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打量了少年一眼,发现他穿的是浅绿色院服,年龄与墨灵耀差不多,应该都是十五岁左右。
余清欢:“你是?”
少年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自我介绍道:“我是你学长邱穆,过不久就会是你的师兄了!”
因为邱穆目前只是外室弟子,所以并不能与其他入室弟子以师兄妹相称。
但这一切也不是不可更改之事。
他虽然身为外室弟子,却一直在努力炼体修行,实力在同批入院的外室弟子之中,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赚取了许多学院积分,只要再努把力,便有足够的积分去晋升自己的弟子身份了!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愠怒的声音传来。
“百里老师!”
有人惊呼一声后,学员们才发现百里老师竟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训练室的门口。
云致瞥了邱穆一眼,似漫不经心,却又暗含着浓浓的警告之意,瞥得后者一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云致收回目光,怒斥围堵在门口的学员道:“都不去训练,堵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经过了龙虎榜和食堂的公示榜一事,大多数人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百里霜与百里致的关系,自然不愿当着百里老师的面去欺负百里霜。
又或者是因为这位新来的老师看起来不太好惹,学员们都摸不清他的脾性,便也不敢忤逆于他。
反正云致话音一落,不管是单纯看热闹的,还是对余清欢虎视眈眈的,瞬间都一哄而散。
“大叔,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差点要被人打死了!”
余清欢一边揉捏着酸痛的四肢,一边跟云致发牢骚。
刚才练习木人桩的时候她可是打得痛快得很,根本就没有留手,以至于把这副身体折腾得快要散架,哪会想到还有人会追到训练室里要缉拿她的。
而且按照云致之前交待的时间,他今日来训练室肯定是迟到了。
“我看你耐打得很。”
云致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大叔,我一点都不耐打,我的身上都被打肿了,好疼!你看,都紫了!!”
余清欢撩起袖口,露出青紫一片的瘀伤,朝云致诉苦。
这些都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未适应自己的攻速,木人桩还击给她的。
看见那白皙的小胖胳膊上果然多了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云致不禁蹙了蹙眉。
“谁让你到处惹祸,全是自找的!”
云致别过脸去,不稀罕看她的瘀伤,在前带路道:“你们跟我走,换个训练室!”
整个上午的时间,余清欢和冯钥都待在静坐室。
冯钥现在才刚开始学习修行,让她摒弃一切杂念静坐,正好可以慢慢去感知到灵气的存在。而感知灵气是修行的开始,冯钥自然是乐意的。
余清欢就更高兴了。
她现在全身酸痛,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去训练别的了,现在让她静坐,正好可以让她缓一缓。
转眼之间,午时已到。
出了雨瀮宫后,余清欢和冯钥一起来到了食堂,却在食堂门口被一名杂役弟子给拦了下来。
“薛老师有吩咐,罚你减餐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每日午时你都不得进入食堂。”
这名杂役弟子昨日也在食堂当值,自然是认得余清欢的。
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当值,又怕影响他人用餐,他早就要将此女缉拿去龙虎榜领赏了!
余清欢问:“可是我早上没吃,你们是不是得把早饭补给我?”
她的肚子早就快饿穿了,现在不让她吃午饭,简直是要她的小命。
“那不管,过时不候。”杂役弟子一口拒绝。
他也只是个打杂赚积分的,哪有做主的权力?回头惹怒了薛老师,不但积分没了,怕是连饭都得断供!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人影从食堂里走了出来。
余清欢急忙与冯钥告别,朝着那道人影追了过去。
“墨哥哥!!”
她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墨灵耀,目光扫过他手中拎着的食盒的时候,口水泛滥,忍不住“咕咚”吞咽了一口。
“别叫我墨哥哥!”
墨灵耀瞥了余清欢一眼,满脸不高兴,他真的很不喜欢别人跟他套近乎。
别人叫他一声“小师叔”,他尚能与其礼貌相待,可若是被无关紧要的人唤一声“哥哥”……
这等没有血缘关系的亲近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那我就叫你耀哥哥!”
余清欢惦记着他食盒中的饭菜,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墨灵耀狠狠蹙了蹙眉,沉着嘴角,加快了脚步。
“耀哥哥,你家的阿夜好可爱,我……哎?”
余清欢正想找个借口去他家蹭饭,谁知话还没说完,墨灵耀便脚尖点地,跃身离去。
半句话噎在嗓子里,余清欢气得直跺脚——这个偷箱贼还真是难相处!
不行不行,她得赶紧跟上才是,要不然等会狗的饭都没了!
……
清风阁。
墨灵耀刚给阿夜分出了一碗饭食,一个小脑袋就从院子门口探了进来。
“汪!!汪!!”
阿夜朝余清欢狂吠,还记得昨天早上她害它被主人骂的事情。
“你来做什么?!”
墨灵耀冷着一张脸,一点儿都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见墨灵耀戒备心甚重,余清欢也不再和他兜圈子,可怜巴拉地从门口钻了半个身子进来,小声说道:“耀哥哥,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你可不可以分一点吃的给我?”
昨天晚上,她和刘泽轩去摘莲蓬去了,自然没有顾得上吃晚饭。
又加上今日的两顿,说一整日没吃饭,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咕噜噜~~~~~~”
话音刚落,极为应景地,她的肚子也响了。
极为尴尬地笑了笑,余清欢手捂着肚子,两只脚并拢站着,乖巧地等着墨灵耀的回应。
许是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触动到了墨灵耀,在经过了漫长的沉寂后,他终是松了口。
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