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区第一医院医务室。
“你就是张帆！”
“我是。”
医生给出几张检查报告：“张国豪，大面积撕裂伤，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初步检查，发现腰椎处还有多处裂痕。”
“前面的初步处理和检查费用总共8736，这个你要先交一下。后面的骨骼驳接以及腰椎修补最快可以明早安排，手术费大约200万，你准备好了去前台缴纳费用。”
刚刚交付完8736元的张帆微微一怔。
半年前升为高级学员后他勤工俭学，倒是有个小几万的存储，可是跟两百万一比……
看出张帆的窘迫，医推了推眼镜：“费用的大头是腰椎修复，如果只驳接断骨的话不会超过三十万，但我要提醒你，脊椎是人体的神经枢纽，放弃腰椎修补的结果是下半身终身瘫痪，你考虑清楚。”
张帆想求情，但很快放弃了想法。
医院不是做慈善的，医生也没有权限给病人免单。
“两百万，去哪搞？”
张帆想起了孙伟，想起了珍妮特。
“孙伟跟我一样，没钱，珍妮特有钱，可是人家为什么要帮自己？”
出了病房，张帆一闭眼就想起父亲苍白的面容。
全身缠满绷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风狼群干的，这个季节野外食物紧缺，一些边缘化的怪兽会冒死闯进人类的三不管地带。
一次突袭，父亲在的民工队四死七伤，如果不是救援来得够快，后果……
“该死的风狼群。”
“不，先不管这些，母亲还在等我。实在借不到钱，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让父亲躺一辈子。”
高级学员，准武者的身体素质，签一年契约随随便便就搞个百八十万。
“你好，请问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过道里，张帆拘谨的看向一个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这个年代还会有人借用手机，好一会儿才递了过去。
“谢、谢谢你。”
“妈，是我，小帆。”
“早跟你说了骨折是小问题，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的。”
“就两万块钱，我有的，你忘了，你儿子可是高级学员，这半年家教可没白当。”
“放心吧妈，我在医院里陪着爸呢，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可别多想。”
“放心，我知道的。”
“嘟”“嘟”
挂断电话，张帆怅然若失的送回手机：“谢、谢谢你。”
“缺钱？”
接过手机的红衣女人忽然问道。
张帆看一眼红衣女人没有说话，红衣女人瞄着淡妆，身上透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她不如珍妮特那样活力四射，但却多了一分成熟与知性。
“小兄弟，男子汉有担当是好事，可是一味的扛是没有用的。你高级学员证呢，拿出来看看，要真是高级学员，姐姐可以帮你一把。”
“我可是缺好几百万，你真的能帮我？”张帆看向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微微颔首，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张帆，17岁，高级学员。”
盯着高级学员证上的信息，红衣女人的呼吸略微急促了起来。
17岁的高级学员，简直比拳头大的夜明珠还要稀罕。
捡到宝了。
“叮铃铃”
红衣女人刚要开口，电话忽然响起。
“咦，是刚才那个号码，找你的。”
接过手机，张帆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喂，妈，是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珍妮特！暴熊尸体？”
“好，你把号码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取。”
张帆扯来纸笔，刷刷写下一串数据。
挂断电话，张帆脸色浮现出激动的红潮。
暴熊死了，最珍贵的熊皮、熊掌和熊胆却被保留了下来，并寄存在了商城储存商。
“珍妮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这次可真的惨了。”
“大姐，也谢谢你，不过我想，这次应该能渡过难关。 ”
筹钱心切的张帆风一样奔向商城区。
兽将级的暴熊，熊掌是美食，熊胆可以入药，熊皮可以卖给皮货商，价值远超两百万。
“你好，我是张帆，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来取1049号储物柜的东西。”
片刻，服务员递出一个大铁盒：“熊掌，熊皮，熊胆，确认一下。”
“确认完毕，多谢小哥。”
“哎，等等。”
服务员叫住张帆：“东西卖吗？我们回收的，九十万怎么样？”
“不行。”张帆面色微冷。
白痴，真当自己什么都不懂吗！
离开储存室，张帆去到杂货交易区。
地下交易所是一个大杂烩，这里只有两种人，买家和卖家。买家是商人，卖家是猪仔。
商人只收小货，因为大货多是内销给极限武馆和雷电武馆，如果缺钱，首先考虑的也是地下联盟。
“你好，你这这些东西怎么收！”
“哦？初入兽将的暴熊材料？八十万。”
“你好，这玩意报个价呗。”
“暴熊啊，皮毛破损太严重了，一百二十万。”
“你好，请问……”
三家，五家，十六家……越往后走，张帆的心越凉，怎么会这么便宜！
天杀的奸商，手里的暴熊材料起码值三百万，吃人不吐骨头啊。
回到第三家，张帆抱着铁盒放在桌上，咬牙道：“一百二十万。”
“呵，”
胖子打开铁盒瞄一眼：“熊胆的保温冰都融化了，药效起码流失一半，现在只值九十万了。”
“你……”
张帆猛揪住胖子衣领，怒道：“睁大你狗眼看清楚，冰还没化。”
胖子微笑着拍开张帆的手：“哦，那你卖不卖啊！”
“卖，我卖。”
“卡拿来。”
“滋”
卡片划过。
“小子，不想吃亏就找个靠山吧。像你这样的个体户，来这里小心连骨头渣都不剩。”
张帆冷冷瞥了胖子一眼。
张帆不是只懂修炼的废人，胖子说的他都懂。
但是光懂没有用。
像地下联盟，各大武馆，价格倒是公道，但是货物得够价值才行。
一只战将级的小玩意，人家根本是懒得接待。
亦或者，成为武者，武者常年在野外行走，属于有潜力股，货物的价值再低人家也愿意接待。
一个高级学员，除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灰色地带，去哪里都没用。
“还、还差一百一十万。”
捏着卡片，张帆想起了医院里的红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