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姜婉的石膏又被重新打了一遍。
陆怀启为了防止她出去以后再打着石膏打工,找了两个人专门看着她在医院养伤,类似非法拘禁。
姜婉出不去,只能认命在医院养着,胳膊好得快了,她还能早点出去找新的实习单位。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把石膏拆了。刚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觉得左臂酸软无力,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她出院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学长打了个电话。
之前一直说请他吃饭,后面都因为各种事耽搁了,这件事在心里搁着不解决,她总觉得不舒服。
两人约在了一家烧烤摊,在一条小吃街的尽头。
这家烧烤店的店面不大,从外边看上去有些不起眼,但在京市待得久的都知道,长安区数这家烤得最好。
姜婉上大一、大二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来这里吃烧烤,再喝点啤酒。
当时她爸还没得病,家里也算小康家庭,钱不多,也不缺什么。
那个时候她总是幻想自己能成为叱咤风云的大佬,守护人间冷暖,维护公平正义,现在她自己都不忍心看她在干什么。
知法犯法,钱色交易。
和她一起的学长叫李颂今,比她大两届,两人认识也是因为一次“大学生创业比赛”。
两人点了单以后又要了听啤酒,先喝了一会儿。
“你怎么没读研?”李颂今问她。
“不想读了,想早点工作。”
姜婉本来保研保上了,后面她爸出了事,着急用钱,家里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欠了很多债,加上读研学费也不便宜,她就放弃了。
“你原来那个律所去不成了?”李颂今又问道。
姜婉苦笑着说:“胳膊断了快俩月,早就有人把我替了。”
她也不埋怨律所,毕竟她也不能要求人家一直等她,律所也要吃饭。
李颂今从兜里摸出了张名片递给了她,说道:“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律师,他们所里最近想要实习生,你不然回头咨询咨询他。”
姜婉接了过去,笑着说:“行,又欠你个人情。”
李颂今笑了起来,“直系学妹,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说完,他问道:“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断了?”
“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下。”
因为要瞒着李芬钱的来源,姜婉近来已经练就了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
接下来两人又叙了会儿旧,从职业规划畅聊到工作中的不顺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路对面停了辆银色路虎。
周连坐在副驾,望着路边小摊上畅谈的男女,疑惑出声:“怀启,那妞跟上次带到岛上的挺像啊。”
陆怀启眼神阴鸷,始终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
他知道这才是那个女人真实的一面,而在他面前,她连笑容都是虚假的,是精心设计好的。
他搞不懂,他给她的钱全京市都找不出这个价,她还有什么脸不对他真心实意地笑?
看着对面的男女起身结账,打算离开,他对周连说道:“下去。”
周连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招惹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陆怀启按了按喇叭,对面的姜婉看了过来。
姜婉对李颂今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来了。”
李颂今看了眼路虎里的男人,又看了车牌号,军字号开头。
直觉告诉他,姜婉和这个男人并不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当心。”他说道。
李颂今走后,姜婉来到了路虎车前,周连躲在路边抽烟,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也笑着打了招呼。
陆怀启看着她的笑,火气更甚,命令道:“上车。”
姜婉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家在哪儿?”
姜婉说了地址,陆怀启把她送了过去。
她租的单间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内。
陆怀启从踏进小区大门的第一刻就皱起了眉头。
来到她的家里以后,她给他倒了杯水。
“你就住这地方?”
陆怀启嫌弃地看着面前十五平的小屋,他觉得连手脚都伸不开,进门的时候还要弯着腰以防碰到门框。
不过房间虽然小,但是布置得干净温馨,床单和被套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白色的兔子脑袋,床头还摆放着个羊驼玩偶。
地上铺了地毯,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二手市场淘来的廉价货,不过铺在这里莫名和谐。
屋子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单人书桌,桌子对着窗口,上面摆满了法条和法律相关的书籍。
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套便宜的投影设备,平时用来追剧刚好。
姜婉指着床,对他说:“地方不大,您将就坐吧。”
他坐了上去,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看着她,手不自觉地想往口袋里摸烟,犹豫了下又放弃了。
“过来。”
姜婉坐到了他的腿上,她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笑意并不渗透进入眼底。
陆怀启看着她装,又开始生气,但此刻他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他把她按在了床上,揉了一会儿她的屁股,问:“有套吗?”
“没有。”
“记得吃药。”
“嗯。”
姜婉在医院的一个多月陆怀启都没有碰过她,期间他找了别的也总觉得不尽兴。他甚至怀疑她在身体里放了大麻鸦片,让他每次都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他伏在她的后背上,脸凑到她的耳边,“叫给我听。”
她压制着喘息,轻声道:“不……嗯……不太隔音。”
“不是说过了不能去找别的男人?”
“吃嗯……吃个饭……唔……”
他啪啪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像是发泄,又像是惩罚。
姜婉吃痛,有些不由自主
“嘶——你他妈故意的?”
“不……嗯好意思……”
陆怀启气得又打了她两巴掌。
他妈的,这种时候也要像个客服,诚心气他。
他做了两次,结束以后,他躺在她的床上,一只手捏着那只羊驼玩偶来回玩弄着,看着她收拾处理屋内狼藉。
她打开窗通风,屋内的麝香气息渐渐淡了下去。
她赤裸着,身体宛若一具完美的雕塑,胯骨到胸部,比例协调,每一个弧度都完美地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还有十二次。”姜婉说道。
“什么?”
“欠您的,一共十五次。”
陆怀启想起来那天说的半个月,没想到她每一次都记着,一时间又火气又烧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质问:“怎么,你说十五次就是十五次?你觉得十五次够还吗?”
姜婉不跟他生气,而是非常讲道理地说道:“您看多少次合适?”
“姜婉,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陆先生,呃……怀启,我觉得我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讲明白价格比较好。”
在姜婉看来,睡一次拿一次的钱,这样的关系简单明了。但欠着他,让她觉得很受限制,不能随时脱身。
陆怀启怒极反笑,他起身,捏着姜婉的下巴。
“真当自己是鸡了?走,老子带你去看看鸡都是怎么伺候金主的,你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