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着他们上楼的,乔栀笙不在家,说明她去那个男人家了,至于男方家住在几楼,她就不知道了。
从男人穿着以及谈吐可以看出他绝非一般人,最重要的是长相,长得挺帅,长得不帅栀笙也不会看上他。
乔姝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决定明天再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把她女儿拐走了,连家都不回了。
翌日,锦澜庄1601房。
五点十分。
乔姝站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时不时看一下猫眼,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她要放弃时,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她弯下腰看猫眼,门上的猫眼能看到长三米左右,宽一米的范围,依稀能看得到有两个人影走过。
乔姝打开门看到乔栀笙娇俏美丽的背影,腰肢纤细盈盈可握,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背影挺拔宽阔,黑色西装将他勾勒得身形修长。
“乔栀笙。”
乔栀笙浑身僵硬,连忙挣脱开裴司珩的手,转过身看见一身蓝色刺绣旗袍的母亲,“妈妈……”
乔姝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她头上别了一枚发簪,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格外的美丽,气质温婉,高雅端庄。
乔栀笙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忘了反应,直到乔姝面无表情地进了门,她才回神追了上去。
走到门口时,乔栀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裴司珩,“裴司珩,你在外面等我,放心,我妈妈很好说话的。”
“好。”裴司珩幽深的眼眸中像是含了点点碎光,眼神灼热又深情。
乔栀笙进门鞋都不换了,径直来到客厅,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乔姝没搭理她,拾起茶勺舀了一匙茶叶倒入茶壶里,等待水沸腾。
乔栀笙低着头,双手攥在身前,乔姝极少用这种态度对待她,她神色淡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不说话是想让我自己猜吗?”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乔栀笙连忙抬头,低声解释道:“妈妈,他叫裴司珩,年长我两岁,是我公司老板,我们去年七月中旬就在一起了。”
乔姝拎着茶壶的手一僵,“在一起八个多月了,还同居了,如果我没发现,你是打算瞒一辈子吗?”
乔栀笙边说边观察乔姝的表情,“不是的,我是打算过几天就带他回去见你们的,没想到您来了。”
乔姝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眼底毫无波澜,乔栀笙揣测不明她的心思,乖乖站在一旁等她发话。
乔姝抬眸看面前的女儿,“栀栀,未婚同居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乔栀笙重重的点头,表情认真,“我知道,妈妈,我已经认定他了,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他了。”
前天,她和裴司珩去三亚旅行了,在三亚湾,裴司珩给了她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求婚场地在沙滩,有鲜花气球,有海边日落,有路人的祝福。
真的很突然,但她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他了,后来,他们在沙滩上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在车里……
乔姝瞳孔骤然地紧缩了下,“乔栀笙,你这是先斩后奏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带人回家给我们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为什么让你带人回家让我看?还不是怕你遇人不淑,怕你上当受骗,现在不光同居了,连求婚都答应了,乔栀笙,婚姻是儿戏吗?”
乔栀笙弱弱地开口:“不是。”
乔姝深吸一口气,盯着一个方向看了许久,她气得的是乔栀笙和那男人谈了八个多月的恋爱,也不把人带回家,她是那种不同意的家长吗?
答应求婚才想着把人带回家,乔栀笙平时那么乖巧,做出来的事情总是令人匪夷所思,喜欢先斩后奏。
都同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值得庆幸的是没闹出人命。
对未婚男女发生关系这一事,她不做评价,感情到了,自然会发生点什么,她就是怕她受伤。
乔栀笙目光落乔姝身上,到现在还是看不懂乔姝的情绪,也不懂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要生气也是生她瞒着他们,不把人带回家让他们看。
几分钟后,乔姝抿了一口茶,声音又轻又淡,“罢了,人是你自己选的,我岂能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谢谢妈妈。”乔栀笙眼睛一亮,连忙挨坐在乔姝身边,双手抱着乔姝的胳膊撒娇,“妈妈我爱你。”
乔姝轻叹一口气,对上乔栀笙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要我发现他对你不好,就算结了婚也没用。”
乔栀笙道:“妈妈,您放心好了,裴司珩对我很好,他很爱我,他对我一见钟情,从美国追到了中国,为了追我,他还把我们公司收购了。”
乔姝问:“追了多久?”
乔栀笙低声道:“五十二天。”
乔姝神情寡淡,不知在想什么,抬起腕表看时间,“让他进来吧。”
“好。”乔栀笙松开乔姝的手,小跑似的跑向玄关处,一打开门就看到裴司珩那张深邃俊美的脸庞。
她闯进裴司珩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裴司珩,没事了,我向我妈妈解释清楚了,她让你进去。”
裴司珩闻言松了口气,嘴角缓缓露出笑容,搂紧她的腰,低头轻啄了下她的红唇,“阿笙,谢谢你。”
乔栀笙眼睫轻颤,耳尖悄悄红了起来,松开双手,“我们进去吧。”
“好。”裴司珩神情愉悦,松开搂着她腰肢的手,改牵上她的手。
两人进门一起换鞋,手牵着手站在乔姝面前,乔栀笙使劲握了握裴司珩的手,“妈妈,这就是裴司珩。”
裴司珩恭敬道:“阿姨好!我叫裴司珩,阿笙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乔栀笙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乔姝,她怕乔姝给裴司珩使脸色,也怕乔姝不搭理裴司珩。
数十秒后,乔姝目光落在两人脸上,随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怎么那么碍眼呢。
“你好。”乔姝移开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看得出两个人都很紧张,尤其是那个叫裴司珩的。
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是能吃人还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