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我们二人一起想出来的主意,比起向天的愚蠢,这位秦左更让人觉得烦闷,如同一只在嘴边上飞舞的苍蝇,赶不走,还得听他嗡嗡嗡,烦死了。”
凌长河也笑着说道:“小五不必担心,厉王回都城后不会被马上定罪。”
魏妩一下子明白皇帝和凌不语打的什么主意:“所以要等到永安郡主与秦左事成以后再将厉王定罪,到时候永安郡主就成了罪王之女?”
“聪明,但毕竟是涉及两朝邦交之事,也不会让面子上太难看,所以永安郡主必定会是无罪之身,郡主的名头也会保留,这样一来,这位郡主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凌不语没说那位郡主一路上郁郁寡欢,接到圣旨后几乎落泪,只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接旨后对皇帝是千恩万谢,差点没把厉王气过去。
魏妩想到秦左的长相,脱口而出道:“待她看到世子的相貌,更会喜出望外了。”
凌不语的脸色一变,暗道那厮也就是长得阴柔,就是现代所说的什么花美男,娘里娘气的,依他说,还不如硬汉风格好。
凌长河轻咳一声,话题转到高凌赫身上,高凌赫即将武举,这几日拉着剑英与他陪练。
那剑英刚来的时候总显得格格不入,自从晓得身份过了明路,能光明大正地走在元昌的街道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回来了,与高凌赫也慢慢熟悉。
只是过招时绝不留手,美其名曰为了高凌赫着想。
剑英能成为克敏暗卫的头领自然有过人之处,强手过招将高凌赫刺激得不轻,进步不少。
用膳途中,凌长河欲言又止,提起了凌不语的那位大伯,自从凌不语成婚后又在北安立下大功,那一家子坐不住,总想着过来攀关系,凌长河挡了几次都没用。
“欸,当初他对你冷情,现在却要巴巴地凑过来,别说你,就是老夫心里也不痛快。”
“大伯娶的是位官女子吧?”凌不语说道:“小叔父去世后,也就是我爹和大伯父在世。”
魏妩记起来了,其实祖父是有三子一女,奈何三子在早些年分家过后,最小的儿子却因病早逝,娶的妻子也因此归家,祖父并没有亏待她,分了家财允她另嫁。
只是因为没有留下子女,那位叔母一走,便与凌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而姑姑虽然远嫁,但对凌不语的照顾远比同在都城的大伯父多,但姑姑也没有在凌不语飞黄腾达后就汲汲营营,两边高下立判。
“多半是想交好,或是惹了祸?”凌长河说道:“我只怕他会用孝义来压着你。”
“祖父想太多了,我不吃这一套。”凌不语轻笑道:“我只论对错,他没有雪中送炭,现在更不是锦上添花,我懒得与他们一家虚与委蛇,若是他想参我,随便。”
凌不语也是翅膀硬了,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好,要是大伯一家打着这种主意,大错!
另一边的秦左耗费了好几日的功夫,都未曾打听到永安郡主的信息,仅知晓这位乃是厉王之女,而厉王如今身在封地,算是被边缘化的人物。
“主子,前后两位郡主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王爷的女儿,端王府那位是被幽禁,据说终生不得出,但其家眷不受影响,安福郡主的名分还在。”
“这位厉王不得留在都城,被发放封地,这位郡主原本也是在封地生活,最近不知为何与父母同回都城,现在人还未到都城,倒是先被元昌陛下给赐了婚。”
这名属下转悠了好几天,耗费了不少银钱,才打听到这些。
原本为了打听消息还有意与元昌的官员结交,但一个个都避他们如虎,说是不敢贸然与他国使臣往来,以免造成不便或误解。
“属下只有去云风楼打听,那里是都城第一酒楼,客人里不乏贵族官员,信息也很通达。”
秦左听完,问道:“这位厉王为何去了封地?”
“据称他养私兵,而且与北安暗中勾连,被现今陛下发现后就让他举家前往封地。”
“主子,这位陛下听上去倒不是个心狠的,没有对手足赶尽杀绝。”
“不是心狠的?”秦左反问道:“那在紫宸殿中下令斩杀玉林使臣,仅留了向天一人,且让向天生不如死的又是谁?能登上帝位之人,岂是心慈手软之辈?”
秦左的手指在桌不停地叩着,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娶这位永安郡主还不如安福郡主。
“主子,咱们又不是元昌的子民,没道理对他们皇帝的话言听计从,也是可以拒绝的。”
秦左右何不知道这个道理,轻叹道:“皇伯父对火器极感兴趣,此次前来就图弄走火器,才不惜用我来联姻,若能带走一位公主自然是极好的,可惜没有合适的对象。”
元昌皇帝有姐姐有妹妹,且不说大部分都有了驸马,就算没有的,年龄也不匹配。
退而求其次也只有郡主够格,但有郡主之称的就这么些,再往下就是县主了,可惜,最心水的那一位却被人捷足先登。
想到魏妩,秦左若有所思:“陛下对这位义妹多有照顾,能为了她亲自安排我的婚事。”
“主子的意思是?”属下不解道。
“这位县主的地位不可小瞧,那日在官媒所又得罪她了。”秦左苦笑着,伸手摸着自己俊美的脸:“你说,是世子我生得不俊吗?”
这名属下忙说道:“怎么可能,世子容貌无双,纵是那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也无法比。”
要是凌不语在这里听到这句话只能冷笑,女人有千娇百媚,男人何尝不是千万种?
就秦左这样的无非是所谓的美男加绿茶,看着良善,实则一肚子坏水,罔顾伦理道德!
“那位状元郎可是在紫宸殿里斩了我们的后路,可恶啊,带不走火药,我可如何向皇伯父交差?”秦左说道:“若是能带走一位举足轻重的郡主也好,可惜,全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