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没道理啊!”
张师一阵微微摇头长吁短叹,眉头紧锁成一团。
“难道又是一个孙武圣?那老头年轻时也没这么生猛才对。”
困惑!
满心的困惑!
如若说之前杜浩迅速掌握站桩行桩虚灵顶劲这些诀窍,他还能归咎这一年来杜浩当脚行工运动,触类旁通之下有所触动。
毕竟脚行也是弓步而走,推,扛,挑,这些如若运用感悟无处不是功夫。
但这实战功夫,如此迅速上手,两三日功夫娴熟无比,甚至比得上一些老刀客,这就让张魁难以置信。
“停!你前日到底杀了多少人?”张师实在忍不住出声询问。
闻言,杜浩动作一顿,刀身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落地后,喘了两口方才道,“五人罢。”
对张师,杜浩完全无需隐瞒分毫,自是如实回应,只是心中有些狐疑罢了。
难怪!
闻声,张魁心中暗暗点头,虽同样不合理,但起码有了个合理解释。
但心中困惑依旧极多,凭什么初次实战便能如此表现,拳谚有云,诸艺不可惧.就怕出纰漏。
讲究的就是实战心态的重要性,自己教的这手转身拖刀式运用巧妙的确是一记不错实战技巧,可刚学两三日便能连斩五人,属实不可思议。
“先别练了,你且与我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对五人,你如何应对,如何招架,又如何取胜?”
见张师一脸认真,杜浩心有狐疑,但还是杵刀讲述着那日经过。
只是刚开口讲了一小段,张师就忍不住开口打断。
“且,等等,你说那晚是四人持刀偷袭你?”
“额...是张师!不过我有两个弟兄当时拖住了其中二人,又为我挡过致命一击,弟子方有应变时机。”
“你继续!”
张魁示意杜浩继续,但心中更加狐疑了。
——
“.......事情差不多就是如此,最后我用刀抵住那刘文武脖子,实在是没气力了,身子压上去借刀身之重,才将其堪堪斩首。”
随着杜浩将那晚经过娓娓道来,目光重新看向张师。
“张师?”
“噢!你应对的尚可。”张师回过神,正欲开口赞赏几句,见杜浩面露希冀之色,本该吐出的话突的一变,
“不过,你也不要骄傲自满,你钱树钱师兄当年可是刚学了一手拳法,就徒手制伏十名持刀悍匪。”
“钱师兄?”
“嗯,待这月中旬十五日,那会刚好是个黄道吉日,你来为师府邸,咱们搞个拜师宴,到时候在津门那些师兄们都会过来,你自会知晓。”
“好师尊,拜师宴弟子一定好好操持。”
虽然张师曾说过,拜师宴无需他准备,甚至就只是简单做个内部的私人聚餐,但杜浩难能真这么弄。
“不要太在意,就是让你那些师兄们认识认识你,好了,你继续。”
听着张师吩咐,杜浩也是再度拿起鬼头大刀开始练习起来。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顶手。这小子这顶手根本不像个雏啊,不过这动作老辣是老辣,怎么看着有点丑呢,跟薅土似的?”
看着杜浩那顺滑而怪异的动作,张魁心中愈发好奇。
自己这徒弟,本不抱什么希望,结果就是这么随手收下的徒弟,竟是不明觉厉,这才半月不到,基础虽还欠缺,但这已经明显看到点痕迹了。
——
临近正午时分,本来张师是打算挽留杜浩用饭再走,但见杜浩不好意思,也就不再挽留。
“这转身拖刀式既然已经渡过危机,暂时便无需以此为主,重新回归行桩练习,须知百练走为先,要拿兵器,先学拳脚的道理。
现在你基础还未牢固,拳脚未通,切忌不得醉心兵刃,否则误入歧途。”
“弟子谨记张师教诲!”
杜浩连忙拱手作揖,之前数次已经证实,老爷子可谓是金口玉言,句句良言,他自然会老实遵循教诲。
迈过垂花门,走出张府,就见远处嘴里叼着草根的两名小弟,忙不迭吐掉嘴里草根,麻溜上前。
“浩爷!”
“浩爷!”
“都饿了吧,走,塞饭去!”
闻言,两名小弟都是面露喜色。
跟着大佬既下馆子又能与大佬亲近亲近,简直是美差。
三人,杜浩在前,两小弟一步一屈紧随其后。
随着斩了他刘文武,杜浩如今名声大噪,更是全盘收缴了刘文武小金库。
刘文武这贪婪之辈黄白之物还真不少,将近两千块大洋,而一打听才知道,这货对手底下还真是抠唆。
哪怕那日杜浩让他开澡堂子,这瘪犊子赚了钱也是往自己裤腰里塞,吃相极其难看。
之前杜浩本以为收服刘文武那些弟兄有些困难,结果两百块大洋洒下去,啥反对声音全没了。
至于刘文武?
不,刘爷,您老死的干脆,以后也别指望我们烧纸,我们怕浩爷误会。
两千块大洋,给弟兄们两百块,有个大山李力一百,又给了刘文武家眷两百块大洋。
本来杜浩也可以不给,但规矩就是规矩,其实给五十,一百也就顶够的了,但两百砸下去。
这下原本江湖上对杜浩的些许恶名一下子烟消云散,转眼间都在交口称赞直呼浩爷仗义,重兄弟情。
至于八爷那边,杜浩就更好打发了,先前准备的海柳烟嘴外加四百大洋,宣称五百大洋 财物。
虽然自己能上位,更多是源于张师在背后撑腰,但该送就得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填饱八爷,杜浩是真怕八爷又闹什么幺蛾子。
故而一通撒币下去,杜浩眼下仅剩将近一千大洋,虽然对标有钱人还差得远,但总归不用抠唆度日。
而且,地盘才是财路,杜浩有信心日后比他刘文武那酒囊饭袋更快积攒财富。
咦!~
走着走着,杜浩忽的迎面看到一个熟悉之人。
“又是这人?”
心中嘀咕,迎面走来的赫然是拜师那次从张府出来就碰到的那位中年军官。
却见这时,对方也发现了杜浩,旋即在杜浩诧异目光中朝其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杜浩心中狐疑,也是笑着点头致意。
“难道是还记得我?这人许是对谁都挺和善罢。”
心中嘟囔一声,两人错开,也没再继续去想。
只是他走后,却没发现那中年军官微微顿足,静静注视了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