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番外
阿瑶把大提琴背起来,一旁的好友林温笑了笑,“你也别这么夸张啊,刘少今天不一定堵你。”
阿瑶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肤色雪白,气质很好,笑起来给人一种春天的感觉,是乐团里公认的美人。
那个刘少是个作风开放的富家子,一次同女伴来听音乐会,阿瑶坐在边上拉琴,面若桃花跟个小天鹅似的,他当场移情别恋,已经追了冯璟瑶一个多月了。
乐团里的钢琴手叫白颜,今个也穿了身白裙,说话总是不阴不阳的,“冯璟瑶你家里不是条件不太好吗,还不如就和刘少交往了,免得还要在外边打工挣外快,多丢人啊?”
“我今天早点回家。”
阿瑶提起包往外走,粉白的小脸皱了皱,当做没听到白颜说话了,语气也有些无奈,“他不来最好。”
阿瑶走了,白颜有些尴尬地冲旁边的人笑了笑,心里直咬牙,装什么,谁不知道她家破产了,穷得整天吃糠咽菜的!
现在是七月正热的时候,音乐厅在商圈里边,还挺好打车的。
阿瑶却没有去路边拦车,她左右看看,悄咪咪地往一条人少的小路去了。
阿瑶有个不能说之于口的秘密,她有个相处了三年的金主。
三年前,阿瑶刚刚大学毕业,父亲冯秉奇就破产了,家里的房子都卖了,能看得过去的东西都叫放贷的搬空了,冯秉奇自个一卷行李跑了,留下身体不好的王美青住在医院里。
她得的是个不好养的病,一个月要好几万的药钱,还不能停。
冯璟瑶当时工作都找不到,查看了自己所有的账户和衣服口袋,总共凑出了三千块,连给王美青输液都不够。
小女孩愁得睡不着觉,整天在病房前头恍恍惚惚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动物。
好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金主,金主虽然天天爱摆臭脸,但是出手大方,什么医院都去过了,最好的药不要钱似的用,虽然王美青最后还是走了,但是走前也过了段安生日子,没叫催债的打搅清静。
阿瑶走到偏僻的角落里,一辆低调的豪车停在树荫下,阿瑶左右看看,背着琴,一溜烟跑上了车。
金主已经坐在了车上,他穿着合身的白衬衫,解开了上边两颗扣子,应该是刚从公司里出来的,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眼神有些不爽地落在阿瑶身上。
阿瑶抿着唇笑,粉白的面上沁着些汗,跑得小脸酡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金主,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甜滋滋地叫人说不出狠话来。
金主带着护目镜,在阿瑶身上瞟了两眼,原本要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顿了顿,只好继续看着膝上的笔记本,男人的侧颜看着很冷酷。
阿瑶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要派上用场了。
阿瑶之所以愿意卖身,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金主长得很好,阿瑶有时候午夜梦回,金主的脸就埋在肩窝里,她悄悄看一会,怎么看都觉得金主比较吃亏。
很怕金主把自己扫地出门,还让自己倒给钱。
金主生得英隽,鼻梁很高,很爱皱眉,这会带着个透明的护目镜,有些不爽地看着电脑,依旧帅的不得了。
女孩身上的大提琴叫司机拎到后备箱去了,阿瑶这会就凑到金主肩上,往他电脑屏幕上看,“淮修哥哥,你在做什么?”
