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停下破解代码的活，抱起手臂，隔着空间瞄了眼凌晏舟，若有所思。
她进入空间的时间比较长。
从她抓到系统那一瞬间，就被送入空间，之后暴力破解系统代码，学会掌控空间。
经过多次尝试，她可以肯定没人能发现空间的存在，甚至感觉不到。
黎苏和凌晏舟之所以会发现，还是因为黎苏的身体受自己影响，出了问题他们才知道。
空间需要能量维持。
凌晏舟会感知到空间的存在，估计和能量衰减有关？
原主抿了下唇角，说出自己的怀疑，“两个可能，捕捉器更换材料后，能精准捕捉到系统的能量信号，或者是系统的能量不够了。”
能量不足以维持空间的运转，人自然能感知到。
何况凌晏舟不是普通人。
“确实都有可能。”黎苏耸了耸肩，一脸郁闷，“干活吧，早点破解绑定代码，说不定我们都能活。”
活着可太好了，她一点都不想死。
原主应了声，余光扫过空间外的凌晏舟，继续处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代码。
空间外的声音他们听不到，只能看到外面的人做了什么，不用担心会被噪音影响。
凌晏舟算着时间，安安静静坐在黎苏的病床前，捧着她的手喃喃自语，“你给江时昀写的新歌，已经在预热，说是过几天就正式发布。”
她写的剧本也已立项筹备，暑假前开拍。
江时昀隔一天就来一趟，比盯着他们的间谍还积极。
“还有一件事，明佑给我打电话，决定高考结束，再告诉黎阳他的身世。”凌晏舟低头亲了亲掌心里的小手，嗓音苦涩，“吴所那边成立了新的项目组，专门研发新型材料。”
得益于小姑娘留下的资料，项目组进展喜人。
“春节过了，答应带你吃的八大菜系没能安排上，等你醒了我们就去吃。”他闭上眼，低沉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浓浓不安，“爸妈想看我们举行婚礼，黎阳也想看。”
黎阳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没有出现排异，各项机能趋于正常。
以前不能做的那些事，他正在有计划的一件一件去尝试，给他准备的成年礼，他爱不释手。
复习之余，不是开着跑车去机场开直升机，就是跑去医科大，学习江聿给他准备的各种资料。
他要学医的态度十分坚决。
“还有一件大喜事，容越求婚成功，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举行婚礼。”凌晏舟亲了亲她的手背，眼眶隐隐发红，“老贺回来了，你送的升级版腕表，他打死不还。”
所有人都很好，只有他和小姑娘不好。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入夏。
黎苏依旧昏迷不醒，多次更换新材料的捕捉器监控器中，能依稀看到能量流动的线条。
黎阳高考前一天，大家再次聚在病房里，挨个跟黎苏说话。
兴许是信号干扰太强，也有可能是绑定代码的破解，到了最后一层，空间外的对话声能清晰听到。
“黎阳最大的心愿，就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去参加高考。”原主看着恢复健康后，身高直接蹿了一个头，变得帅气又高冷的黎阳，止不住感慨，“我重生了那么多次，都没能亲自送他去考场。”
每一次她都死在韩延钊那栋郊外别墅里。
“他梦想成真了，说不定还能考个理科状元。”黎苏弯了弯唇角，隔着空间壁听黎阳絮叨。
陪伴黎阳的崽崽，拥有全国各地的五三试卷，黎阳都刷过。
“状元好！”原主眼神发亮，“我也算是没遗憾了，从今往后他好我也好。”
刚开始重生时，她的愿望是治好黎阳。
重生的次数多了之后，她希望自己能挣脱必死的命运，再后来则是不甘的反抗。
死了十几次，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我们都好。”黎苏欣慰扬眉，“他的家人很好，不是楚家那种家风不正的人家，他应该会喜欢。”
不喜欢也没关系。
比背景，没人能强过他。
他不止有凌云科技，还有荒漠、hASE，以及医学研究中心和上百亿的存款。
“明家确实不错，我第四次重生才发现他不是我亲弟弟，特意查了一下。”原主目不转睛地看着黎阳，脸上写满了遗憾，“可惜我死了那么多次，都没能亲自送他回家。”
现在好了，黎苏会代替自己送弟弟回家。
今后，黎阳不止有明家的爱护，还有个超级厉害的姐姐和首富姐夫。
她抗争了两百多年，总算没白忙活。
“等我们破解完最后一道防护，你的愿望就能实现。”黎苏转头面对她，俏皮眨眼，“没绑定的系统，应该带不走我们任何一个人。”
身体是原主的。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理所当然，送黎阳回家这件事，让她自己去没毛病。
“我怕凌晏舟会杀了我。”原主撇撇嘴，拒绝她的安排，“我也不是特别遗憾，至少看到他恢复健康，还能见证他参加高考。”
她和黎阳相依为命多年，又经历了无数次重生，心底的执念早就淡了。
就这样告别也挺好。
黎阳有了新的人生，那些苦难的过去，没必要再次提起。
“你慢慢考虑不急着现在做决定。”黎苏收回视线，稍稍活动了下没有任何酸痛的脖子，继续破解最后一层防护代码。
越是靠近绑定程序的核心，破解难度就越大。
原本以为一两个月就能搞定，谁知半年过去，最后一道防护程序只破解了三分之一。
“先干活，现在想这些没用。”原主笑了笑，赶紧坐回去跟上她的速度。
空间外的众人，神色凝重。
凌晏舟心态平和，静静站在外围，听黎阳唠叨。
探望结束，他神色如常地把人送出去，像平时一样回到捕捉器隔壁的监控室，查看监视器。
在黎阳他们进入病房后，代表着人的两道信号线，明显增强。
他的猜测没错。
小姑娘和原来的黎苏都在这里，只不过被阻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只能通过捕捉器感应到她们的存在。
看完监视器，凌晏舟拿起手机翻出吴所的号码，从容拨出。
吴所前两天来消息，又有两种阻隔信号更强的材料完成研发，成品特地留给他。
前段时间，军工研究所给小姑娘颁发奖金，还给她准备了勋章。
说是她昏迷之前研发的智能机器人，顺利进入太空。
依照自己对小姑娘的了解，那个能进入太空的机器人，真正的用途恐怕跟常规的卫星不同。
只要再更换几种材料，他的小姑娘估计就能醒过来了。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