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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峰把心中的怨气和怒气全部撒在手中的木棒上。

他三下五除二,一行果树被敲打完毕。

由于用力过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颗颗滴落下来。

毕竟上了年纪,又加上情绪不稳。

不一会儿,他就抬不起胳膊。

骆峰一屁股坐在果树下,气喘吁吁望着地面红橙橙的红元帅苹果。

作为新疆世居的汉族人,祖祖辈辈在阿勒玛勒村种植果树。

骆家的苹果曾是享誉西域县。

在他的记忆中,幼时的他就跟着爷爷给果树上发酵的羊粪、采摘果子。

骆家果园上羊粪不吝啬,每年结的苹果个大香甜。

作为骆家他这一辈中唯一尚存于世的后代。

他子承父业,年轻时就种植果树。

十几年前,他种植的苹果都被乡里按统一价格选购后,分给各族农民。

在计划经济的年代,不愁卖苹果,只愁没苹果。

可近些年来,骆峰就没在果树上挣上钱。

多少次,他都恨不得一把烧掉这赔账的果园,可是一想到这是骆家祖辈传下来的产业。

他一定要保住这个产业,哪怕不挣钱都行。

可如今,每年苹果赔的他只想吐血。

这位憨厚勤劳的老农民疑惑了。

究竟是他种的苹果品种不好,还是什么原因。

上次骆波从乌鲁木齐市回来,告诉他,那里的苹果价格高到一块五一公斤,而且市场上苹果还不多。

一块五的苹果就是天价。

骆峰不指望卖那么高的价格,哪怕卖到每公斤三毛钱,他都乐意。

在伊勒地区种植苹果,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究竟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老果农骆峰百思不得其解。

他愁苦的脸上皱纹折叠着,深浅不一的纹沟里全是无奈和失望。

骆峰蹲在果树下,大口大口地嘬着莫合烟。

白色的烟雾犹如愁云在他脸前缭绕。

不远处的李羽双手插进袖筒站在地头,静静地看着生闷气的丈夫。

骆峰休息好,把木棒扔到老牛车上。

又从牛车上抓起斧头。

他朝手心啐口唾沫,抡起斧头就砍最粗的那棵苹果树。

斧头碰触到硬实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沉闷的声音像是在诉说果农的无助和绝望。

每砍一刀果树树干,树干上就留下一道新鲜的痕迹。

这痕迹让骆峰的心都疼了。

李羽也一脸愁容望着发泄满腔怒火的丈夫,静静等待着他把内心憋屈多年的情绪纾解出来。

骆波赶到果园,见妈妈站在地头,一脸的愁容。

李羽看到骆波,眼底顿时涌起雾气,难过地说:“三十白,快去拦住你爸,别让他蛮干了。”

“妈,怎么了?谁惹他了?”骆波看着骆峰花白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奓着,一副沧桑悲凉的样子。

眼前这个老汉早已没有记忆中的挺拔自信,佝偻着身子用力砍着果树。

在他的记忆中,爸爸骆峰无所不能。

做家具、打土坯盖房子、建庭院、养牛羊种菜、栽果种庄稼,有时还在厨房忙里忙外。

重活、轻活一肩挑。

熹微的晨光和落日的余晖中,是爸爸永不停歇的脚步和终日忙碌的身影。

爸爸如山,爸爸如钢,爸爸就是给他们温暖的一座港湾,永不可破,也从不向艰难的生活低头服输。

可现在的爸爸,就是个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的老人。

骆波心里难过起来,扭脸见妈妈用手心抹着眼泪,猜测着,“是不是苹果价格低?”

李羽不吱声,只是点点头。

风更大了,一股旋风裹着尘土像龙卷风一样四处流窜。

骆波瞬间灰头灰脸,风吹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背对着狂风袭来的方向,用身体给李羽挡住秋风,“妈,天冷,先回吧,爸这里有我呢。”

李羽眯着眼看看天,应道:“那你在这里陪你爸,我回去还要看小朴和小森,他俩在你林叔商店玩了一中午,看样子玩疯了,连家都不回,估计在那里睡午觉了,现在这个点应该醒了。”

