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除了磕到了头,身上别的地方都是一些擦伤。
她在医院每天除了输液,其他时间活动基本自由。
她住的医院医院是私人性质的,绿化很好,环境也很安静。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她下楼去了医院的后花园。
后花园建造得很有意境,不像是医院,像是某个有钱人的私人花园。
亭台连着长廊,池塘中立着假山。
里面的植物花卉也都是一些奇珍异种,姜婉能叫出名字的不多。
这几天,她的头一阵一阵地疼,来这里散散心倒是能缓解许多。
她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鹅卵石小道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这三天陆怀启也没来,不过姜婉也不是多在意。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知道要住多久,如果一直出不了院,新律所那边的实习估计也要黄了。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姜婉扭头,发现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
她连忙起身,扶着她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孕妇坐下来以后问她。
姜婉说道:“我叫姜婉,叫我小婉就行。”
孕妇抚摸着肚子说道:“我叫秦若淳,你是怎么了?”
姜婉说道:“去景区玩的时候撞到了头。”
秦若淳又问:“你是陆怀启送来的那个女孩?”
姜婉心头一惊,问道:“你认识他?”
秦若淳笑着说:“能来这家医院的没人不认识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姜婉好奇地问了句。
“他祖上是开过国的,但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姜婉嗯了一声,道:“你的预产期应该快到了吧?”
“就这几天。”提到这个,秦若淳一脸的幸福,只不过没维持多久,很快又转为了忧伤,她喃喃道,“可惜……”
“什么?”
秦若淳微笑着说:“没什么。”
“秦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名女护工找了过来,看见秦若淳以后慌张地走了过来。
秦若淳起身,对姜婉说道:“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好。”
护工扶着秦若淳离开了。
姜婉看着两人的背影,暗自思忖秦若淳的身份。
她又在医院住了两天,这两天秦若淳每天都会来找她聊天,后面有一天没来,她想着应该是生了孩子。
又过了两天,秦若淳的身边的护工来找了她,说秦若淳想和她说说话。
姜婉在医院也无聊,她的头一看手机就会疼,每天除了发呆也无事可做。
于是输完液以后她就去了秦若淳的病房。
她穿过走廊,坐电梯来到了秦若淳病房所在的楼层,她的病房外平时都会有两名保镖守着,今天却不见踪影,这让姜婉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当她刚一靠近病房,就听见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
“贱人!就算你生了他的种又能怎么样?徐家的门你照样进不去半步。”
“不,求求你……求求你……”
姜婉听见了秦若淳哭泣着求人的声音,怕出事,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朝里看了一眼。
病床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掐着秦若淳的下颌骨往她嘴里灌什么东西,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没有犹豫,她推开门冲了进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女人的胳膊。
“啊!”女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她挣扎了两下,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贱人,快给我滚!”
姜婉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此刻因为用力,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但她依旧没松手。
女人挣脱了她,把她推到了地上,骑在她身上开始扯她的头发,“好啊,又一个贱货!”
“罗曼文!”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穿着西装,三十多岁,他上前一把将骑在姜婉身上的女人拉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看见女人丢在地上的瓶子以后,他勃然大怒,扇了女人一巴掌。
女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声音尖锐地说道:“徐林,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你看看清楚谁才是你老婆!”
“滚。”男人冷冷地开口。
女人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时又不甘心地回头,撂下一句狠话,“有我在一天,那贱人和她生的小崽子就不可能进门,徐林,你有本事就和我离婚,这一巴掌我迟早会还回来!”
女人前脚刚走,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是老婆找上来了?”陆怀启单手扶着门框,嘴里叼着根烟,脸上是讽刺的笑。
徐林面容尴尬,他先确定了秦若淳没有喝下去瓶子里的东西,又对头姜婉说道:“刚才多谢姜小姐拦着她,今天不方便,回头徐某一定好好感谢姜小姐。”
姜婉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姓什么,但想到他和陆怀启似乎是认识的样子,也就不奇怪了。
她理了理被扯乱的头发,说道:“没事,今天的事别人看见了也是一样的反应,若淳没事就好。”
她说完,又和秦若淳道了别,然后就跟着陆怀启一起走了。
电梯上,陆怀启说道:“你还挺爱管闲事。”
“她是我朋友,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陆怀启嗤笑一声:“朋友?你知道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吗?就因为她,徐家俩堂兄弟跟仇人一样。”
姜婉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首先是个人。”
陆怀启满眼不屑。
回到病房以后,陆怀启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问道:“那疯婆子没伤着你吧?”
姜婉摇头:“没有。”
陆怀启一直待到了晚上,姜婉打算休息了,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说道:“头很疼,今天不行。”
听明白姜婉在说什么以后,陆怀启皱眉,恼火地说道:“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我有那么畜生?”
姜婉想起来之前打着石膏的时候发生的事, 一双好看的眸子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客气道:“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
陆怀启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十分憋屈,又找不到发火的由头,只好把她按在了病床上吻了上去。
姜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头又开始疼了起来,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陆怀启停了下来,骂道:“矫情死了。”
说完,他不再折腾她了,而是抱着她躺到了床上。
“你不走吗?”姜婉问道。
“废什么话,老子去哪儿用得着你管?”
姜婉睡的这张病床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但陆怀启身材高大,和她一起就显得有些挤了,她建议道:“您可以去别的空病房,不用非要和我挤……”
陆怀启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闭嘴。”
姜婉不再说话了。
渐渐地,她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于是想往远离他的一侧稍微挪下,刚一动就听见他说:“别动。”
姜婉觉得自己的动作幅度已经够轻了,没想到他还是醒了。
陆怀启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说道:“你他妈离我这么近,我要是还不醒,在部队的二十年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