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伍,今儿当着父老乡亲的面,跟苍天大地发誓,要是有朝一日,背叛了东家,做了对不起东家,贪墨私吞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超生!”
后面王伍的家人,吓的捂住嘴巴,这可是最毒的誓了。
但沈清是很淡定的听着,她要的是忠诚,哪怕王伍不能为她带来多大的价值,这都可以原谅,唯有忠诚,一旦触犯,绝不可原谅。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亲自扶起王伍,“王大哥,有劳你替我看着庄子,以后你的月钱,是这样算的,有基本底薪,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两,还有提成,咱们按庄子的收益来,每年送到我身上的田税有多少,再换算整个庄子的收成,就能得出你能分到多少红利,总之,他们过的越好,你得的银子就越多,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王伍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把他跟庄子挂钩,却又给他底薪,听毛管事说,底薪就是最基础的月钱,是最低的。
他一激动,又要给沈清跪着。
被沈清拦了,“还有一件事,每年也只有农忙的时候,庄子里才有收成,是吧?可是呢,咱们庄子上,除了种粮食的田地之外,其实还有不少荒地,或是自家的园子,也是可以扩大的,英子姐,你可以带着村里的妇孺们,把这些荒地利用起来,种菜腌制泡菜,另外,我再教你们一个做泡菜的法子,只要口味过关,都可以送到镇上的妙味坊,我开了家杂食铺,收各种腌制的泡菜,或是酱料,干货也成,另外还有做皮蛋的法子,我也教给你们,英子姐,你负责这一块。”
她正要再说工钱,被王英打断了。
王英由衷的感叹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我听人说过,镇上宏福酒楼里今年多了好几样招牌菜,其中就有皮蛋,外面也有卖的,我赶集的时候见过,这些都是您琢磨出来的秘方,还有那泡菜,我,我真的是不知说什么了,姑娘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自己也能靠这个挣钱,您可千万别提什么工钱,您替我们赶走了黑心的孙家,救了我们的命,又请来郎中,瞧好了妞妞她爹,我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怎能再拿您的工钱,妞妞,快过来给姑娘磕头。”
王英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记住了,姑娘就是咱们一家的再生父母,你长大了也要记住姑娘恩情,要一辈子牢记,要报答,听见了吗?”
她这一说,那些佃户们也过来给沈清磕头,有些年长的也要磕,被沈七他们及时扶住了。
老秀才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大概是在想,自己当年起的名字真是好,要不然这丫头能有今天的成就?
田地丈量完了,也分了下去,当然是连同多出来的几十亩,从孙家搜出了地契,这老小子可真鸡贼,地契上烙的是他老伴的名。
沈清可不会把田庄分割,也不可能容忍这地继续属于他。
于是处理完了庄子上的事,就开始收拾这一家子了。
吃过晌午饭,她把王伍等人叫了过来。
“把孙家的人放了,把孙兴旺跟他的几个儿子都带来,我有话说。”
“是!”王伍招呼上弟弟,又从外面叫了几个汉子,去到关押孙家人的地方,把人像赶牲口似的赶出来。
孙兴旺中风了,想说话也说不了,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
孙家几个儿子饿了三天,期间只喝了点水,每天只分到半个馒头,估摸着都快饿死了,就是夜里也没睡着,这会就是想挥拳头,也做不到了,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恨不得活吃了沈清。
孙家老婆子领着几个儿媳女儿孙子孙女,站在另一边,她们有饭吃,所以这会还有力气,张嘴就要骂。
老秀才也一大早就来了,他这几天睡的好,早上精神也好,刚吃了牛娃端来的早饭,这会正坐在一边,等着看沈清怎么处置孙家人。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人家毕竟不是卖身给你的。
做的太过,容易叫人抓到把柄。
沈清一个眼神,沈七抓着一块破抹布就要去堵老太婆的嘴。
孙婆子见势不妙,赶忙往后躲。
沈清冷冷道:“我没那么些时间跟你们废话,都听好了,今儿就放你们走,属于你们家的东西,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见孙家人面上有喜色,以为要脱离苦海了,但从他们兴奋的眼神里,她能猜到这些人会在之后想什么,瞧瞧那个孙老大侧过脸,半眯着眼,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于是她干脆摊牌了。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究竟是怎么绊倒孙家的?”
显然这个话题,也是孙兴旺一家人最在意的。
“之前是我糊弄你们的,其实这事得问县太爷,他老人家一早就收到消息,说孙家人坏事做尽,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县太爷要抓典型,要给百姓一个交待,再说孙家不知藏了多少银子古董,你们说,谁知道了不心动,所以现在你们知道孙家的事,究竟是谁主导的了吧?”
孙家几兄弟全都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孙老大强撑道:“你胡说,我们这儿离县城多远,县太爷咋会知道孙家的事,分明是你想撇清自己才在这儿胡说八道。”
沈清笑着道:“这你可就错了,离的再远,也是在平川县城的地界上,也归县衙管,出了任何事,也得县太爷担着,别忘了县太爷也是要官声的,还要银子,要不然咋晋升,咋往上爬,咱们这位县太爷年岁可不小了,再不使使劲,就得退休了,哦,就是归乡,所以这事不难理解啊,你若是不信,尽可去县衙问问。”
要是真去问了,且不说那位会不会见他,就算见了,一张口也得把人打出去。
开玩笑,做归做,明白也归明白,到处嚷嚷个啥,这不是找抽吗?
孙老大当然不敢去问,孙老二惦记着他们的财产,急问道:“你,你刚才说属于我们的,都给我们,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