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这事儿就连郭组长也没办法,他还是干情报的。小杜他毕竟是行动组出身,虽然此前的表现很惊艳,但这件事确实是毫无线索。
兴许还是要点时间的,站长咱们不妨多给小杜一点时间?”
说着杨秘书心中也是有些无奈,他也是没办法,为了安抚自家长官,他只能尽可能为杜浩说好话。
“唉,你说小杜此前表现的如此惊艳,别人看不穿的敌特,他一眼就能看穿。
其他分站迟迟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一出手就是一整个敌特小组抓获。
你说.....他不会是在刻意消磨时间吧?还是在给我闹脾气?就因为我让他办枪械这案子?”
人在极度烦躁焦虑时,的确很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怀疑。
人心就是如此,十分脆弱,更别提他郑士松和杜浩背后的关系还不是一个山头的。
对于郑士松这话,杨秘书心里其实是十分认同的。
杜浩这小子此前这么厉害,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拉胯?
这要是没带点私人情绪怎么说他都不信。
当然,这会为了尽可能稳住自家长官的心境,他只能委婉道,
“站长,咱们也不能这么想,毕竟这件事的确有些棘手。杜浩查不出来可能是真的没什么线索。”
嘭!
“哼!”
不说还好,这一说郑士松就一拍桌子冷哼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在闹脾气。
他还真是好大的脾气,到底是年轻人,脾气藏不住啊!
你们之前说的也对,终归不是一路人,他们姑侄二人是保定系的,无论怎样,这件事他们都能脱身。
不过表现的未免也太过了!真以为我郑士松就拿他们没办法?”
郑士松这一通怒斥,短暂大多数是因为瞬间的烦躁怒火上头所致,但也说出他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话。
“把陈忠丹叫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保定系多大能量!”
——
一个半小时后,陈忠丹刚从郑士松办公室出来,面色就格外阴沉。
半个小时前急匆匆被人从自家床榻上叫醒,然后急匆匆过来,然后就被劈头盖脸的训了足足半个小时。
逼急了的郑士松骂起人来真的是毫不嘴软,简直是句句不带脏话,但句句戳人肺腑。
大体意思就是说他们姑侄二人恃宠而骄,说他们办事不力推诿不前。
当然郑士松哪怕怒火上头,也不敢说的太过分,总体还是控制在一个可控范围,毕竟接下来还需要他们姑侄二人办事。
本来今个儿,陈忠丹还想在接下来上缴的资金上转圜一下余地,尽可能打个预防针。
结果他还没开口呢,郑士松就开口了,当然只是暗示。
大体意思是,关于枪械案子,这次没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数额,那这件事就没的说,必定要当即叫停!
至于所谓的足够份额,陈忠丹估摸着就是杜浩最初担保的三十万大洋。
“三十万!三十万呐!~”
陈忠丹干脆也懒得回家了,而是来到三楼自己行动组的办公室,独自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他哪门子的搞来三十万?
按照他的估算,这三十万能搞来,但估摸着要一个月以后了。
毕竟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杜浩那边遇到的阻力肯定不会小,估计第一批名单全部收缴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这不是腻歪人吗?狗娘养的郑士松!”
陈忠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血压上涌,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因为这边要是中断,他在保定系那边肯定要出个大丑!
不说得罪那几位大佬,往后再想求人家办事,肯定不行了。
“咚咚咚!~”
“谁啊?~”
听到敲门声,陈忠丹很是不悦,本就烦躁,这会还有人不长眼。
“长官,是我!”
声音是陈恒的,闻言陈忠丹这才悠悠然坐直身子,也没太在意,因为脑子里这会在思忖如何止损。
“进。”
嘴里说着,他依旧在低头沉思。
“姑父这大晚上的您还这么努力?刚刚在家没瞧见您,这不就过来了。”
嗯?
这声音更熟悉了,杜浩?
抬头看去,果然是杜浩,只是他怎么来了?
\\\"最近可不太平,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看到杜浩,陈忠丹不免想到对方的处境,不由皱眉提醒。
然而杜浩也不回他,而是径直来到他面前,一手撑住办公桌,笑道,“老陈,小侄大晚上的赶路,有些乏了,你给我让一让。”
嗯?
陈忠丹愣住了,傻愣着看着杜浩。
但渐渐的这眼神就变得阴沉冷漠乃至恼怒即将有暴怒姿态。
杜浩他娘的脑子是被门挤了不成,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小子,我看你是最近.....”
啪啪!
不等陈忠丹说完,就见杜浩笑着朝外拍了拍手。
杜浩穿着一身西装小马甲,嘴里还随手叼了根陈忠丹桌上的雪茄,这一轻轻拍手,活脱脱像是打信号让外头的刀斧手做掉陈忠丹的黑帮头子。
“你....你要干什么?”
“我跟你说,老子真火大呢,你别....”
陈忠丹说着说着就见房门再度被推开,两名西装汉子以及陈恒手底下一名跟班,各自提着两个皮箱走了进来。
然后这还没完,又出去提了几个箱子,一共十个箱子并排放在办公室角落一侧。
然后一名弟兄十分麻溜的逐一打开箱子的锁扣。
咔嚓咔嚓咔嚓!~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顿时一堆堆可爱的小玩意就露出它们庐山真面目。
陈忠丹嘴里的一肚子的话顿时卡住,差点没让他呛死。
“小陈,火!”
“唉唉~!”
陈忠丹下意识的就拿起自己的滚轮打火机为嚣张的杜浩点燃雪茄。
待杜浩一口吞吐而出的烟雾吐了他一脸,他这才感觉哪里不对劲。
正待呵斥,杜浩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万!一个子不少!”
陈忠丹愣住了,脸上也重新露出真挚的笑容,这个笑容他格外真诚清澈,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当然又也不敢现在流露出来。
“那个....”
“我有些累了。”
“唉唉,小杜,你瞧你,这累了和姑父直接说,我这办公椅你随便坐,坐坏了我再找站里报销。
舒服吗?要不要我向站里申请,换一个舒服点的高级点的?”
“就这样吧,姑父还是清点清点吧,别到时候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