阿瑶很少用这样甜腻腻的语调说话,也不会这样伏在人家肩上要看人家的电脑,但是这会不一样,因为金主就喜欢她这样的。
面上还冷兮兮的,心里不知道多上头呢。
果然,金主扯了扯唇角,虽然语气凉凉的,但是还是搭理她了,“工作。”
阿瑶就长长地叹口气,殷切地给他捏腰捶背,“淮修哥哥真是辛苦呀。”
李淮修抿了抿唇,捏着她的手臂,脸色就好看起来。
男人也不装模作样地看电脑了,把笔记本随手扔在一旁,仰靠在椅背上,很轻地拍了一下自己膝头。
阿瑶小脸一红,羞哒哒地就坐上去了。
车里的隔板升起来,李淮修捏捏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唇,问她怎么出来的这么慢。
男人提前了半个小时,阿瑶迟了半个小时,他就在这干等了一个小时。
阿瑶就说乐团里排练,过几天有个大表演,上面有人要来看,领导就格外注意一些。
好说歹说,抵不过两个甜蜜蜜的亲亲,吻在唇上,又香又软,叫男人什么都忘了。
李淮修是个年轻的富n代,还是个难得上进的富n代,一年做飞机的时间远大于坐车,阿瑶也不是天天能见到他的。
这几天正好不出差,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家里做饭的刘婶休假了,李淮修整天带着她出去觅食。
阿瑶的嘴又馋又刁,好在李淮修在吃这方面也很有造诣,带着她去的餐厅都是她爱吃的。
男人同阿瑶去餐厅吃了饭,回来就对着电脑忙开了。
阿瑶把他当爹伺候,时不时倒杯水,嘘寒问暖一样不落,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满屋打转,务必让金主看到她最大的价值!
李淮修烦不胜烦,关了书房的门,叫她去床上等着。
阿瑶就乖乖地洗了澡,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衣,露在外边的肌肤白生生的,擦了甜甜的身体乳,粉白的面颊叫热气蒸得红扑扑,往床边一坐,那唇红齿白的小模样,李淮修进来就不想出去了。
男人没说什么,去浴室洗了澡,就围个浴巾就出来了。
李淮修常年埋在健身房,流畅的肌肉线条漂亮又不夸张,他比较瘦,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小腹上还有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人鱼线滚进浴巾里。
屋子里开了空调,阿瑶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眼神不住地飘忽,一眼又一眼地往李淮修身上打转。
这屋子隔壁就是衣帽间,房间角落里也有个精致的小化妆间,里边有全身镜,就是没门,李淮修就在里边换了睡衣。
两人小半个月没见了,阿瑶也想他了,伏在枕头上,“哥哥~淮修哥哥~快一点呀。”
李淮修说是穿睡衣,其实也就穿了件内裤,浴巾随意地扔在地上,带着热气的身体进了被子里。
男人懒懒地躺在一侧,一只手盖在眼睛上,眼风都不往旁边扫一下的。
阿瑶抿了抿唇,知道男人都口是心非,一个翻身就滚到他怀里了。
李淮修顿了顿,顺手就勾住她的腰,把人贴在了怀里,男人抵在她肩头闻了闻味道。
李淮修咬了一下她的肩头,接着很轻地抚了抚她的脊背,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阿瑶眨眨眼睛,睫毛像是蝴蝶翅膀,李淮修看得怜爱,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皮。
男人没有刻意地抵在她身上,但是他高大,几乎可以把阿瑶拢在身下,身上很热,比阿瑶热多了。
阿瑶心都是一抖,下意识避了一下,就叫男人握住了下巴,含住下唇,吮吸了几下。
阿瑶睫毛颤巍巍的,乖乖长了口,李淮修就抵了一下她的舌尖。
又湿又热,男人撑在她耳侧的小臂收紧了一些,觉得后脑发麻。
……
就亲亲她的脸颊,湿热的呼吸从脸侧一直蔓延到胸口。
男人重重地吮了一下,阿瑶就红着脸不受控制地小声叫唤。
……
李淮修呼吸慢慢重了起来,手撑在她耳边,同她缠绵地接吻,脊背都绷着,身上汗津津的。
……
第二天早上,李淮修要去开早会,阿瑶还睡着,他穿了身西装,英俊地不像话,故意揉了揉阿瑶的面颊把她揉醒了。
阿瑶还睡得迷迷糊糊呢,醒来头发散的像个小疯子,委屈巴巴的。
李淮修掐着她的脸腮,眉眼松快,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中午送汤到公司来。”
阿瑶人还没清醒呢,第一反应就是摇摇头,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哼哼唧唧地把脸埋在枕头里,摇头晃脑地说不去。
李淮修没说话,勾着阿瑶的下巴咬咬她的唇,两人甜甜腻腻地吻在一起,阿瑶的舌尖都叫他嘬得艳红,也不知怎么地地就答应了
阿瑶过了半个小时才清醒,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合同上可没说她还要给金主送汤的!