骆波在狂风的裹挟下,快速朝骆峰跑去。

骆峰也是灰头土脸的,显得苍老许多。

“爸,变天了,回去吧。”骆波从父亲手中夺过斧头。

骆峰可能是用力过度,趑趄不前。

骆波连忙折回来,一手搀扶着骆峰慢慢朝牛车走去。

骆峰费力地爬上牛车。

看着骆峰笨拙的动作,骆波落泪了。

他坐在前面拉着牛的缰绳,赶着老牛朝家缓缓而行。

俩人刚进了院子,骆滨开着康拜英朝这边驶来。

李羽没心情做饭,把午饭热了下。

一家六口坐在餐桌边吃起饭来。

平日子,骆朴和小森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今天的气氛很沉闷,俩小孩也被这憋闷的情绪压着大气不敢出。

骆滨开口打破这沉闷,“爸,苹果不值钱就不值钱呗,你敲下来也对,明天巴叔叔把羊群赶到咱家果园吃苹果去,省饲料了。羊吃了苹果,肉还香、肯长膘。”

骆波也帮腔道:“就是,三哥说得对,苹果树,甭砍了,咋说也是你的心血,我想办法处理掉。”

骆峰闷着头咀嚼着无味的馒头,没吱声。

李羽连忙接上话题,“三十白,你咋处理?”

骆波胸有成竹,“明天让江道勒提大哥找几十个会挖大树的村民,树根挖出个大土球,用麻绳捆上,拉出去卖了,卖不完的,我都想好了,把我盖的门面房前前后后都栽上咱家的苹果树,当风景看也行。西域县不正大搞绿化建设吗,就当咱家支持县上的绿化工作了。”

骆峰低着头,佝偻着脊背,双肩抽动着。

这是骆滨兄弟俩第一次见坚强如山的父亲哭泣。

兄弟俩顿时湿润了双眼。

他俩站起身来,骆滨把父亲的头揽进怀里。

骆波轻拍着父亲的脊背。

李羽也泪流满面,哭着说:“老骆,心里不痛快,就放声哭出来吧,在自家儿子面前哭不丢人。”

骆峰眼泪鼻涕一大把,像老牛般呜咽道:“老骆家几辈子的果农,在我这里要断了,没脸见祖宗啊。”

骆滨哄劝道:“爸,别钻牛角尖了,都啥年代了?马上就要迈入21世纪了,你这老观念得丢了,咱饲料店不是开的红红火火嘛?咱不稀罕当果农,费力操心又赔钱,就听三十白的,让他把树挖了,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种在我们小院前,给公家做贡献。”

在两个儿子面前,骆峰才发现自己变得好脆弱,几乎是不堪一击了。

他接过李羽递过来的毛巾,擦把脸,自嘲道:“哎,人老多情,看来,我真的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喽。”

