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找到张昭对质相比,他们更急于找到尤含敏,张昭身为队长,他个人能力是几人中最强的,芦子瑶看到他的时候,他状态好得很,而芦子瑶又饿又累,身心疲惫,加之受到几番惊吓,身体和心理都离崩溃不远了。
芦子瑶和尤含敏在一个水平线上,后者的情况只会更糟,陶奇和芦子瑶非常担心尤含敏的安全,希望陈清寒能先帮他们找到尤含敏。
陈清寒顺着粘液,找到了向上的通道,这地下空间不止有平面上的出入口,还有上下的通道,只是从地面到通道入口之间没有梯子。
陶奇将陈清寒举了上去,松开手他差点坐地上,看来他的体力也快耗尽了。
陈清寒爬进上边的通道,片刻后,他放下一根铁链,让我们抓着爬上去。
上面的这个空间似乎是间牢房,墙壁里嵌着好几条手腕粗的铁链,但并没有锁着什么东西。
陈清寒检查了铁链,说这些链子确实锁过什么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挣脱锁链逃跑了。
而且刚跑没多长时间,留下的痕迹还是新的。
陶奇和芦子瑶问尤含敏在哪?他们上来之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尤含敏的踪影。
陈清寒指指头顶,我和他们同时抬头,就见空间的上方,吊着一只‘筐’。
或者说鸟窝也行,不过这窝是用石头垒的,站在它的正下方看,它有点像吸顶灯,到侧面去看,才能看到它的全貌,像个倒着的‘窝窝头’。
正当我们看的时候,‘窝窝头’里突然探出一颗脑袋,芦子瑶率先认出那是尤含敏的脸,脱口叫出声:“啊!是她,敏姐——”
那脑袋听到芦子瑶的叫声,骨碌碌转了一圈,脖子360度旋转,可把芦子瑶吓得不轻,嗷的叫出声,直接跳到了陶奇身上。
陶奇身体正虚着呢,被她一撞,俩人一块儿坐地上了。
陈清寒蹬墙借力飞身跳向窝窝头,这个空间面积不大,墙和窝窝头间的距离不是很远。
陈清寒跳上去,尤含敏却蹦了下来,而且落地的位置就在芦子瑶和陶奇身边,那颗能360度旋转的脑袋,还撞到了芦子瑶的肩膀。
敢参与探险的人,胆子不会太小,但芦子瑶在段段几天内遭受的惊吓有点密集,她现在有点风吹草动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因此听到她的尖叫我毫不意外。
尤含敏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模样,她现在四肢几乎一样长,瘦得皮包骨头,脚上没穿鞋,手脚的形状都发生了变化,有点像壁虎的爪子,也有手指,但掌心、脚心有吸盘。
她的身体藏在衣服里,看不清变化,可她的脖子变长了,是正常人的三倍,且能任意旋转,脖子上没有皮肉,只有变异的骨头。
她脸色铁青,除了肤色不像活人,五官还都正常。
她看了看尖叫的芦子瑶,冲她咧了咧嘴,不像是要说话,好像要咬人。
陶奇赶紧将芦子瑶拉开,跟尤含敏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尤含敏没有继续靠近他们,转身要逃,陈清寒此时跳下来,拦住她的去路。
陈清寒手里攥着铁链,目的是要捆住尤含敏,她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无法再恢复原样了,但是留是放,还要看芦子瑶他们怎么说。
尤含敏和陈清寒一番搏斗,被铁链捆个结实,旁边陶奇瞪着眼睛都看傻了,芦子瑶捂着嘴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陈清寒把人捆好,便走到陶奇身边,尤含敏是他们的人,该如何处理,由他们决定。
“她这是怎么了?”陶奇看着变成怪物的尤含敏,他脑子现在应该塞满了问号,但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芦子瑶忍不住放声大哭,不过不是吓的,她是看到准嫂子变成这样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在棺材空间的时候,她们俩还说过话,一起找路、一起走进通道,才过去这短的时间,熟悉的人就变成了怪物,她一时间很难产生真实感。
她一会儿揪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又摇陶奇的胳膊,问他现在是不是梦,他们做了场恶梦,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哥受伤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因为她哥受伤不是被野兽或人袭击,那完全是场意外,他们进山后,本地发生了几场地震,山顶滚落许多石块,别人都没事,偏他哥被石头砸中,头破血流算是轻伤,小腿则被巨石压住,队医说可能需要截肢。
她哥要是知道进山洞等于进了鬼门关,想必就不会让妹妹和女友来冒险了。
谁又能料到他完全信任的人,进来之后竟然变了脸,不理睬芦子瑶的求救,还恶言将她赶走。
好在陶奇是个靠得住的,他和芦子叶没有直接的交情,但他很担心两位姑娘的安危。
“我们不找那鬼东西了,快点带尤小姐出去,说不定还有救。”陶奇看芦子瑶的状态,已然做不了什么决定,他便开了口。
“行。”陈清寒人狠话不多,牵着铁链一头,拉着尤含敏往通道里走。
尤含敏的身子和双手被捆住,双脚仍然可以走路,她刚刚是四肢着地爬行,可其实她也能直立行走。
她很愤怒,却没有做出攻击陈清寒的举动,似乎有点‘智慧’,知道自己不是陈清寒的对手。
陶奇扶着芦子瑶,带着她跟上陈清寒,我走在他们俩后边。
陈清寒也说了,墙上的铁链刚被挣开不久,逃跑的东西肯定还在这里边呢,我走最后能护着点陶奇和芦子瑶。
陶奇安慰芦子瑶半天,姑娘终于止住眼泪,她接受不了温柔的大姐姐就这样突然地变成了怪物,她也不知道出去后如何向她哥说这件事,她感到内疚,觉得她不应该完好无损的出去。
他们三个人来,一个残、一个变异,只有她没事,她觉得自己和另外两个‘格格不入’,这是她的不对。
陶奇安慰她说,她这想法不对,三个人全出事就好吗?肯定不是啊。
这姑娘是钻了牛角尖了,陶奇好说歹说半天,她才慢慢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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