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酥吃完饭,抹了抹嘴角的油,刚想伸手摸一块西瓜时,齐母叫她去到外面帮个忙。
“酥酥,你找个借口喊你大哥歇歇,少喝点酒,就算掺了水也不能那个喝法。”
她一个长辈去叫不太好看,小辈可以。
“行吧。”阮酥目光还流连在西瓜上,齐母笑了。
“家里还留着整西瓜呢。”
那就行,阮酥麻溜地站起来,朝着陆圆道:“大嫂放心,保证不让大哥耽误晚上的洞房花烛夜!”
陆圆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齐母啐了一下,脸上带笑:“你这丫头害不害臊啊。”
“不害臊。”
阮酥扔下一句,立马溜出去。
出去一看,齐家三兄弟还在敬酒呢。
齐石脸已经红透了,已经上脸了。
齐柏看起来醉的最厉害,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样子了。
而齐松看着状态还行。
阮酥没想到最不行的竟然是齐柏,她以为齐柏应该是私下烟酒都来的,没想到酒量是三兄弟里最差的。
那边敬酒的人看齐柏醉的那么厉害,都有些不敢敬酒给齐柏了,转战另外两个人。
齐柏靠桌,微眯着眼,微微休息。
余光看见某个穿着小碎花褂子,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嫩生生地站在那边,眼睛股溜溜地张望着,朝她招了招手。
阮酥走过去,歪头凑过去想看看齐柏是不是醉迷糊了,刚靠近一股子酒味冲过来,阮酥被熏得捏住鼻子。
“臭死了~”她带着鼻音皱巴着小脸。
“呵~”齐柏仰着头,眯眼看她,颈间喉结滚了滚。
“娇气。”声音轻地要散在风里。
阮酥有些不自在,见齐柏还有意识,想起自己被齐母交代的任务。
“妈让我想个办法,喊大哥回去歇一歇,不能误了晚上的洞房。”
阮酥眼巴巴看着齐柏,显然是叫齐柏想个办法。
“这还不好办。”齐柏使了眼色。
“扶着我的手,等我醉倒了,你扶不动我,懂吧。”
要是这都不懂,这丫头应该就没救了。
“懂了懂了。”阮酥点头。
不过她觉得齐柏可能不是要假醉倒,而是真醉倒了。
齐柏演技挺好,听阮酥说懂了,立马头一歪,大半重量压过去,阮酥还真扶不住,语气里也带着真情实感的着急。
朝齐石那边喊着:“大哥,大哥,二哥醉倒了,你快帮我把二哥扶他房间里!”
“老二醉倒了?”齐石这会头也有点疼,闻言立马走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拍了拍齐松的肩。
“小三,这儿你先继续。”
齐松拿着酒杯:“······行,大哥。”
乡亲们看又走了一个,都围着齐松:“来,咱们继续喝!”
齐石往阮酥那边走去,帮忙撑着齐柏。
“走吧。”
两人协力把齐柏送到他房间里,往床上一扔。
阮酥揉了揉胳膊,累得喘气。
这人该不会真的醉倒了吧。
死沉死沉的。
把齐柏送到房间,见齐石又要出去,阮酥连忙喊:“大哥,妈让你歇会,你去找新房里歇歇吧,正好和大嫂说说话。”
新婚夫妻要多交流啊,感情才能更好啊。
“那老二这里······”齐石有些意动。
阮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某个男人:“放心吧大哥,二哥这里,我来照顾他。”
“行,那就麻烦酥酥你了。”
齐石离开后,顺手合上门。
阮酥看了看齐柏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
倒是不脏不乱,干净整洁,还有一些书。
她轻轻走到床边,弯腰瞅了瞅。
男人长腿长手,把整张大床占了个满,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手背罩着眼睛,唇带着酒水的莹润,莫名有些色气。
她视线向下,定格在齐柏的脖颈上。
瘦、劲、有力,能看到的青筋。
喉结很突出。
她好像在后世刷视频看过某个女明星说过,看一个男人,就要看这个男人的脖子。
脖子有力就是······
阮酥咬了咬唇,眼睫像惊慌的蝴蝶翅颤了颤。
手指轻轻戳了戳。
“二哥,你睡了吗?”
下一秒,齐柏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睡了也被你戳醒了。”
“哦。”阮酥收回手指,一点也不愧疚地拖着小凳子坐在床边,托着下巴开始发呆。
齐柏手撑着床,靠着坐起来。
声音有些沙哑:“给我倒杯水,酥酥。”
阮酥:???齐柏叫她什么?
“酥酥,给我倒杯水,我头疼。”
阮酥这次听清楚了,齐柏叫她叫的酥酥。
奇奇怪怪的,怎么突然换了称呼。
阮酥到底没把你自己去倒这句话说出来,老老实实地给齐柏倒来了一杯温水。
齐柏接水杯,抬头视线由下而上,注意到递水杯过来的白嫩手腕上戴的珍珠手串。
视线微微定了定,眼睑垂下,随即接过水杯,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
齐柏:“热的?”
阮酥:“是温的,喝醉了不能喝冷水,容易吐的,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齐柏闭眼点了点头。
阮酥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出:“那你还喝那么多。”
又是熬夜开车,又是喝酒的,也不怕猝死!
“下次不喝了,除非我结婚。”
小三结婚,他也不喝。
“那你这辈子还能喝上酒吗?”阮酥噗嗤一笑。
齐柏:???
这丫头什么意思。
阮酥摇头:我没什么意思。
阮酥:乖巧(??w??)
齐柏有些被气笑了:“我要是打光棍,你得负责,我告诉你阮酥。”
这丫头怕不是悄悄诅咒他打光棍。
阮酥要是知道齐柏这么想她了,必然会直呼青天大老爷,她冤枉啊。
齐柏要是打光棍,一定是他自己造的好不好,而且在原书里,他到最后,就是打光棍啊。
不能说的阮酥,还被讹上的阮酥皮笑肉不笑:“好啊,我以后给二哥养老送终。”
她这个妹妹当的够格吧。
齐柏似笑非笑:“好啊,那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了,省的我不知道死哪去了,不然你怎么养老送终。”
一辈子跟着他?!
呵。
“想得美。”
她早就有了办法,只要攒够一万积分!
不得不说,齐柏激励到她了。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做任务,做百八十个!
“二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招待外面的客人。”
阮酥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齐柏静静看着门被打开再次合上,瘫在床上,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房梁。
良久,屋子里响起一句轻轻的叹气。
“哼,老子,还真有点想得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