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勇侯府。
苏晴菲在归来之后,苏夫人就给她安排了一个教礼仪规矩的嬷嬷,每天都在教她各种礼仪规矩。
苏晴菲觉得,大户人家的这种礼仪规矩可真是麻烦,还是以前跟在义父身边的时候自由。
对于这些礼仪规矩,她学得也很敷衍,让徐嬷嬷很无奈。
得知女儿学习敷衍,不肯用心,苏夫人也是有点生气的。
但,她一稍作批评,菲儿就总是掩面哭泣,看着可怜兮兮的,像是受尽了说不出的委屈。
苏夫人皱眉,对她道:“菲儿,娘知道,你在外面的时候自由惯了,受不了府里的各种规矩礼仪,但,在澜京,在侯府,规矩礼仪是必须的,不然,只会让人觉得你没教养,也会觉得我们当父母的没把你教好。”
“而且,到了忠信侯府那边,你表现出来的要是没有应有的风范,也会让府内的人,包括一些下人,将你看轻。”
“要知道,你嫁过去,是当平妻的。”
若是妾,要求就没那么高了。
一听到“平妻”这两个字,苏晴菲就有点想要炸毛。
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母亲!
于是,她压制住了那股火气,垂头道:“菲儿知道了。”
当然,她内心还是很抗拒的。
苏夫人又跟她说了几句,还叮嘱她以后去了忠信侯府,要跟苏芷染好好相处,毕竟,苏芷染不但是她的姐姐,还是忠信侯府的主母。
等母亲离开,苏晴菲咬牙切齿!
“姐姐?那贱人配吗!”
“不过是霸占了我的身份罢了!”
“等我去了忠信侯府,看我不将主母之位从那贱人手里夺过来!”
她想,只要璟哥哥站她这边,她从苏芷染手中夺过主母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一晃,六月初八了。
苏晴菲被接到了忠信侯府。
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什么风光的排场!
不过,与纳妾相比,还是多了一些流程。
此外,安排苏晴菲入住的晴香院,打扮得也是一片喜庆。
这也是妾没有的待遇。
妾是没有单独院子的,但,苏晴菲是平妻,就有了独立的院子,这个晴香院,也是杨楚璟改名的,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
显然,对标的,是染香院!
当初,染香院也是为苏芷染特意改名的。
这让紫苏、青苏心里很不舒服。
这个平妻,真要跟她们夫人平起平坐啊?
除了没有主母之权,在其他方面的待遇,和主母并没什么差别。
苏芷染倒是无所谓了,她的心已经不在忠信侯府了,更不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只想寻找机会逃离这方天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
在找到“逃离”的方案之前,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苏晴菲接过来了之后,杨老夫人严声警告杨楚璟:“在嫡子没有出生之前,我不准庶子先出生!”
杨楚璟却道:“菲儿是平妻,她的儿子也是嫡子。”
杨老夫人阴沉着脸:“胡闹!忠信侯府的嫡子,唯有染儿所出!”
杨楚璟微微蹙眉,看着母亲,道:“母亲,菲儿才是与我指腹为婚的那个,她所出,自然是嫡子。”
杨老夫人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瞪目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绝不允许苏晴菲的孩子在染儿的孩子之前出生!除非,你想要气死我!”
杨楚璟忙道:“孩儿不敢。”
杨老夫人道:“我看,你很敢!”
杨楚璟不吭声了,默然地站在母亲身前。
“滚!”杨老夫人呵斥着让他滚。
杨楚璟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之后,他去了晴香院。
此刻的晴香院,布置得跟当初迎娶苏芷染时的染香院一样漂亮。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给不了菲儿迎娶苏芷染时的那种排场,至少,在晴香院的布置上,绝不能逊色于当年的染香院!
此外,苏晴菲嫁入忠信侯府,也是头戴红盖、穿着和正妻一样的婚服,可以说,除了没有八抬大轿,没有重大排场,没有繁琐的喜宴,该有的都有了。
杨楚璟来到婚房,用喜秤挑开了苏晴菲头上的红盖,露出了一张精致艳丽的面容,苏晴菲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略显娇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含笑,娇娇地唤了一声:“璟哥哥。”
杨楚璟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看,道:“菲儿,你真美!”
苏晴菲有意无意地问:“我与苏芷染相比,谁更美?”
面对这个问题,杨楚璟微微愣了一下。
见他没有立刻回答,苏晴菲不由蹙眉。
“你犹豫了?”苏晴菲语气不善。
“当然菲儿更美了!”这大喜之夜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楚璟违心地作答,同时,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省得让她起疑,“在我心中,没有谁比菲儿更美!”
虽然有怀疑过,但,被杨楚璟这么哄了一下,苏晴菲就信以为真了,扭着纤细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娇柔着声音说:“那是当然,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比我美?”
那个贱人要是比她美,璟哥哥又怎么会更喜欢她?
再说,她与母亲长得可是非常相像的!
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可是澜京出名的大美人!
听她骂苏芷染“贱人”,杨楚璟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苏晴菲的那种张扬与野性,透着诱惑,无比撩人,很快勾起了他的蠢蠢欲动,让他化身为狼,将眼前的猎物啃食干净……
与此同时,苏芷染待自己的床上,翻着陆岚洪的笔记看。
想要成为“陆岚洪”,那就得先将这些笔记上的内容装进脑海里,不至于被人试探三两下就露了马脚。
翻着笔记,她看到一小段内容,说是陆岚洪在小的时候最崇拜的人是他大哥,也就是周国公府的嫡长子。
他大哥身上有个玉环,他看了很喜欢,曾追着大哥索要,但大哥没给。
大哥说,这是祖母送的生辰礼物,不能给他。
又说,以后,若寻到相似的玉环,就送与他。
看到此处,苏芷染拿起自己腰上悬挂的那块玉环,放在手心看了看,心道:“陆督主当初看到这块玉环,问过我玉环是怎么来的,莫非,这块玉环与他大哥的那块很像?”
不然,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