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洛没说话,但却收回了傀儡丝,看这样子,她应该也是联想到了什么东西,甚至可能想到的东西会比苏柚更多,也更加准确,毕竟她更了解这方面。
“血脉关系?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笛洛挑了挑眉,然后将第一个绑定了哈里的木偶给拿了出来:“这个木偶呢?有什么感觉吗?”
大王子看着她又拿出一个木偶,忍不住微微皱眉,晦暗不清的目光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没有。”大王子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回答了。
笛洛啧了一声,然后将这第二个人偶丢给大王子。
这一举动令苏柚和大王子都十分惊讶,不过苏柚知道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意义,大王子则是在木偶入手后,毫不留情的直接掰开了木偶,将其一分为二。
木偶被拆解后,如同笛洛所说的那般,位于胸口的位置出现了一颗圆润如同珍珠般的东西。
苏柚知道,这并不是珍珠,因为她手上也有这个‘珠子’,只不过是碎裂的。
没错,这颗珠子便是鲛珠。
鲛珠蕴含着极为强大的能量,的确可以作为木偶的材料,也的确可以支撑木偶控制灵魂……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大王子说他可以从这个鲛珠上感受到血脉力量,那就说明这颗鲛珠的主人与他关系密切……说的更直接一些,鲛珠的主人和他有最直接的血缘关系
正是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大王子才能够一眼就感觉到这个人偶内有鲛珠,不然人鱼虽然也能感应到鲛珠,但非血缘关系的鲛珠需要人鱼自己主动去感应。
只有带血缘关系的鲛珠才会和磁铁一样,莫名的产生吸引的能量。
然而与大王子有血缘关系的人鱼并不多,其中包括露娅在内的另外五个弟妹,以及人鱼王,还有人鱼王后。
但很显然,人鱼王安好,另外五个王子公主也安好,所以这颗鲛珠……
在苏柚琢磨出鲛珠的主人时,那边的大王子已经开始无声流泪。
毕竟连苏柚都能猜到这颗鲛珠的主人是谁,大王子肯定也能猜得到。
一旁的笛洛三人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懵逼,尤其是笛洛,她不理解怎么前一秒还和她针锋相对的人现在突然就哭了,不过她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打算,所以也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边大王子沉浸在思念人鱼王后的痛苦中,那边苏柚则是拉了三个人过来,轻声将人鱼王后的事情和她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反正这件事对于整个人鱼族而言都不算什么秘密,所以告诉她们也无妨。
明白了鲛珠的主人是谁后,她们对于大王子此时的心情虽然不能算感同身受,但也能够理解。
大王子的感伤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收好鲛珠,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随后对苏柚说的第一句就是:“今天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娅。”
苏柚点头表示同意。
连大王子都会因为这件事情绪失常,更别提本就是被娇宠长大的露娅了。
哪怕是大王子不说,非必要情况下,苏柚也绝对不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露娅。
母亲为了保护人鱼族而亡,结果她的鲛珠却又被罪魁祸首拿来作为继续加害人鱼族的工具……这件事可以说是不管谁听了都会发疯的程度。
“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吗?”苏柚问道。
大王子应了声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尽管现在的他从表面上看与之前并无不同,但苏柚依然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浓厚的悲伤。
“可能我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现在人鱼族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希望大王子可以尽可能的告诉我答案。”
“你问。”看见了母亲的鲛珠,大王子虽然难过,但也对苏柚多了几分信任。
毕竟王后有多强大,当时还年幼的露娅不知道,但大王子是知道的。
如果苏柚是敌人,是卧底,那她绝不可能将如此强大的人鱼留下的鲛珠送回来,只是为了换取他的信任,这显然是不值得的。
“据我所知,所有人鱼在走到生命的尽头时,身体都会统一埋葬在一个地方,而鲛珠也会被提前取出,存放于人鱼族中,既然如此,王后的鲛珠又为何会在鱼人手中?”对于这个王后的事情,苏柚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她仅仅只知道这个王后为了保护人鱼族付出了生命,但她具体是怎么做的,在她牺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显然有些揭伤疤的意思,但刚刚哭都哭过了,现在不问就显得刚刚的眼泪掉的多浪费……苏柚冷漠的想着。
“苏小姐对于人鱼族的了解的确不少。”大王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说了这么一句意义未明的话。
也不知他是真觉得苏柚了解的很多,还是觉得苏柚了解的太多了。
“你说的没错,但母亲当初孤身一人离开人鱼族,为人鱼族抵抗敌人的入侵,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人鱼族被母亲下了禁制,所有人鱼都出不去,等可以出去时,敌人不见了……”说到这里时,大王子的语调变得极轻:“她也不见了……”
苏柚对于这个结局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十分合理。
这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没有人鱼知道,知情的估计只有已经死去的王后还有那些入侵的敌人,所以这直接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王后的遗体要么自毁了,要么就是被敌人给掠走了。
现在看来,情况肯定是后者。
这一切都很合理……但苏柚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什么问题,最终只能暂时将这疑问放下,抓紧解决当下的问题。
“大王子,目前当务之急是这几个假人鱼的事情……”对比木偶,假人鱼的危险显然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