通人在他面前秀恩爱,心中已经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你有什么好秀的,你秀得过藤原星空吗?
那家伙可是连都市传说都敢上的人!
荒川五郎拿过车上的通讯装置,打了一个秘密电话。
“是新岛队长吗?”
话筒那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是的,情况怎样?”
“已探测到贞子的灵力波动,看来那家伙已经放映了录像带。”
“好,继续观察,有新变化第一时间汇报。”
“新岛队长...”荒川五郎迟疑了一下,“真的要这样做吗?那小子会死的。”
“执行命令,不要废话!”
放下电话。
荒川五郎手撑着方向盘,无神地望着深邃漆黑的夜空。
他那次以顾客的名义请藤原星空去对付隙间女,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吧。
想了一会,他苦笑道:“田中前辈,你还记得我们来观察这小子的目的吗?”
“记得啊,看他小子够猛,想把他招进九科呗。”田中义仁低头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可以超度都市传说的人可不多见,这种人才九科怎么可以放弃。”
“对啊,可怎么就这样放弃了呢?”
荒川五郎很不解。
都市传说不同于一般的怨灵或者妖怪。
它们是不会消失的。
即便是把它们杀了,它们也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重新回来。
只要这世界上还流传着关于它们的传说,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恐惧,愤怒,仇恨等负能量存在,它们就肯定会再回来。
九科内部对待它们的策略,也是尽量不去招惹。
如果招惹上了,除非你能撑起同等灵力值的灵力结界把自己护住,否则就自求多福吧。
不要妄想着和它们硬碰硬。
普通的恶灵或者妖怪一枪就能打散它的磁场,还不行那就用加特林招呼,再不行那就拿单兵火箭筒来轰是它丫的。
可都市传说都有自己的行动准则,只要进入了规则之内,它们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要么你走完一套流程,成功破局,它就会放你离开。
要么你无法破局,人生重来。
可在藤原星空的哪里却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比如说Teke小姐,自从和藤原星空同居了一个月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足足三年的时间,除了一个写着Teke的灵位以外,世间再无那个半截身体的女子。
藤原星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点,九科非常想知道。
所以才会一直派人暗中观察藤原星空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从中得知对付都市传说的方法。
“可就算他再厉害,也还是会被贞子杀死的啊。”荒川五郎愤怒地砸了砸方向盘。
“从来都没有人可以躲得过贞子的追杀,他一定会死的。”
田中义仁摇着头把手机递过去:“看一下这个贴子吧。”
荒川五郎接过一看,发现是2ch上的贴子。
【关于我从一则校园恋爱新闻中所感受到的深深绝望】
“这和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问。
“你呀...死脑筋。”田中义仁嗤笑一声。
“夏希凛啊,和夏希凛扯上关系,他不死谁死?”
“难道就因为他和财阀家的大小姐有绯闻?所以他就该死吗?”
田中义仁一本正经道:“也得看是什么财阀,如果是夏希家族这种的话,确实该死。”
“可以超度都市传说确实很厉害,但自九科成立这五十年来的档案记载,死在都市传说手下的人,不足一千。”
“平均每年死亡人数不超20个。你知道鸦天狗上一次出世死了多少人吗?1200人。一个鸦天狗出世一次死的人就超过都市传说50年的总和。所以呀,可以超度都市传说确实厉害,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是普通人,我们也不能害死他才对!”荒川五郎怒视着他,激动道:“我们是九科,九科难道不应该保护每一位公民吗?为什么我们要听这些狗屁财阀的?”
“荒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月薪是多少?”
“40万円,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九科每年的活动资金是多少不?”
荒川五郎摇了摇头。
“5万亿円。”
田中仁义笑了笑,接着问:“你知道去年国内一年的财政收入多少不?”
荒川五郎答道:“70万亿円,你说这些干什么?”
田中义仁点了一根烟,神情萧瑟。
“70万亿円,其中养老支出估计就要25万亿円。你觉得九科每年花的5万亿円都是怎样来的?70万亿円里抠出来的吗?不会的,财政拨款的数额占不到总活动经费的一半。”
“荒川先生,你告诉我,没有财阀的资金支持,九科拿什么去保护国家公民?”
“可是...”荒川五郎痛苦地抱着脑袋,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嘴里却组织不起想要表达的语言。
不应该这样的...
如果九科为了存活下去,而放弃了保护公民的责任,那九科还是九科吗?
为了保护财阀利益而放弃自己初衷的九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荒川五郎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慢慢把心中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我进入九科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所以,今晚过后,我会申请辞职。”
说完,荒川五郎趴在方向盘上,闭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