想归想,阿瑶拧了个热毛巾把小脸一擦,等会还是得去。
外头的刘婶已经修完了假,这会把饭做好了,“小姐先吃着,先生的汤还在炖。”
阿瑶把头发扎出一个揪揪,喜气洋洋地坐在了餐桌前。
阿瑶最喜欢吃她做的菜,吃了几年,外头的饭都吃不下去了,刘婶回家的这半个月,阿瑶瘦了好几斤。
李淮修许是秉承着商人的精打细算的天性,觉得阿瑶掉秤了就是在亏钱,前天亲自下厨想要挽救她的体重。
锅都烧穿了。
阿瑶一口一个小丸子,吃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真好吃呀。
吃了饭,阿瑶就去衣帽间里挑衣服了。
李淮修穷到只剩下钱,手指缝里流点出来都够把阿瑶养得白白胖胖了,当季的新款大牌自然是堆成了山。
阿瑶穿了件长裙,擦擦口红,画画眉毛,对着镜子欣赏一番,一转眼就过去了个把小时,李淮修的秘书电话就跟夺命似的打过来了。
阿瑶叹了口气,穿上高跟鞋,哒哒哒地就去了李淮修的公司。
阿瑶来过许多次,唯独这一次,在门口叫一个人女人拦住了。
女人自称陶云,是李淮修的未婚妻,一旁还有两个跟班似的人,半推半请地把阿瑶带到了一旁的咖啡厅。
阿瑶迷迷糊糊的,就坐在了咖啡厅里,陶云坐在她对面。
陶云穿着白色的套装,一副职场丽人的模样,用一种有些轻蔑的目光打量着阿瑶。
“我和李淮修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她没有言明阿瑶的身份,这已经是一种轻视了。
“你知道李淮修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首富李远你知道吧,这也不过是他家的一个不起眼的旁支罢了,李家,是个远远比你想象地还要庞大的家族。”
“他们家的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的。”
阿瑶似乎有些难堪,低下头不说话了。
陶云见状有些嘲讽地够了勾唇,心里倒是高兴起来,刚刚一见她,长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清丽漂亮,陶远暗自咬牙,原本以为不好打发,毕竟能跟在李淮修身边这么久。
现在一看,两句话就受不了了,不过如此嘛。
女人把得意收敛一些,话也越说越夸张,牛皮都要吹上天,“以前他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毕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上不了台面,但是现在不行了,今年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爷爷,李家的掌权人,今年就急着抱孙子,我就是那个……”
陶云一个人说得跟真的一样,越说越来劲,讲了有半个小时。
阿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看着安静极了,陶云咳嗽一声,慢慢冷静下来。
该不会是想着去告状吧。
陶云有些心虚起来,不由想起李淮修冷冷的眼神,这毕竟是他交往这么久的女人,陶云心下惴惴又变了口风,“当然了,你还是可以呆在他身边,只要……”只要你识相一点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呢,阿瑶突然抬头握住了她的手,语气诚恳道:“我觉得陶小姐说得非常有道理!”
陶云一愣,有些僵硬道:“……你识相就好。”
陶云眼看着阿瑶斗志昂扬地离开了,心里突然一突一突的,总觉得不太安稳。
这女人,不会背后玩阴的吧。
阿瑶也不去送汤了,提着回了别墅,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的包养合同,不知道金主是怎么想的,叫人把这份羞耻的合同和一些的正经合同放在了一起。
阿瑶把日期一看,轻轻比了个耶。
还有三天就到期了!
阿瑶给金主写了封离职信,火速收拾行李搬离别墅,走前还拎走了给金主补身子的汤当做夜宵。
既然金主要结婚了,她自然不能和一个有妇之夫继续在一起!
李淮修下午两点开完的会,同老爷子打了个越洋电话,推辞了几个相亲,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仰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往那张软皮沙发上看了看,空的。
原本应该躺在那睡得像小猪一样的人,不见了,男人手里的钢笔停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