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姚咽了下口水,在神界的这段时日寡淡无味,都没吃到什么像样的美食,忽然见到这些佳肴,不由得两眼放光。
这时,颜城已经端起了酒壶独自斟满。
凌绮姚心中一凛,想到上次他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自己将他扶回去差点没累死,便连忙制止道:“颜兄,你也不要喝酒了吧,因为……因为如今妖魔肆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对抗妖魔,喝酒会误事的。”
其实她还是担心颜城喝醉了,到时候还要自己照顾,累死人不说,万一真再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恐怕会分身乏术。
而她最近这段时间忙着飞升修炼,也没有空闲时间制作药材,千杯不倒丸也许久没有制作了。
颜城歪嘴一笑,道:“放心,小酌几杯,不会醉的。”
凌绮姚见其心中有数,便不再劝诫,毕竟眼底下这些美食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她望着下方,咽了咽口水,道:“好吧,颜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便。”
颜城酌了一口酒,便歪着头,手肘托腮,笑着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隐隐闪着深情又欣喜的光芒。
凌绮姚吃了半天,发现颜城只是看着她吃,便嘟囔道:“颜兄,你快吃啊,这家的饭菜真的好好吃啊。”
“我喜欢看着你吃。”颜城眼神似是挪不开了,依旧噙着笑容,独自再饮下一杯酒。
凌绮姚只当他是在皇城中锦衣玉食习惯了,因此对这些美食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填饱肚子。
这时,颜城有一茬没一茬的道:“距离上次分别,已有数月之久。”
他似乎想到了上次离别的场景,神色略显凝重,但心中又按耐不住似的想要继续探索着。
凌绮姚没事人似的边吃边道:“是啊,都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
话已至此,颜城继续试探性地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与……与他如何了?”
问完这话,他的脸色稍稍泛红,又带了些窘迫,眼神也移到了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饮了一杯酒。
“嗯?”凌绮姚抬眼望来,“你指的他是谁?”
颜城露出诧异的神色,打量着她茫然的神情,道:“自然是祭霆了,你不是与他……”
“哦,你说的是他啊,我跟他没什么啊。”凌绮姚回过头去继续开吃,忽然又似想到了一件事,抬起头来,“不过被你这样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答应过他,等我飞升上神,要去给他取出灭魂钉,哎,我这脑子……”
说着,她又面向颜城,欣然道:“多谢颜兄提醒了我,不然我可就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了,答应过人家的事都给忘了,还好你提醒的及时,等我吃完饭,就去阳州一趟。”
颜城显然更加愕然了,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又转为了惊喜,同时在心中暗忖:她为何对祭霆这般寡淡薄情了,难道他们两个分手了?或者说他们本就没有谈情说爱?
想到此,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个欣喜的笑容,稳定了下内心窃喜的小情绪,清清嗓子,装作从容,却又显得几分拘谨,“那……绮姚,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很好啊。”凌绮姚抬头望来,又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继续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喜欢你。”
说着,她将脸凑了过去,在其脸侧轻轻吻了一下以表达喜欢之情。
这一吻登时令颜城愣了一下,本来局促不安的面容登时如冰川融化,随后嘴角似在隐忍惊喜的笑容,只能低下头去,尽量不将内心的狂喜和羞涩表现出来。
他只是抿着笑容,将酒壶拿至了一边,没有说话。
双颊微微泛红,眼神中藏不住的羞涩被埋在轻垂的眼睑下。
凌绮姚见他变得扭捏起来,感觉很是怪异,便问道:“颜兄,你怎么了?你为何把酒拿开了,难道你要走?”
“不,我自然是要陪着你,只是我不敢喝了。”颜城抬起深情的双眸,嘴角的笑意甜蜜温柔,“我怕我再喝下去就要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凌绮姚茫然的转回头去,“你说的话好深奥,我竟然听不懂。”
她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吃饭,只是觉得颜城这个人竟然也变得莫名其妙了。
她也知不知道为何,身边的人都令她云里雾里的感觉,全都怪异的很。
等这顿饭吃完,天色已晚。
凌绮姚伸个懒腰,透过窗户望了望漆黑深沉的天色,道:“今天很晚了,我还是明日再去阳州吧。”
“也好,我们可以在此歇息一晚。”
“好。”凌绮姚转过头来,发现颜城依然将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便又道:“颜兄,你都盯着我看了一下午了,是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啊……没有、没有……”颜城窘迫的将头转向一侧,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来,“我们快去订下房间吧,这里生意火爆,怕是再晚点客房都要满了。”
凌绮姚连忙点头,跟着他一道离开了房间。
“小二,两间上房。”颜城从容道着。
店小二在柜台前笑脸相迎,但是听闻两人来意后,却面露难色,道:“国主大人,今日本店只剩下一间上房了,您看?”
“那就将上房留给这位姑娘,给我安排一间普通的房间即可。”
“不是的,国主大人,小人的意思是,本店只有一间上房了,别的房间都满了,就连普通房间也没有多余的。”店小二如实道着,脸上露出一丝怯意。
颜城稍稍错愕,瞪大了眼,“啊?这……”
凌绮姚倒是丝毫不慌,从容道:“颜兄,那我们挤一挤,住一间房就可以了。”
“哦?”颜城再次错愕,只是这次嘴角勾起了惊喜的笑容,随即脸颊也微微泛红,“你……你真的愿意?”
“愿意啊,这有什么。”凌绮姚从容不迫,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望着他。
颜城倒是羞涩起来,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嘴角的笑容很难再压下去,语气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羞涩和窃喜:“那、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