骆峰的果园在这年的深秋,所有果树被骆波雇人挖走。

树形好看的,在尤努斯的帮助下,全部卖到各县市住建部门,当成景观树栽种。

树形不好看的,骆波在西域县自己的产业旁边,围着自己的楼房,栽种两排苹果树防护林。

而骆峰的果园改成了农田。

自此,骆家第六代果农在骆峰这一代弃林果,他也成为集农业、牧业、加工业三位一体的新型农民。

骆川回家劝说老父亲一定要想通。

骆川帮着骆峰分析,阿勒玛勒村是伊勒地区最有名的苹果之乡。

可是这些年来,95%的果农不挣钱。

原因有以下几条。

一是管理不到位,村里的老果农不愿意给自家的苹果打灭虫药、灭草药或着膨大剂、催熟剂之类的农药。

虽然阿勒玛勒村的苹果是良心苹果,吃的放心,可是品相不好,消费者不管你苹果是否是催熟的,他们购买苹果肯定挑选品相好的。

二是缺乏销路,没有市场,这才是村里苹果大量滞销的原因。

骆峰听着儿子的话有道理,一个劲儿点头。

他了解全村的果农,在投资上舍得上羊粪等农家肥,在技术上也都不错,各个都是土专家。

骆峰每年的投资收不回来,他知道继续下去就是恶性循环。

骆川说,新疆的农业也正在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进行着改革。

农业改革就如孕妇分娩前的阵痛,没有阵痛,哪会有新生命降生。

骆峰知道骆川的话有点道理。

作为老农民,他也要顺应时代的潮流向前发展,再不能故步自封。

骆峰决定,家里的80亩地全部种植农作物。

同时,仍将家里的三十多只羊让巴格达提代牧。

其余时间,他要经营好自己的饲料粉碎店。

随着社会的进步,外地人如同迁徙般来新疆创业。

外乡人数量的增加,阿勒玛勒村不少村民把屋子租给外地人居住。

小四川几年前买下艾力的院落后,把两家中间的院墙拆除。

当初村里修柏油路征用小四川不到一亩地,又置换给他近三亩地。

他外乡人小四川家的院落在阿勒玛勒村算是最大的。

小四川在院子周围又盖了一圈的砖木房屋,和一间大仓库。

艾力家原先那几间摆放杂物的屋子也被小四川收拾利落后,全部租给的外地人。

他家每天人来人往的,像个旅馆。

这些内地人来自五湖四海。

有河南的、甘肃的、安徽的、浙江的,还有四川的老乡。

每间屋子一个月20来块钱的房租费,一圈房屋就没空闲的,成为小四川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美滋滋地告诉骆峰,一个月房租费就能收个近500块钱。

小四川不愧是做生意的料。

他又盖了间能装30吨煤炭的大煤房。

让骆滨拉了几车大煤块,把煤房装的满满的。

到了冬天,这些煤炭被他装进化肥袋里,一袋袋零卖给这些租客。

租客们的生活用品、吃喝用的都在他的川疆百货购买。

这样下来,小四川光在这些租客身上又挣不少钱。

尝到甜头的小四川还怂恿好友骆峰在后院盖一圈房子出租出去。

骆峰直摇头,他说,李羽性子喜静,不愿院子里整天闹哄哄的。

这些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有来承包土地的,有弹棉花的,有收购废品的,有做裁缝的,还有做小买卖的。

阿勒玛勒村有了不少外乡人的到来,变得更热闹起来。

这天,骆峰赶着牛车把堆积近大半年、沤成肥料的粪便朝自己口粮地拉。

他牵着黄牛刚出了院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口浓浓的河南口音,“骆大叔,你弄啥嘞?”

骆峰转脸一看,是租住小四川房屋的河南老乡高军海。

高军海在这群租房的人中是外形长得最扎眼的,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五官周正、嘴巴子甜,给人第一印象挺好。

“小高呀。我把沤好的粪拉到地头去。”骆峰拽了下牛缰绳。

高军海眼皮子活泛,见老牛车走的慢,上前一步,从后面使劲推下车帮子。

骆峰笑道:“不推了,这牛车臭烘烘的,把你的手弄脏了。”

高军海跟骆峰并肩走着,关心道:“骆大叔,你这院敞亮着呢,咋不租出去哩?”

骆峰说:“你阿姨喜欢安静。”

“哦,那阿姨看上去不大啊,咋就退休了呢?退休工资不少吧?”高军海搭讪着。

骆峰答:“她干一辈子电焊,公家规定可以退休,工资也就百十来块,够吃的。”

高军海就是个话痨,“你大孙子挺聪明,咋很少见他爸妈嘞?”

骆峰再答:“大儿子两口子忙着呢,没时间。”

高军海穷追不舍,“骆大叔,听说你种地一把好手哦。”

骆峰继续答:“谁干一辈子农活,谁都成好手。”

……

俩人有一搭无一搭聊了一路。

到了口粮地,骆峰才回过神来,“小高啊,你咋跟着我地里了?瞧咱俩这谝闲传子,谝的啥都忘了。”

高军海摇摇头,伸手从牛车拿下铁锹,“说啥嘞,我就是给你卸粪来着。”

骆峰见状,伸手去夺他手上的铁锹,难为情道:“这不行,这臭烘烘的,咋能让你干撒。”

高军海嘴巴甜,很自然地套着近乎,“说啥嘞,你就跟我老父亲一样,干这活有啥嘞。骆大叔,你边儿坐着就中,我来干。”

骆峰见不好推辞,也就任他干了。

从此,骆峰念着高军海帮他卸粪的情意,视高军海如自家人。

高军海是外乡人,来到新疆打工是一穷二白。

他租住的那间屋里,几张木板拼成的床,上面就两床被褥,再无其他。

骆峰见他家徒四壁,家中不用的或多余的物件都给了高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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