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跟着舞女退下……
原来是信陵侯的下属不小心摔碎了酒盏。
信陵侯瞥了他一眼,端起酒盏,与众人笑道:“无事,咱们继续。”
不过一个小插曲而已。
只是,现在众人脑海中似乎还回想着美人抚琴的场景。
信陵侯仰头喝下一杯酒,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门口……
美人遗落的面纱正安静躺在那里。
身旁贴身的侍从顺着信陵侯的视线看过去,瞬间了然于心。
侍从无声无息的退下……
看过一场舞,又见得这般绝色的美人,气氛比之前松快了不少。
信陵侯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一点都没有上位者的架子,与众人谈笑着……
姬怀安又喝下一杯美酒,安静听着,没有再搭话。
那颗不听话的心,似乎恢复了平常的节奏……
他本就擅长伪装,即便刚刚内心一片兵荒马乱,外表却看不出失态。
应该是,楚钰女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姬怀安如此宽慰自己。
不然他找不到自己心乱的原由。
……
不出南玥的所料,当她想要跟着舞女们去换下衣服时。
被信陵侯的侍从拦了下来。
“女郎,等等。”
南玥停下脚步。
那侍从对舞女们说道:“你们领了赏就回去吧。”
舞女们低眉顺眼,“喏。”
南玥打晕替代的女子平时性格孤高,再加上与这些舞女们相处不久,之前宴席上戴着面纱,出来她走在最后,所以也没人发现换了人。
侍从又看向南玥,脸上带了些笑,“这位女郎,侯爷觉得你的琴音如仙乐,让我带你去单独领赏。”
南玥垂着眸子,听话的和侍从走了……
剩下的舞女们有些羡慕。
却不知侯爷的“赏赐”是要女子的命。
侍从知道侯爷私底下的爱好,让人把这些舞女们快点送走,并告知她们,以后这个琴师就待在他们这了。
这世道,女子本就命如浮萍,她们作为舞女也只是取悦别人的玩物。
能待在信陵侯身边,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很好的归处了。
没人会在意这些女子的生死。
即便最后发现琴师不见了,也没人敢怀疑到信陵侯头上去。
……
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
信陵侯亲自送完客,眼都没抬,侍从就识趣的过来,小声说道:“侯爷,人已经送到您房中了……”
“做的不错。”信陵侯笑着瞥了他一眼,道:“去库房挑一件楚钰送来的东西吧。”
侍从眉开眼笑,“喏,多谢侯爷!”
他在宴席上可看到了,那楚钰送来的都是珍贵玩意儿,可漂亮了。
他们文州不是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的嘛。
怎么感觉好多东西比江州还要新鲜呢。
信陵侯今日心情很是不错,江州刺史今日话语都有些向他靠拢的意味。
其实不管江州那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在乎,其实他今日最大的目的,是逼迫长广君。
今日这些事,长广君都会知道,他肯定会急。
他不是打不过长广君。
只是,被百姓敬重的信陵侯,不能先给江州带来战火。
一旦长广君忍不住先动手了。
那么他就有理由把江州划入自己这边,理直气壮的对长广君出手。
民心和名声,是他现在绝不能失去的东西,也是他最大的优势。
得了江州,又能重伤长广君,名声不但不会受损,还能更上一层。
何况,现在文州楚钰都派人来示好。
信陵侯一路盘算着回了房间……
一进门。
就看见桌边坐着一位美人。
美人眉目清冷,恍若画中仙子。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看着美人,信陵侯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这些年,一直装好人装太久了。
他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憋着本性太久,总是需要发泄的。
他都有好久没有找到满意的美人了,以往的美是美,可虐起来,没一会儿就求饶,太无趣了。
他很少见到这种清冷美人,之前她抚琴时,他就想到了。
若是折断这美人的骨头,一点点剥了她的皮,再放干她的血,她还会不会像仙子一样?
坚持到哪一步她会涕泪横流的求饶呢?
南玥感受到他打量的视线,她垂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忍着马上动手的欲望。
扮作一个爱琴成痴的孤高女子,“侯爷,您的侍从带我来,说您给我准备了琴,让我弹给您听,琴在何处?”
“别急。”
看到她单纯的,只知道琴的模样,信陵侯被取悦到了,哈哈大笑道:“跟本侯来。”
都到了他这里,还想着琴呢。
南玥点了点头,乖乖的跟着他进了里间。
然后眼睁睁看着架子移开,后面出现一间密室。
信陵侯解释道:“本侯的一些好东西都放在里面。”
美人不疑有他,听话的踏进了密室……
只是一进去,她环视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对……
这分明……
是一间刑室!
只在入口处装饰了一下而已。
信陵侯取下一支带着倒钩的长鞭,一向温和的声音变了,“怎么样?喜欢本侯的这些好东西吗?”
那长鞭暗红,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可怜女子的血液,每抽一下,都会挂进肉里。
美人似乎是吓呆了,一动不动的站着。
信陵侯撕开和善儒雅的面具,露出里面属于恶魔的丑恶嘴脸来。
他握紧手中长鞭,想象着一鞭子下去,鲜血染红衣衫,美人痛哭求饶的模样……
“啪!”
信陵侯一鞭子抽在地上,以往这样,那些柔弱无用的女子就吓得尖叫哭泣着,或跑去门口拍门,或跪地求饶。
出乎信陵侯的意料。
下一瞬。
他对上了一双带着冰冷戾气的眼眸。
南玥唇瓣微动,“畜生,死!”
本来她还想着开挂,在六六仓库里事先放了兵器,动手时拿出来就成。
可这信陵侯竟然这么畜生。
既然如此。
就用他最爱的,这些邪恶的东西解决了他吧……
建造这密室,本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也为了隔绝凄厉的惨叫。
但信陵侯却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会这么憋屈的死在密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是谁……派来的……”
倒刺牢牢勾在脖颈间,信陵侯的声音含糊不清,疼痛失血与窒息感让他的眼前也开始发黑,后背被汗水和鲜血浸湿。
他的手无力拉扯着缠绕在脖间的长鞭,却只能让它越陷越深,他发出嗬嗬的声音,“是……谁……”
美人勾唇,眼中毫无笑意,声音冷厉如冰,“去地狱里赔罪吧。”
信陵侯惊恐的睁大眼,不要!他不想死!他大业将成!怎么能死在此地!
可惜没有人听到他的不甘。
南玥打开密室门,长鞭勾着信陵侯,把他的尸身拖了出来……
一道身影利落的翻窗出去……
房间角落里。
遗落了一枚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