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餐厅里,宋云杰用心策划了一场订婚宴,只等着姐姐赴约。”
“从校服到婚纱,从青丝到白发,愿得一人心,与君相守一生,都是此一次宋云杰对姐姐的允诺。”
“多年来深爱宋云杰的姐姐,是一定会答应他的。”
“可姐姐是结了婚的人,却答应了宋云杰的求婚,实在是……不守妇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景琛哥哥,你是姐姐的丈夫,你不能坐视不理,你得去阻止姐姐,以免让姐姐做下这等糊涂事……”
晚去一步,还能看见杜清雪与宋云杰在酒店缠绵。
激情犯错,也是一种过错。
这一种过错,是婚姻的大忌。
一旦犯下,难以挽回,又难以宽恕。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恩爱,痴缠。
这,等同于背叛。
是对婚姻的不忠。
她相信,只要江景琛亲眼见证杜清雪与宋云杰在酒店厮混在一起的一幕,那么,江景琛绝对会彻彻底底厌弃杜清雪。
离婚,也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她上位的机会就来了。
杜月笙设想着美好的一切,憧憬着不久后实现的一切,一切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都会属于她,一想到这些,杜月笙的心情不免激动起来。
可面上,依旧是装模作样深深的担忧。
“你说的,可是真的?”江景琛剑眉打了个死结,紧紧锁在一起,缠绕成一团,解不开,拧不断。
他拿着钥匙的大手悄然缓缓收紧,金属质感的钥匙浸染着冰凉的温度,传达到他微暖的掌心,转瞬之间,冷意自掌心蔓延,一点点蔓延,蔓延至四肢百骸,径直冷到了心底。
全身上下,冷意肆虐。
事实,若真是这样,杜清雪与宋云杰互许终身,背着他,应下与宋云杰的订婚,置他于何种境地,分明,与她结了婚的人是他,她结婚证上的伴侣,是他,而口口声声不会离开他的人,是她,三番四次保证与他好好过日子的人,是她……
可是,实际上呢?
丁是丁卯是卯,说的与做的,不过是一码归一码罢了。
他何须当真,又何必信她。
但偏偏,他愿意当真,愿意信她。
也愿意,着了她的道。
只是,现实终归是现实。
现实里,没有童话。
梦,只是一时的欢喜,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一场空欢喜,一场徒伤悲。
江景琛紧握的双拳在颤抖,怒气在徐徐喷涌而出,黑白两色沉寒的鹰眸幽暗,渐渐凝聚着一场漫卷起来可怕的风暴,浅色性感的薄唇渗出缕缕森冷。
“我,要去找她!”终是沉不住气,按耐不住浑身上下的攻心怒火,江景琛看着远方郁郁丛丛排成一排排的绿树投落下来的成片成片暗沉的阴影,眼底的风暴嘶吼,卷起漫天黄沙,落土飞岩。
任何事,杜清雪都可以胡来,他都依她,唯独感情上的事,他不能任由她乱来,绝对不会放纵她。
让宋云杰转正,与他离婚,杜清雪休想!
他不会答应,更不可能答应!
嫁给了他,就是他的人,一朝是他的人,那便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他,容不得杜清雪反悔!
江景琛攥着冰凉的车钥匙,面露沉怒,长长笔直健美的双腿大步往前跨,脚步匆匆,凌乱,气势汹汹。
“景琛哥哥,你等等我……”
江景琛说走就走,走得极快,像是一阵疾风猝然从她身旁一闪而过,落后一步的杜月笙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向着江景琛离开的方向小跑:“你,你别急,等一下我,我陪着你一起去找姐姐。”
在小跑了几步路后,杜月笙看见了蓦地停下来的江景琛。
江景琛在前面,背影挺拔,伟岸,深黑色西服将江景琛的身躯衬得健硕有型,尽散着隐隐的诱惑,让紧跟着他的杜月笙都看得春心荡漾。
江景琛停下脚步,紧接着,杜月笙缓下了步子。
其后,杜月笙抬起手来,将小跑后微微散乱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不菲华丽的襦裙。
在外,杜月笙素来都是注意形象的。
持着端庄,优雅,杜月笙迈着盈盈步履走向江景琛,与刚刚迎着清风迎着太阳急急小跑向江景琛并且大声喊着江景琛等等她的人迥然不同。
却,又分明是同一个人。
杜月笙全身心放在了近在一步之遥高贵冷魅的男人身上,看着,都挪不开了眼,她走上前,带出一抹甜美灿烂的笑容:“景琛哥哥,我就知道你会等我,你并不是个狠心的人,你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的……”
杜月笙笑着抬头看向江景琛,心里头甜甜的,仿佛是吃了麦芽糖一般,甜蜜,甜入人心。
看着俊魅的江景琛,杜月笙整颗心都在砰砰直跳,乱了节奏,乱了呼吸,连一头万千思绪都乱了,眼里,心底,满满都是江景琛,容不下其他。
江景琛停下来只为了等她,杜月笙是说不出的高兴。
从一开始江景琛信了她,到现在等她,并同意让她一路陪着他,她有可以靠近他的机会,有与他一起单独相处的空间,有可以彼此互生情愫的时机,只要她再主动一点,说不定江景琛就与她好上了。
凭她绝艳出色的美貌,凹凸紧致的身段,出众才华,一腔热情,勾人媚媚的手段,只要她一出手,定然能让江景琛为她着迷。
连宋云杰都不可避免沦陷在她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被她勾了魂,动了情,对她沉迷难以自控。
故而,诚然拿下江景琛是有些困难,但不是不可能,不久的将来,她断然会让江景琛爱上她。
杜月笙紧紧望着江景琛,可江景琛冷幽的目光却未曾在杜月笙身上停留片刻,而是直直投放在几尺之远的一道娇美人儿的靓丽倩影上。
他没有看向杜月笙,更未搭理杜月笙。
在看见前面步步生莲一般徐徐向他走来的人儿,江景琛当即定在了原地,深不见底的鹰眸掠过一丝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