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酥路上一顿甜蜜攻击,齐母心里别提多得劲了,脚下也是像风火轮似的唰唰踩着,竟然比她们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到李子村。
刚进村口,大树下几个正在说话的老人认出了齐母这个嫁出去的李子村女子。
“春花回来了?”
齐母的名字叫做李春花。
齐母看到熟悉的人也很亲切:“回来看看,叔婶咱们回头唠啊。”
“行,等你!”
等齐母骑着自行车骑远了,几个老人顺道说起了齐母的事情。
有人感慨齐母算是他们村子里算是嫁的不错了。
“生了三个儿子,那福气可深着呢,以后老了几个儿子养,多好啊。所以说还是要生儿子,儿子养老。”
有生女儿的忍不住道:“女儿也挺好的,我女儿上班后,经常给我买东西呢。而且春花不也生了个漂亮闺女,那闺女可真俊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要是没有,她正好有个侄子,在木材厂里上班,年纪也挺般配的,指不定能当一次媒人,喝个媒人酒。
“你就别想了,这闺女人家是要留在家里的。”有知情的人笑的意味深长。
“闺女留来留去留成仇,春花那闺女脸模子就是嫁给城里人也使得,你咋咒人家留家里当老姑娘呢。”
“切,你知道什么,春花那个闺女又不是亲生的。是春花收养的。”
“哎呦,还有这事!”
紧接着知情人又将当年指腹为婚的事情说了一遍,引起了一片惊讶。
最后又有人发出疑问:“春花三个儿子,那这养大的儿媳妇配给谁啊?”
只知道当年一些事情的知情人卡壳了:“这谁知道······”
······
阮酥和齐母丝毫不知道别人在议论她们家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她们如何过,为什么要和别人说明,与其自证,还不如骂对方一顿来得痛快。
齐母的娘家在村尾倒数的位置。
从村头骑到村尾,总算到了地方。
也是砖房,但是没有齐家的敞亮,而且只有两间屋子包括大堂是瓦房,其他的屋子都是很普遍的泥草屋。
这条件放在整个李子村也算是不错的了。
从综合水平来看,桃李村的人均贫富情况比李子村的好那么一点。
“爸妈,我带着酥酥回来了!”
李家大门是敞开的,齐母这个姑奶奶直接带着阮酥走进去。
“酥酥来看外婆啦!”
走进院子里,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穿着深蓝衫子的老奶奶走了出来。
“哎呦,酥酥啊!”李外婆迈着挺健的步伐走过来,一把将阮酥亲昵地搂在怀里。
“外婆亲香亲香,外婆好久不见酥酥了,酥酥又漂亮了,还比之前长高了好多啊。”李外婆粗糙的手腹轻轻摸了摸阮酥的脸蛋,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的手指上老茧搓破了嫩皮。
哎呦,酥酥怎么这么娇呢,长得都比她高了。
“外婆,酥酥也想你了。”阮酥大喊了一声,主动用脸蛋蹭了蹭李外婆的手。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齐父齐母这对夫妻有时候太忙了,就把几个孩子都扔到这里来,李外婆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李外婆以前是地主家小姐的丫头,也念过一些书,后来解放了,卖身契没了,翻身自己做主,她从地主家出来就遇上了石匠的李外公,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生下来一儿一女。
“好好,外婆想你了,外婆还有桃酥,我给酥酥拿,酥酥吃酥酥。”李外婆用小时候的话逗阮酥。
阮酥吃桃酥,酥酥吃酥酥。
“妈,我呢。”齐母故意吃味地撒娇说。
妈妈回了妈妈家,就成了女儿。
齐母无奈:“妈,你见了酥酥,眼里都没有我呢。”
“怎么没有。”李外婆笑眯着眼,小声地道,“我给你留着江米条呢,昨天刚买的,我谁都没给,你先吃。”
齐母眼底一热。
小时候她最喜欢吃的就是江米条,而且性子霸道,可以和别人分,但是得自己先吃第一口才开心,不然就要闹腾。
“妈,我都这么大了,已经不那么小性子了。”齐母走过去,牵住老母亲的手。
李外婆哼了一声:“ 我是你妈,我还不知道你啊。”
齐母叹了口气:“妈,在酥酥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走进大堂,齐母看了一眼:“爸和哥在厨房?”
李外婆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忙着呢,等着招待未来女婿。”
“那嫂子和小凯呢?”
李外婆回答:“你嫂子去地里摘菜去了,小凯被他妈喊去到镇上打油去了,还没回来呢。”
齐母点点头,将篮子放到桌子上。
李外婆看了眼,都是大白米面条的细粮,还有一小袋红糖和一碗鱼丸。
“哎呀呀,带这么多东西,你要把你家掏空补贴娘家啊,我又没教过你这些。你怎么好的不学,学这些坏的。”李外婆吓得拍了齐母的手臂。
带这么多好东西,要是女婿心里不舒坦怎么办。
即使女婿性子再好,也不能随意地对待人家,特别是女婿那边长辈还都在。
夫妻之间的学问大着呢。
齐母赶紧解释,生怕自己的老母亲想东想西地想岔了:“鱼丸是你女婿捉的鱼做的鱼丸,家里还有呢。大白米是老二带回来的,面条是你女婿听说红旗这件事情,特意叫我带的,最后这个红糖是你外孙女酥酥自己存钱找一个家里有些关系的同学拿的瑕疵红糖,说要给家里人补身体,我带了一些过来。”
听着这些条条列列,李外婆总算放心了,点点头:“女婿是个好的,不许欺负他。”
“妈,我知道,我好着呢。”
说完齐母,李外婆又夸起阮酥:“好孩子,有孝心啊。就是红糖还有瑕疵品?”
供销社经常有瑕疵品,大多是布料盆子之类的,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瑕疵的红糖呢。
阮酥眨了眨眼,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起自己打好的草稿:“我那个同学家里有这方面的人,医院里的好像是。说正好有一批红糖运过来有些受潮结块了。就那么些,想找人分了,那同学和我关系还行,问我要不要,我就拿着钱换了。”
“可不是。”齐母点点头,“那红糖有的都结成块了,但是干净地很,冲热水喝也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块了,我还觉得更好喝呢。”
阮酥微微一笑。
系统给她的红糖是一整块的那种,为了拿出来,像这个年代的散装红糖,她一个人晚上偷摸摸地敲了好久。
敲红糖,碾碎碎,手都累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