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文沉吟了一下,“褚军团长,常胜军虽然不属第三军团编制,但说实话,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第一军团的消息,按照邰党郡军制,我理应接受褚军团长的指挥。”
褚雁大喜,袁崇文这种文武双全的骁将,那个主帅会不喜欢?这下子算是将他拐来了,想再从自己手里将他弄走,嘿嘿,想也别想,田顺昌啊田顺昌,我可就对不起你了,别怪兄弟不是人,只怪崇文太迷人,反正第三军团这次损失也颇大,战后也是要补充的,自己开口向侯爷要袁崇文,侯爷肯定还是会赏自己这个面子的。
“走,咱们喝酒去!”褚雁开心地大笑起来。
“有酒喝?”袁崇文大喜过望,好长时间没喝过酒了,现在在邰党郡,酒基本上属于稀罕物,一是州府严禁私自酿酒,而官酿的烈酒却又大部分送进了医营,市面上偶有出售,也不知兑子多少水,基本上便只有一点酒味了。
像袁崇文这些高级将领,也是难得喝上一次,医营虽有,自己营里的医官那里也有,但身为指挥官,总不能偷偷摸摸去打这个注意。
肚子中早已奄奄一息的酒虫精神大振,吞了一口涎水,袁崇文问道:
“那里来得酒?”
褚雁知道袁崇文的心思,大笑道:
“知道你们在邰党郡谗坏了,我这里是从蛮子那里抢来的土酒,虽然不如邰党郡那酒烈,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走走走,今天管够,你不喝醉可不许离开我的大帐。大明,你先去安顿常胜军的弟兄,然后也来。”
“遵命姜大明微笑着看着褚雁勾着袁崇文的肩膀向大营内走去。心里却在暗笑,这袁崇文算是上了将军的贼船了,以后还真得要在同一支军队里做袍泽了。一袋袋的蛮人酿的土酒被提了进来,袁崇文与伍阔海两人都是两眼发亮,虽然酒色有些昏鼻,不比邰党郡烧酒清洌,但此时在这两个久不知酒味的家伙看来,简直就可比琼浆玉液了。
大海碗里倒满了蛮人酿的这种土酒,一只烧好的全羊被亲兵抬了上来,架在大营正中间,一名亲兵手执利刃,分割开来,将众人面前的盘子盛满。
“来,庆祝我们东西两线胜利会师,平定蛮族指日可待!”
褚雁两手捧起大碗正色说道。
帐内众人都是大声应和,端起大碗,相互示意,便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痛快!”放下大碗”
袁崇文大叫一声。
“满上!”
褚雁大声吩咐道。
这大帐之中,都是些骁勇善战之将,酒量也是令人咋舌,一碗酒下肚,居然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袁崇文端起酒碗,站了起来,道:
“褚军团长,你久处西线,可能不知,倾城公主已到邰党郡,侯爷不日就要大婚,可惜我们是赶不上亲自去为侯爷庆贺了,这一碗,我们就祝侯爷新婚大吉,早早为我们生下少主!”
“不错!”
褚雁大笑道:
“侯爷之喜,便也是我们邰党郡所有人之喜,来,祝侯爷新婚大吉,早生贵子,邰党郡大业后继有人!”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褚雁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听袁崇文讲述东西局势,听到狼骑军被歼,苍狼死于战乱,褚雁拍案大呼:
“妙哉,真是大快人心啊!”
苍狼的狼骑军曾经差点弄死过苏俊,这是邰党郡所有将军们心中的恨,便在那一役之中,邰党郡军遭受到自成军以来的最大一次惨败,损兵折将,数万的精锐灰飞烟灭,高宠等人险死还生,就是现在田大鹏还被腾尔麦亚奇货可居地扣押在手中,令人一想起来便牙根痒痒,现在苍狼授首,大仇得报,当真是不意快哉!
再听到袁崇文意外碰上狼骑军残军,打了白锐诺一个屁滚尿流,褚雁更是大笑,连呼袁崇文运道之佳,世所罕见,当连饮三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是已微有醺意,褚雁笑骂道:
“姜大明那小子,让他快些来喝酒,居然这个时辰还不来,看来是自付酒量不济,不敢来献丑了。”
众人正大笑间,帐门被掀开,一股冷风吹进来,让众人激零零打了一个寒战,却是说曹操,曹操便到,袁崇文大步跨进帐来,袁崇文正想打趣几句,忽地发现姜大明脸色不是很好,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腰大膀阔的身着军服的人,不由一愕,当下便闭上了嘴。
姜大明走到褚雁面前,低语几句,褚雁脸色大变,砰地一声将酒碗重重地顿在大案上,气哼哼的大骂道:
“这狗杂碎,还真特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是不是给他脸了?”袁崇文奇怪地看了一眼褚雁,说道:
“褚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褚雁哼了一声,道:“袁老弟,你是自己人,我有啥事也不瞒着你,说实话,自打我们入关以来,一直与代国军队联合作战,初始还好,现在大胜可期,木尼耳格居然越来越嚣张了,当真不知分寸。”
姜大明低声解释道:
“袁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后勤补给一直靠水师运来,再千里迢迢运来,这几个月我们被白德元斩断了后勤线,便一直不能得到补充,但东线大胜,你挥师东进,迫使白德元撤回王城,补给线被重新打通,因为我军人数有限,这后勤运输便一直是代国人在负责,以往后勤补给运到后,先交给我们,然后再由我们统一分配,但这一次运来的后勤木尼耳格扣下了三分之二,只给我们交来了三分之一。刘治敬将军与他们相争,被木尼耳格逐了回来。”
刘治敬抱拳向袁崇文一揖,说道:
“袁兄弟,俺没有去迎接你的大驾,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袁崇文听闻此事却是大怒,说道:
“代国蛮子,安敢如此无礼!”
褚雁森然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我们初进代国时,代国人还是刀耕火种,士兵有身皮甲就算是精锐了,跟着我们打了一年仗,大都披上了铁甲,更是打进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达羽关,现在居然不思感激,反而恃功而骄,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