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爷!这幺五的鬼话信不得,我听闻这蜂门中人全都是一群疯子,他们从小收留一些孤儿进行培养。
让他们忘却自己,忘却一切,并且让他们从小接触三教九流,模仿形形色色之人的一切。
据说历朝历代都有此等人在撺掇,他们有时是王侯将相,有时是商贾富户,亦或者街边 乞丐。
这群人连自己人都骗,浩爷我看直接把他剁了,今晚直接抛尸护城河!”
周德才站出来建议,这话是告诫,恐吓这幺五,他也是看出杜浩似乎对这幺五有点兴趣。
杜浩也是听闻过几大骗门行骗的大骗局,有的能把当朝官员耍的团团转,哪怕这期间一旦失误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群人依旧乐此不疲。
这点比之后世的骗子要专业太多了,后世的骗子一旦涉及性命之危,估计都得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出来。
但蜂门还真不一定,听闻蜂门中人,他们自己认为自己说的就是真话,就像是给自己自我暗示似的,进行自我催眠。
眼下这幺五话里几真几假还真不确定。
此时幺五被周德才这么一恐吓只能再度哭爹喊娘般的磕地求饶。
“浩爷!浩爷!咱可是句句真话,绝无谎话!小的父母可骗,那也不能骗您啊!”
信你就见鬼了。
杜浩心中直摇头,想了想挥挥手,“好了,今日便放你一马,以后别在我地盘上行骗,往后或许会用得着你的地方。”
说着杜浩朝周德才眼神示意,道,“老周给他二十块大洋。”
“浩爷,这....”
“给他!这是给他租房子的钱,以后每月给他二十块大洋,我要在南市能有一地儿能随时找到他。”
杜浩说着看向幺五,而幺五这会已经有些发愣,没曾想竟然不仅没挨打挨刀子,竟然还有钱拿。
杜浩就是要给他意想不到,这人明显是个老油子,而这种有一技之长的的确有几分本事。
“钱你拿着,是去租房还是随意花销都归你自己,但我只要一点,往后我需要你的时候能找着你。
如若下月或者某月找不着你,这二十块大洋就没了。”
这点钱不多但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也不少,但就是吊着人。
“那....浩爷,您真能放小的走?”幺五捧着大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不放你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杜浩瞥了眼这家伙。
“嘿嘿,那哪成呐,要请也肯定是小的请杜浩爷您。”
说着幺五笑着拱拱手低垂下头的同时,眼珠子四处乱转,再度抬头时,笑眯眯道,“浩爷您既然这么仗义,那有个消息我得要知会您一声。”
杜浩没开口,只是淡淡喝茶,见此幺五想了想还是道,“浩爷,您手底下是不是有一位名叫顾黑狗的弟兄?”
“嗯。”杜浩点点头不置可否。
顾黑狗虽然刚来津门没多久,但也是个社牛,和江湖人士很能聊得开,很多人认识不奇怪。
“最近在赌场那边听闻他被人给扣下了,输了快三千块大洋。”
说着幺五小心翼翼看了眼杜浩,见对方神色如常,但喝茶的动作稍显停顿,心中微动,赶忙道,“那赌场小的知道,是张八爷的场子。
这事儿可不好处理,小的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听闻最近麻子张还让黑狗兄弟签字画押,准备押着黑狗兄弟上您跟头要钱。”
说到这儿,幺五已经不敢说了,因为他发现此时周遭氛围很不一般。
“浩爷,这麻子张肯定是做局了,这厮我知道,专门坑外地人,本地人要不是熟客他肯定也是下狠手。
黑狗兄弟估计带着点关中口音被人给下套了。”
闻言周德才顿时就怒了,同时也是为了表达态度。
杜浩则很快恢复如常,一把将鬼头刀抽了出来,砰!~
鬼头刀拍在桌上,差点没把桌子都给拍碎。
这突兀的动静惊得屋内乃至外头说评书的杨大爷都是顿了顿。
不过茶馆里的客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那雅间是谁的地儿,也都是叫骂一声,很快反应过来打算息事宁人。
“浩....浩爷,这麻子张不是个东西,张八爷更不是个东西,不过这要是把您身子气坏了可不成。”
说话的是幺五,看他这架势,明显比周德才这下属还要殷切。
“是啊,的确不是个东西。你点头作甚?我说的就是你!”
“嗯...啊?”
见杜浩伸手指着自己,幺五一下子愣住了,一脸的委屈和迷茫。
看到这一幕,杜浩直接挥手,“把他舌头给我割下来,让他涨涨记性!”
杜浩这话,弟兄们自然是照做,直接熟练摁住幺五就准备动手。
一旁的周德才有些懵,没明白浩爷到底是怎么看出这是谎话的。
而随着幺五连连求饶承认,周德才更加吃惊了。
心说还真是骗人的?这幺五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浩爷!浩爷!我说我说实话,习惯,习惯了!您见谅见谅。”
幺五连连求饶,他也满脑子困惑,这骗局一下子就被戳穿,爽感直接少一半,这还有个啥意思。
“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再在我面前谎话连篇,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杜浩摇摇头,在他面前玩骗术,不知道他的观察力几乎快同等于一些心理师了吗?
或许还没后世那些大师夸张,但有幺五前车之鉴,他早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幺五身上。
对方低头那一下神色变化他的确没看出什么来,但没事低头,放在常人身上没啥,放在幺五身上准有问题。
只是一诈,还真就诈出来一些。
“浩爷,黑狗兄弟被扣了是真的,不过那麻子张虽是张八爷的手下,但本身也和李爷关系甚密。
据说此人一妹妹就是李爷的一房姨太,两人就是这般勾搭上的,李爷偶尔会帮他要账,而 麻子张也是口碑最差的场子,有张八爷和李爷撑腰。
只要不惹一些上台面的官老爷,不管谁在他场子玩都得被拔掉一层皮。”
幺五说着,已经是鼻青脸肿了,刚刚虽然没被割舌头,但也被两名弟兄一顿好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