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月洞门时,撞上两个弱不禁风的清秀男子,杨柳细腰,脸上还擦了粉。
见容妈妈冲过来,俩人慌忙退开。
可容妈妈还是看见他们了,立马扭头对主子道:“夫人,这俩人也赶紧打发了,留在府里多看一眼我都嫌脏!”
曹雪梅也看见那俩人了,瞳孔猛的一缩,这也是她最近几年不肯跟孟代山同房的原因。
这老东西荤素不忌,男女不限,就没有他不玩的。
这俩青衣,是从戏园子里弄来的,比女人还女人,要不是少了那玩意,真真切切就是母的。
孟代山着实稀罕了一阵,那段日子,就跟这俩厮混在一起,连园子的门都不出。
后来,还是她担心老爷子出事,万一被掏空死了,那可不好,这才带着人,硬闯进去把孟代山抬出来。
真是抬出来的,脸都腊黄了,形容枯槁。
想起这些往事,曹雪梅恶心的都要吐了。
“弄走,弄走,把他们弄走!”
几个家丁坏笑着朝二人包围过来,二人见状,吓的掉头就跑。
后面追,前面跑。
曹雪梅回头厌恶的道:“瞧瞧你爹都干了什么,恬不知耻,我不怕说一句,他死了也活该!”
孟春没有生气,“若能用他的死,拉沈清下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母亲,你跟我说句实话,毒是你下的吗?”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她是巴不得孟代山去死,但不是现在,再说做为交换,她还指望用沈清换几间铺子呢!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沈清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事情怎么会出岔子呢!
想到这儿,她狐疑的扭头去看容妈妈,后者立马低下头,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孟春根本不信她的话,“母亲心里明白就好,现在把事情闹开,对谁都没有好处,咱们自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家人商量最好,你说呢?”
“那这下毒一事,如果没有凶手,沈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随便推出一人便是,这有何难。”
曹雪梅点头,忽又想起自己被他带偏了,“你还没说景阳府的铺子,到底是不是在你名下?”
“是!”孟丝索性就承认了,“我是家中长子,而且我母亲嫁进孟家时,是带着丰厚嫁妆的,这一点,你跟我母亲没法比,所以你根本就不该惦记孟家的东西,等打发走了前面那些人,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说的交待是什么意思,该明白的人都明白。
曹雪梅气的双手颤抖,“不成!要分家,也得经过家族长老一致同意,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孟春挥挥手,让跪着的小丫鬟离开,接着才道:“其实您要那么多产业有用吗?二弟那个样子,他能有什么作为?我知道母亲是想给他娶媳妇,让他早日有子嗣,然后您就可以把孙子抚养长大,日后好继承家业。”
“可是我给您算算,满打满算,即便现在就有,怎么着也得等十五年以后,这期间有没有变故还不好说,瞧瞧您外甥女的架势,只怕她正想着如何蚕食孟家家产呢!”
“您跟她可有着杀母之仇,以她的心性,此事一定善罢甘休,与其被她算计,倒不如放在我这里,我给您养老送终,二弟我也会一直养着,如何?这个主意还不错吧?”
曹雪梅都气笑了,“你以前装的可真像,一副病病歪歪,整日愁眉不展,听说为了一个小妾,要死要活,我以为是真的,没成想,这些都是你放出来的烟雾弹,孟春,你可真是厉害。”
“母亲过奖了,若您同意,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您出面,我替您料理,来人,送老夫人回去!”
“你敢!”曹雪梅现在深刻意识到孤立无援,是啥感觉,要是她没跟娘家闹翻,要是她有沈清这么能干的娘家外甥女,有人能给她撑腰,一定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孟春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母亲别忘了,我是孟家嫡长子!”
光是这个名头,就能让他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
孟衍即便好端端的,也不过是嫡次子,大不过他这个哥哥。
何况他就是个傻子,能有什么作为。
管家叫来几个人,将曹雪梅围住。
何氏在内堂看的分明,心中暗暗得意。
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冷声问身边的小丫鬟,“敏儿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丫鬟一脸怕怕的表情,“回少夫人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啊!”
“蠢货!你不会去看看吗?”
“是!”
另一边的容妈妈也是神思不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俩人还没掰扯明白,就有人拖着半死不活的夏敏回来了。
也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沈家姐妹俩跟在后头。
何氏见到夏敏的惨状,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敏儿,怎么弄成这样,你们!你们为何要抓我的人,沈清,你,你欺人太甚!”
夏敏脸上全是伤,下巴好像还被人卸掉了,嘴巴张着,口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能说话,只能发出简单的哦哦哦声,挣扎着望向何氏,向她求救。
毛豆一脚踩在这女人的背上,狠辣道:“她下毒害人,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哪里不对了?”
何氏一脸的震惊,“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
毛豆弯腰掰开夏敏紧紧攥着的手,里面赫然出现一个小药包。
他也没打开,而是交给后面的人。
那位老仵作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药包递到他面前,“请您老人家辨认一二。”
“好!”老仵作接过,打开闻了闻,飞快点头,“是这个药,没错,就是它,虽碾成了粉末,但绝对错不了。”
柴良将东西拿过来,冷笑着道:“此物可是证据,得好好保留了。”
何氏心慌的不敢看他,却偏要强撑着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她是我的贴身婢女,你们就算打狗也得看主人,相公!”
她自己搞不定,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孟春。
孟春在看到那包药粉时,心中已猜到大半,他虽震惊妻子的所作所为,可是相比起赶走这帮外人,他还是分得清哪头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