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大龙的手法很低劣,但是效果很明显。
陶花的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
手里紧紧地捏着饼子。
慌张地对阮酥解释着:“奶奶很爱干净的,每次做饭都会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粮食也弄得很干净,都是好粮食。”
陶花自然不会嫌弃自己的奶奶,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奶奶是干净的。
陶奶奶也确实很爱干净。
捡垃圾换钱是她维生和养活孙女的唯一生活手段,但是陶奶奶是很爱干净的,经常洗手换衣。
养了陶花之后,从医生那里听到什么垃圾里有细菌什么的,不能挨着孩子,陶奶奶在陶花这里的干净更是升了一级,给陶花吃的喝的都是她认为最干净的。
这些在陶奶奶眼中最干净的,也是她对于陶花最纯粹的爱了。
但是旁人不会这样想,只觉得垃圾脏,捡垃圾的人也脏。
甚至于陶花还因此被别人嫌弃看不起,所以才有了阮酥记忆里陶花坐在教室最后面靠近垃圾桶的座位。
阮酥冷着脸。
何大龙看着哈哈大笑,指着陶花:“你看吧,陶胖子,你就是脏,你个垃圾娃,阮酥嫌弃你了,陶胖子你不会有朋友的,你又胖又丑,还想有朋友,做梦呢!”
垃圾娃是陶花除了陶胖子之外一个最恶毒的外号。
何大龙家就住在陶花家附近,当年陶奶奶捡到陶花的事情,周围的人都知道,都说捡垃圾的捡了个垃圾娃,还当宝贝似的养,要捡也不捡个带把的。
大人这么说,而不辨善恶的小孩子听到这话,自然有样学样,陶花从小就被人喊垃圾娃长大,那些附近的孩子,以何大龙为主,甚至还会围着陶花大喊垃圾娃,又用石头砸她。
陶花对于垃圾娃这个称号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还会难受,但是如今,无论是陶胖子还是垃圾娃,陶花都不在意,长大了她更想好好学习,然后找一份工作,赚钱养奶奶。
可是陶花此刻眼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因为何大龙的后半句话。
她可能真的不会有朋友了,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
阮酥会不会很快就不和她做同桌,也不和她说话了······
陶花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脑袋越来越低。
“陶花。”
阮酥开口,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陶花手指紧紧捏紧衣角。
心里止不住地告诉自己,要是等一会阮酥说了一些不好的话,那也是因为她自己不好,阮酥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了。
没有嫌弃她,和她一起坐,当同桌;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叫对方给她道歉;在她饿时,给她奶糖吃;鼓励她去回答问题······
但是,以后应该都没有了吧。
从小到大,阮酥是她心里最好的朋友了,即使这段友谊是她偷来的。
在何大龙得意的眼神中,阮酥冷笑一声:“陶花,你看见了吗?我们面前有个大垃圾,你知道你奶奶去哪里卖垃圾吗?干脆把面前这个大垃圾也扔进去吧。”
陶花惊讶地抬起头。
何大龙得意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大垃圾。
此时的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可没有什么大垃圾,只有一个何大龙。
陶花磕磕绊绊,直接忘了难受了:“废品回收站离学校挺近的。”
阮酥是在说何大龙是大垃圾?
阮酥是在······帮她,没有嫌弃她?
陶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何大龙是学习不好,但是也不傻,立马就听出来了阮酥是在骂他。
而且是连弯子都不绕地骂他。
骂他是大垃圾。
“tm的,阮酥,别以为老子喜欢你,你就能这么骂我,你是宁愿帮这个垃圾娃陶胖子,也不搭理我是吧!”
何大龙一副暴怒的模样,站起来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
“女人就是贱!老子要是把你给上了,看你敢不敢再骂我!”
“嘴里净是粪,垃圾还能换钱,你当垃圾都不配!”阮酥眉头都不皱,冷冷地继续说着。
当然,阮酥也不是只会冲动骂人,手里已经攥紧了一把刀和飞镖。
只要何大龙敢靠近她们,她就把他扎成篓子。
“你走开!”陶花紧紧拉着阮酥的手,警惕地看向何大龙。
何大龙狰狞:“现在他们都去食堂了,你们看谁会救你们。”
陶花害怕极了,她怕何大龙会对阮酥做出什么坏事。
她知道何大龙看不上她,但是何大龙对于阮酥可是觊觎的。
她得护住阮酥了。
阮酥也握住她的手:“别怕。”
陶花低声:“等会我拖住何大龙,你赶紧跑出去喊老师来。”
由她拖住,何大龙顶多就是打她一顿。
阮酥内心:拖什么拖,二打一,他干过来,直接把他扔成篓子。
何大龙此时内心的恶念越来越深,刚刚随口说出的话,在看到眼前两个女孩子警惕的眼神后,反而在心底越发清晰起来。
去食堂的同学没有那么早回来,有的人甚至还会去别的地方玩,等下午要上课的时候才回来。
这里只有他们。
只要把陶花给绑起来,塞住嘴,就剩下阮酥了。
何大龙一直很喜欢阮酥。
因为阮酥漂亮,以前就很漂亮,现在就是更漂亮了,让人移不开眼的漂亮。
脸蛋美,腰细腿长,皮肤白,看人一眼,那眼神简直能把人的魂儿给勾了。
学校里没有男生不喜欢阮酥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长得这么漂亮,就是脾气不好。
但是,美人有点小脾气也正常。
所以上次何大龙生完气之后,本来想干什么的,最后也没有做。
但是······
何大龙脸上露出一抹露骨的表情。
其实他干嘛把阮酥捧地那么高呢。
阮酥她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漂亮,到处勾人的婊子罢了。
他把她睡了,把她睡服了,她一个破鞋,以后还能嫁给谁,哪个男人还会要她呢。
那时候他就大发慈悲地说会娶她,她估计都对他感激死了。
这样,他就能白得一个漂亮老婆了,连彩礼都不用准备,她还得给他生儿子,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玩死了也没事。
“阮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何大龙迈步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滚!”
阮酥看着何大龙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他的恶心想法了。
眼神一暗,眼底闪过一丝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