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这雪白得真纯粹！”
“你还没去过西伯利亚吧？那里还要纯粹，东洋人听到那里都会不自觉的夹起尾骨，好歹埋葬了六十万甚至更多的俘虏，就算活下来的也是一直活在阴影和恐惧之中。”
齐拉拉对于这种历史没什么概念，也是进了公安局前在西柏坡培训过一段日子，理论课也很有限。
“大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定天天被冼怡拉着喝酒吧？那个小丫头疯狂起来，连郑朝阳都害怕的。”
“郑老大在干什么呢？安全把人带回去了吗？”
“那只候鸟之所以就范没有当场自尽只是想要恶心一下朝阳，恶心一下公安局罢了。此刻应该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这些候鸟可是比桃园那帮人更看重荣誉的，当然八爷他们除外。不然我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拉拢八爷他们了。”
此刻的天桥市场里，王八爷翘着二郎腿，哼着定军山，一旁的木凳子上摆放着咬了几口的烤鸭，“就是这么个味道，就算娄爷给了配方，依旧弄不出来，真是难受啊！现在吃顿烤鸭还要票证，愁死了。”
“八爷，这是李爷让人送来的烤鸭店票证，只是他说娄爷临走前嘱咐了，一次性别用太多，不然影响不好。”
“给我看看，呵呵，还是娄爷懂得心疼人儿啊！一张票可以换两只，够了，够了！去换了试试！”
“八爷，您这只还没吃完呢！”
“赏你们了，快点给我弄来！”
“八爷，这票证有了，还得给钱啊！”
王八爷横了手下一眼，抬手抓了抓脑门，“老子身边怎么尽是你们这种蠢货？没看到这票证上写清楚了吗？去吧！”
虽然手下依旧不理解，是自己学艺不精吗？
这上面不是说凭票买烤鸭吗？
可当他错愕的将两只扑鼻奇异香味的烤鸭带回来的时候，依旧没弄明白，那掌柜的看到自己的鸭票，就跟见到亲爹一样的亲热，根本不在乎他身上的恶臭，还请他进店喝茶吃点心。
“还没想明白？”
手下木讷的点头。
“蠢货，这就是身份，你见没见到别人的鸭票跟这个不同之处？”
手下忽然反应过来，转身拔腿就跑回去，很快又跑了回来，“八爷，高，实在是高！”
“是娄爷高明，以后机灵点儿，那个女人给我盯紧了，要是遇到郑警官，就把这个消息偷偷透露出去，当是保全我们自己的投名状。”
“八爷，大家都隶属于...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想有朝一日回岛上去？”
被王八爷一个眼神盯得发毛，手下立马跪下忙说不敢。
“给座金山，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真想也出去看看啊！”
“东家猜到八爷会有这般感慨，这里有张船票，可以先行前往香江。”
李秘书不知道几时从黄包车上下来，走向王八爷，“东家想着八爷可能会厌倦京城的生活，想要出门见见世面，恰巧香江那里二老爷需要一些知根知底的人帮忖，那些洋人也好，当地的帮派也罢，都有些排外。东家想找一个镇得住脚的人教教他们做事儿。”
王八爷机械的接过信封，刚准备抬头，李秘书又坐上了黄包车离开了天桥市场。
“八爷，我们都要跟着走吗？”
“你都听到了，自己决断吧！然后选出一个合适的接替我的位置，去吧！”
抱起烤鸭，王八爷就直接用力啃了一大口。
原来当初娄半城说的转型是这个意思？
还以为要在四九城大搞鸽子市呢！
原来是自己的格局不够啊！
发泄了好一通，意犹未尽的将鸭廓落丢在脚下，立刻就被一只经过的野狗啃食起来。
将油腻腻的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擦拭了一番的王八爷，打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叠厚厚的船票，还有一张银行本票，上面的零王八爷这辈子都没见过。
立马将信封收纳起来，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叫来附近的一个小乞丐打扮的手下，将人都召集起来。
那些手下平时看着不多，一下子聚集起来百多人的规模。
“八爷，您不是让我...？”
“取消，都取消。这次所有人都跟着我南下，一个不留，这地盘老子不要了，都走，谁不愿意去？”
扫向一众手下，那眼神犀利，不容置疑。
“八爷差遣，敢不效死力？”
这些人都是人精，就算真的有人不肯背井离乡，或者家里有家眷的，此刻都不敢出声。
“你们各自的家眷不用担心，回头跟八爷回去领安家费，等到你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再把家里人接出去就是了，走！”
多门中午有回家吃饭的习惯，忽然看到一群人挤在自家的小院里，顿时警惕起来。
“爹，你可回来了，家里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给我跟妹妹吓得啊！”
“嘁，是你被吓到了吧？这些都是王八爷的手下，好几个我都认识，不会伤害我们的。”
“多爷，八爷请您进去。”
多门从人群里挤进院子里，然后撩起门帘子，走进里屋。
“这是干什么？要搬家？”
“该走了，事情都了结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多爷，承蒙您这些年的关照，这些钱算作是房钱吧？”
看都没看那小箱子，多门有些疑惑，城里还在抓捕那只落网的候鸟，王八爷就要走了，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多爷，别担心，我不会回那里，我也不可能回去。娄爷许诺了我一场富贵，我得带着弟兄们走了。至于你们在追查的那个娘们儿，我已经让人给郑警官送去了。”
多门愣住了，都是候鸟，你们这么做，良心不痛吗？
“嘁，虽然都是候鸟，但是军统内部也是分很多派系的，他们瞧不上我们这些人，就别怪我们不讲人情。”
这就承认了？
矜持呢？
多门翻了个白眼，直到王八爷开始撬开地板，起开墙砖，取下横梁上的机关，弄出不少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