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越来越肯定自己来到这里的正确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海市的星火迟早会蔓延整个华国。
······
这个市场里很热闹,这会又早,满眼看过去都是卖瓜果蔬菜海鲜的。
阮酥看着那些鲜活的蛤蜊蛏子有些嘴馋,光看着已经能想象地到其鲜美的滋味了。
这个时候的物流还不方便,运输生海鲜更加不可能实现,之前阮酥在齐家吃过的和大海有关的海鲜只有海带。
而且就吃了一次。
海带又叫昆布,比起吃,如今的海带更多地是作为一种中药材。
之前阮酥咽喉痛,齐母专门买了海带回来做了海带汤给她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喝馋的,还是真的有效,第二天她的嗓子就好了。
海带都这么难得,其他的海鲜,自然是难上加难。
七十年代,不是沿海的地区,想要吃海鲜,真是做梦比较快一点。
“想吃的话,我们回去的时候买一些做了吃。海鲜直接水煮了沾酱油和蒜泥都好吃。”齐柏说着。
显然他早就过完这个瘾了,当初他也是大炫特炫吃了好多顿。
“好。”阮酥立马同意这个建议。
除了海鲜之外,还有很多水灵灵的菜,大萝卜、大西红柿、大青椒······
水果也是各种各样的,多了很多阮酥后世才能吃到的品种。
齐柏领着阮酥穿过这里,往另一个道走去 :“这边都是卖食物的分区,你想要的市场调查不在这里。”
紧接着,就来到了另一片区域。
一片仿佛十三行的地方。
布料、衣裤、鞋子、玩偶,这里应有尽有。
阮酥:星星眼~
······
最后,要不是齐柏拉着阮酥,阮酥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看中的布料都给买下来。
至于玩偶什么的,她看过了,除了一些具有特别含义和象征的玩偶,新厂子搬来这里作为一个渠道销售,肯定亏不了。
因为这次种类足够多,所以阮酥今天一天就差不多考察完了。
等回去之后就可以给沈棠回信了。
回去之前,阮酥自然也没有忘记自己心心念念的海鲜产品。
回去就吃海鲜大餐!
——
回去之后,阮酥心满意足地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海鲜大餐,吃完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明天长痘痘了。
毕竟她还在发育期呢,吃了这么多的海鲜,即使她再自诩天生丽质,也不敢太自信了。
夏日夜风带来一丝清凉,阮酥懒踏踏地躺在竹椅上半梦半醒地看着头顶上的月亮和星星。
伊人望月,有人望伊人。
“早点回房间睡觉,不要在外面睡着了。”
“知~道~了~”
······
来到了海市,阮酥便立马给家里寄了信,紧接着又给朋友寄了信,自然也包括了给沈棠的信。
在等待沈棠回信的过程中,金老那边先出了动静。
结果出来了。
在金老的“钞”能力下,鉴定结果一出来就被医院那边赶紧通知了金老。
金老在医院留下的人团团包围医生和实验室。
吓得几个医生以为他们要被灭口了。
金老赶到医院,打开报告的那一瞬间。
脸颊抽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确定两者之间具备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必然就是金家的人。
又和小姐长得那么相像。
也许是好事成双,阮酥亲生父亲的来历也差不多查出来了。
顺着当年阮家捡到人的地方和时间,倒推踪迹。
阮酥的亲生父亲就是当年被偷走的那个孩子。
当年那些人想着把孩子当把柄,又惧怕金凰,便没有私下杀了。
后来想杀又来不及杀,只能将孩子随意地扔到路边。
那孩子福大命大,醒了之后,正好碰上一队心善的逃难人,有人带着他逃。
但是逃难队伍越来越少,那孩子又倒下了。
但是这次他被阮家捡了回去。
阴差阳错地,又和阮家的女儿结了婚,生下了阮酥。
而阮酥又碰巧来到了海市。
哪怕差一步,都是不一样的结局。
“小姐,我找到了!”
唯一最让金老痛惜的是阮酥的亲生父亲,当年的那个孩子还是早早地离开了人世,甚至没有看到他自己女儿的长大。
但是好在他的女儿健康又美丽地长大了,长得亭亭玉立,好看极了,还带着他亲生母亲的风采。
也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金老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
声音沙哑:“去请他们吧。”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把那些东西交出去了。
当年在孤儿院,和一群孩子一起挤在电视前目不转睛看着《公主小妹》时候,天真的阮酥还幻想着自己会不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被有钱人家接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不说,还有五六七八个帅哥当未婚夫。
因为知道是幻想,不可能实现,她甚至还抽空把几个未婚夫按星期几一起约会的排期给排好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上辈子没实现的愿望,这辈子砸她眼前了。
科学的证据就摆在眼前。
白纸黑字,字字分明。
这里是金家,金老在海市住的地方,一栋有几十年历史的小别墅,以前被d国人住过,风格还保留着当时的特点。
“小小姐······”金老已经泪流满面了。
阮酥回过神,有些不适应地道:“金老,别叫我小小姐,你叫我的名字吧,你可以叫我酥酥。长辈们都这么叫我。”
她不好意思让金老这么尊称她,好像上世纪的人一样。
在不赋予歧义的情况下,小姐还能在现当代社会使用的礼貌用语,但是小小姐这个词,就是明明白白地称呼者对被称呼者的下位对上位。
齐柏拿着那些资料文件翻看,闻言也道:“金老,这个称呼对你对她都不好。”
金老笑了笑:“好,我不叫。”
叫不叫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人在就好了。
他继续对阮酥道:“酥酥,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阮酥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果不其然,金老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阮酥一头雾水地接过去。
金老一脸慈祥:“你看看。”
阮酥纳闷地打开这封信,动作很小心翼翼。
因为这封信纸边已经泛黄,显然已经有很多的年头了。
打开之后,原来这不只是一封信,还是一封家书,更是一封绝笔信。
······是那位金凰小姐在临终前提笔写给自己被偷走的儿子的信。
纸上的字铁画银钩,微带一些软塌,应该是执笔人当初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这是一位母亲写给自己儿子的信。
这位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在何方,儿子也从小身处异乡,更不晓得有这封信的存在。
冥冥之中,这封信最后还是到了与他们血缘羁绊的阮酥手上,让金家最后的血脉之人看到了这封信。
这份信温情有,更多的是交代一位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希冀和关心。
开头便是吾儿亲启。
后面一些字句便是金凰对于儿子的爱语与希冀。
直到最后几句的嘱托。
【吾儿,若日后你还在世上,知晓自己的身世,谨记自己金家后人的身份。】
【妈妈已经把入侵我们国家的坏人打跑了,若有可能,重现金家昔日的光辉吧。】
【如果你不愿意,妈妈也不会怪你的。】
【健康端方长大,足矣。】
这便是这封信的全部内容了。
一张手帕递了过来,阮酥愣住地看着。
齐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莫名的温柔:“把眼泪擦一擦吧。”
阮酥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凉凉的。
她哭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看向金老,对上金老慈爱的眼睛。
“您的意思是?”
