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一边打量着二人,一边盘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雨瀮宫?!”
风长老带云致过来的时候,只有一名当值的老师守在宫内,那时学员们正在食堂用膳,雨瀮宫内基本上没什么人,自然除了那名当值老师以外,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是雨瀮宫新来的百里老师。”
云致将雨瀮宫老师才有的特制腰牌亮出,淡定又从容。
这既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一把权力的钥匙。
有了这个特制腰牌,雨瀮宫里的各个高级训练室他就都能开启了。
“啊!”
学员们又惊又喜,忙朝云致作揖:“见过百里老师!”
虽然雨瀮宫在五大宫中垫底,但多个老师多份力量,不会是坏事。
然后,消息似长了腿一样,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雨瀮宫……
翻过山岭,云致将余清欢带到了一处简陋的房舍。
房舍的样子有些像牛棚,不过又比牛棚稍好些,至少四面有墙。
“这里离雨瀮宫较远,本来是给在后山修炼的学员修建的避雨所,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就成了你们二人的宿舍,稍微收拾一下,也能住人,等以后你有能力了,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更好的。”
“二人?”
余清欢疑惑地看向云致,“轩哥哥不是去了掣雷宫吗?他也要来这里住?”
云致深吸了一口气。
将自己代入到自家的少庄主后,云致气得差点翻了白眼,忍不住吐槽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是吧?”
余清欢:“……”
这还是云致第一次和她生气呢。
正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从避雨棚里钻了出来。
“百里老师。”
小女孩一见到云致,便乖巧地打起了招呼。她长得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短襦,双脚并立,很是拘谨的样子。
云致淡淡地“嗯”了一声,对小女孩儿介绍余清欢道:“这个是你的舍友,百里霜。”
听到了这个熟悉却并不普通的姓氏后,小女孩明显愣了一下,视线在云致和余清欢之间来回扫了扫,似乎在比较他们二人长相的相似之处。
云致又道:“这是冯钥。”
余清欢闻言,主动冲冯钥打招呼:“冯姐姐好。”
冯钥腼腆一笑,也轻声回了一句:“你好。”
云致看了避雨棚一眼,问冯钥:“床铺都收拾好了?”
冯钥连忙点头,“回老师,都已经收拾好了。”
云致似不放心,还是迈步朝房舍走去,余清欢与冯钥一道也跟了上来。
房间不大,宽约八尺,长不过两丈,四四方方的一个房间,中间没有隔断。一头放置着一张木板床,中间则是一小块空地,立着一张小木桌。
余清欢进来的时候,两张床上都已经铺好了被褥床单,通过床单上清晰的折痕余清欢可以知道,这些都是新的。
“霜霜,”叫出余清欢小名的时候,冯钥有些不好意思,“两张床一个离窗户近点,一个离得远一些,你选哪张床都可以。”
“哇!是姐姐帮我铺的吗?谢谢!!”
余清欢对这个默默做事、又有些害羞的小女孩很有好感,跑过去张开小胖胳膊抱了抱冯钥,又兴奋地跑开了。
“没,没什么,就是顺手的事情。”
冯钥的声音有些低,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面对余清欢的惊喜和兴奋,有些受之有愧。
“冯姐姐,我可以选这个吗?”
这时,余清欢已经选定了一张床,是远离窗户的那张。
“当……当然,你选哪个都可以。”
短暂的错愕过后,冯钥露出了笑容。
这个叫做百里霜的小丫头比她想象中有礼貌,虽然年纪小,但却很懂事,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就第一次见面来说,冯钥喜欢这个小丫头。
云致翻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两套深绿色的衣服,及一块方形玉牌,递给余清欢:“衣服估计有些大,你凑合着穿,等午时的时候,你和冯钥自己去食堂吃饭,下午我过来带你们去训练室。”
“哦!”
余清欢欢欢喜喜地接过院服,在身上比了比,觉得大小差不太多,便将院服搂在了怀里。
云致又交待道:“玉牌上写着你的姓名,在学院里得随时佩戴,不可弄丢了。”
“好!”
余清欢拿起玉牌一看,只见其上一面刻着雷鸣的图案,另一面果然刻着“百里霜”三个字。
问:“大叔,去食堂吃饭要付钱吗?”
云致:“不用,你们穿上院服戴上玉牌就行,食堂里有免费的饭菜。”
“哦!知道了!!”
云致离开后,余清欢便抱着院服去自己的床铺那里换衣服,衣服脱到一半,又伸出两个胖乎乎的手掌护住了胸口,叫喊道:“冯姐姐,你快转过去!不要偷看我换衣服哦!”
“噗嗤!”
冯钥被眼前的小人儿逗笑了,转过身去,找了个与门窗错开的角落,也开始换起了院服。
“霜霜,百里老师是你的亲戚吗?”
换完衣服后,冯钥一边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他是我的大叔。”余清欢并不否认自己与云致的关系。
毕竟云致选用了百里这个姓氏进入学院当老师,注定会被认为和她有些关系,何况在客栈的时候,不少人都见过他们,都知道云致是她的家长。
“你来学院还有家人陪着,真好。”
冯钥感慨了一句,言语神情中无不透露着羡慕。
余清欢:“嗯,我大叔是个很负责的人。”
二师兄明明让云致把他们送到学院就行了,可云致却因为她没有顺利被老师选中,竟自己留在学院当了老师,还给她争取了一个入室弟子的名额……这已经不仅仅是负责了,简直算得上是乐善好施了!
冯钥虽然有些害羞,但余清欢却跟她并不见外,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眼神又干净真诚,让冯钥也忍不住放下了拘谨,和她一来一去地聊起了天来。
余清欢从聊天中才得知,原来冯钥今年十岁,是西荒本地人士,父母经商,家境似乎还不错。
至于其中细节,余清欢没有多问,冯钥也并未多说。
两人在附近巡视“领地”的时候,山岭那边传来了七声沉闷的钟响——午时到了!
“走!吃饭去!!”
余清欢拉着冯钥就往前山走,步履匆匆,甚是着急。
她今日早上就没有吃饭,肚子都瘪啦!
翻过山岭,就来到了雨瀮宫。
此时听闻钟响后,大批学员从各个训练室里走出来,下了楼后汇聚成一股人潮,共同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余清欢与冯钥急忙跟上,随着人流一道涌进了学院的食堂。
进入食堂后,余清欢发现先前还混杂在一起的三色院服立马就分成了互不相干的三股,各自排队打饭。
深绿色的居中,浅绿色的靠左,灰色的靠右。
对比了自己身上院服的颜色后,余清欢与冯钥自动站在了中间的队伍里。
“这么小的小娃娃?”
排在余清欢前面的两个青年扭着头,好奇地看向和他们腿差不多高的余清欢。
一人见余清欢生得可爱,便附身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