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与诧异。
在辛辞的记忆,从未有过眼前这位银发女的模样。
可这熟悉的口吻,以及那双上古五大灵瞳之一的紫灵瞳,让辛辞不由地联想起了曾经向自己多次挑战的玄净尘。
“既然认出了我这位老友,不邀请我进屋休息喝茶吗?”玄净尘微笑着说道。
辛辞微蹙着眉头,似乎陷入沉思,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说道:“都进屋吧。”
不一会儿,玄净尘和里查德都进屋落座,辛辞为他们二人准备了茶水,随即端坐在桌子对面,目光平静地望着玄净尘和里查德。
至于先前跟在辛辞身后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此时正在茅草屋外与后来赶过来的白玉团玩耍。
小女娃骑着茅草屋一样大小的大白兔围着屋子奔跑的一幕,看上去甚是温馨。
辛辞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小女孩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思招待玄净尘和里查德二人。
里查德试着倒了一下桌上的茶壶,拿起来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滴茶水,于是便向辛辞说道:“辛兄弟,茶壶没水了。”
“自己加水。”
“辛辞,你这椅子怎么摇摇晃晃的?”
“自己找个东西垫。”
玄净尘也同样向辛辞询问,但得到的却是他冷漠且敷衍的回答。
辛辞这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样子,令玄净尘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又察觉到辛辞看向屋外那个小女孩的眼神中充满着宠溺与温柔。
这种情绪,以前的辛辞可是从未有过的。
在玄净尘的印象中,辛辞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对人总是保持着疏离而淡薄的态度。
而如今的辛辞竟让玄净尘产生一丝陌生的感觉。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顺着辛辞的眼神望向屋外正在与白玉团玩耍的那个小女孩。
一开始,玄净尘并没有察觉到这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女娃的异常,直到动用神识探查她的灵魂状态时,才猛地意识到她的灵魂竟是残缺的,并且身体机能基本上处于停止运转状态,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活了多久。
正当玄净尘想要继续探查下去时,辛辞已然将视线转移到了玄净尘身上,并且目光变得冰冷无比,带有浓重的警告之意。
仿佛自己再继续探查下去的话,眼前的辛辞会不念旧情,对自己狠下杀手。
辛辞的强大,玄净尘是知晓的,哪怕自己全盛时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
于是玄净尘识趣地收回了神识,不由地勾唇轻笑了一声,将目光转向辛辞。
“辛辞,若我没猜错的话,屋外那个小女娃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慕姑娘吧?”
辛辞闻言,冷漠的表情明显变了几分,不过却很快掩饰过去,语气平淡地问道:“说吧,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
玄净尘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又不好太过强硬继续逼问,惹得辛辞不悦,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回答道:“没啥事,就是来找你帮个忙。”
“不帮,请回,再见!”
她还没说是什么忙,便被辛辞毫不犹豫地打断拒绝了。
这让玄净尘有些惊讶,没想到辛辞居然拒绝得如此干脆利索。
“不是……你别急着拒绝啊,先听我说完也不迟。”
“有什么好说,你无非就是当年被天外天打怕了,想来找我帮你一同对抗天外天罢了。”
辛辞轻易便看穿玄净尘内心的想法。
玄净尘也不否认,直接承认:“没错,我就是这个目的,希望你能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还是选择拒绝。”
辛辞坚决的态度,也让玄净尘微微愣住了,忍不住问道:“理由?”
“你说呢?”
面对玄净尘的疑问,辛辞先是白了她一眼,接着解释道:“当年你打通天外天与天域之间的位面壁垒,已然成为那些天外天神主的眼中钉,再加上你为了对抗天外天,不惜将天域三十六重天的所有生灵炼化成万灵血珠的行为,更加坐实了你天域魔尊的名号。”
“如今的你在天外天已经成为禁忌一般的存在,若是让外界众人知道天域墨尊还活着,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我与你的交情也仅是有过几次战斗,没必要为了你与整个天域和天外天对抗。”
“污蔑,这纯属是污蔑!”
玄净尘一听这话顿时不服了,立刻激动地反驳道。
“什么天域魔尊,当初那炼化天域三十六重天生灵只是为了引天外天现身而表演的一场戏罢了。”
“再说了,那可是天域三十六重天啊,即便我当初有着大神位的修为,也无法做到好吧。”
玄净尘的辩驳,在辛辞看来,根本是苍白无力。
而一旁的里查德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两人对话,无聊地玩弄着手中茶杯。
“你这家伙别玩了,能不能替我辩解一下。”玄净尘见辛辞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向里查德求助。
毕竟里查德之前是跟着蓝思河,他应是知道自己当初炼制万灵血珠并没有成功。
可里查德却是摸着脑袋,眼神发懵问道:“啊?你们说到哪了?”
好家伙,敢情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
果然不该指望这货的。
玄净尘还想说些什么,但辛辞的目光已然变得深邃许多,站起身,走向门边,淡漠道:“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玄净尘见辛辞下了逐客令,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假装起身欲往外走。
“唉,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救治慕倾情的方法,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砰!
玄净尘还未走出两步,房门便被辛辞给关闭了,并迅速给桌面换了一副崭新的茶具和茶壶,并亲自给她倒了一盏热茶。
“请坐,咱们继续先前的话题,你先说说救治慕倾情的方法。”
玄净尘见辛辞态度转变的这么迅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果然,这个痴情男一旦遇到有关慕倾情那姑娘的事情,他就不像平时那般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