金老:“酥酥,如果你愿意,愿意去重现金家往日的辉煌,我会尽我的余生,用剩余的所有时间帮助你。”
面对此等重任,阮酥抿了抿唇,心中沉甸甸的。
“我能先考虑一下吗?”
金老目光柔和,没有觉得阮酥这是不争气的表现。
相反,阮酥若是凭着意气一下子答应下来,他反而有些担心。
认真思虑才是对的。
这才是知责任,明责任,晓责任的真谛。
扛起一份责任的重担并不容易。
实物的重担扛在肩上,而责任的重担抗在心上。
若是阮酥最后没有承担起这份重任的勇气,金老也不会怪她。
说到底啊,现在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上辈子的辉煌,上辈子的荣耀了。
这孩子的父亲都不在了,只留下这个孩子。
若是小姐还在,应该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孙女,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琴棋书画或是武艺,都会给与最好的安排。
遥望当年金家最盛的时候,金家哪怕为了做善事撒出去不少的金银,金家也是豪富之家。
小姐光是鞋子上镶嵌的万金东珠都是两颗以上。
身上带的首饰,非帝王玉、极品紫玉、极品药玉、极品墨玉不戴。
衣服上的线是金线、最次的也是丝绸和银线。
这并非是奢靡,而是成了一种默认的标准。
所谓不知奢靡为何物便是如此。
金老又想起小姐还和他说过的,她挺想要一个女儿的,没想到她自己生了是个儿子,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分生个女儿。
并非是有了儿子才想要一个女儿,而是因为金凰真的很想要一个女儿。
金家往上数,都是阳盛阴衰的命,几十代没有女儿是正常的,十几代能出一个女儿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当初金凰一出生,就是金家的宝贝,后面在嫡系男丁死的死,没的没,旁系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支持金凰的族老还不少。
一来她是嫡系、二来她是少有的女孩,以后生下的孩子铁定是金家的种。
“不着急,你慢慢考虑,不过在你考虑之前,有一件事情你也得考虑进去。”金老这样说。
阮酥纳闷地问道:“什么事情?”
金老目光深远:“你若是答应了承担起这个重担,你就得先去香江读大学,学成之后,我会交给你金家最后的一部分财产作为你开始的资本。”
去香江读大学?!
阮酥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件事情也太突然太意外了吧。
齐柏也目露凝色,下意识看向阮酥的表情,垂下的手指微动,握紧。
金老继续说着:“读大学之后拿到那部分财产是必须的,里面还有小姐留下的很多关于金家布艺制衣资料。当然,如果你没有继承金家的打算,那部分财产中的一部分我也会给你,但是这部分只有一些金银珠宝,可让你后世无忧,另外的古董资料之类就没有了。”
金老说的很明白了。
阮酥也听地很清楚。
继承金家,拿全部,这个全部应该就是当年金凰捐了三分之二家产后剩下的三分之一。
即便是三分之一,也是一笔庞然巨物了。
这些之中,有金银珠宝,房契地产、有古董······其中最为珍贵的其实是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金家布艺制衣的资料。
这些资料其实就是金家传了无数代的起家之密和改版过之后的记录。
不传之密。
所谓的秘方便是这个意思。
若是阮酥没有兴起金家的意愿,金老会给她金银珠宝房产地契,这些让她荣华富贵,后世无忧。
资料就没有。
这说明,资料并不在金老这里。
这让阮酥不由得联想起金老为什么要让她去读香江的大学了。
听起来就好像古时候一个国家将能调遣军队的虎符一分为二,交给了两个将军。待日后,能拿到两块虎符合二为一的人,才能够将两个军队都调遣起来。
阮酥:“金老,虎符、不是,是资料的哪一部分不是在你这里,是在香江那边吗?”
而去香江读大学,也算是一种对她的考验。
考验结束,拿到通关的宝藏。
金老点点头,没有瞒着阮酥,对于阮酥能猜出来也不意外。
如果阮酥这都猜不出来,他才要着急了。
“那部分不在我这里,在香江大学的一位教授手里。”
阮酥心神一动:“这位教授是不是和金家也有因缘?”
金老:“这位教授是你爷爷最小的一个妹妹,叫季图。她也是你的亲人。”
!!!
什么!
她还有亲人!
这个辈分是······姑奶奶!
阮酥:猝不及防地又多出来了一个亲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