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这么些荒缪言论,但也看得出来他现在没心思解释,所以骂了他一句没个正形后,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晚上,两人逛了好几家成衣铺,给余清欢挑了好几身女装,越秦风富可敌国,出手阔绰,给她挑衣服自然也都是挑选的最好的,余清欢也没跟他客气。
当初为了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份,她将所有尚好的女儿家衣服都送给了她人,首饰则一部分留给了自己的三嫂和娘亲,一部分送给了的石斛。
现在她的行李之中,几乎没有女子的衣服。
至于她用了多年的凤翎宝剑,则寄放在了四哥的手里,叮嘱他等刘泽轩回家的时候,请刘泽轩带去学院送给冯姐姐。
那时的她因为刚与二师兄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心里害怕得很,在半个月之内草草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就跑路了。
至于后来凤翎宝剑有没有送到冯钥的手上,她也不知晓。
等逛完回去的时候,芙蓉酒楼里又多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除了送小霜离开的云逸以外,还有数年不见的云致。
“大叔?你怎么来了?!”
余清欢再见到云致,又惊又喜。
云致虽然与她没什么血缘关系,也言语不多,但自她五岁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地照顾着她,给她的感觉真的像是自己的亲大叔一样。
也正因为余清欢把云致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所以在见到云致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地离越秦风远了些,生怕被长辈发现自己在谈恋爱。
云致有些复杂地看了余清欢一眼,疏离却有礼地道了一声:“余小姐。”
两年前,云致曾被越秦风狠狠批评过。
原因是余清欢在学院和墨灵耀好过,而云致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还好最后两人分开了,还没有酿成大错,要不然越秦风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云致。
面对云致的生份,余清欢有一瞬间的错愕,忙开口道:“大叔以后叫我花花就好。”
既然她已经被雷鸣学院除名,那百里霜的身份自然是没必要再用了,从霜霜改口成花花,在余清欢看来,也就是顺便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可云致却不敢造次,连想都没有多想就摇头拒绝了,道:“不敢。”
余清欢蹙了蹙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越秦风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嘴里碎碎念道:“屁点大个事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若是不喜欢他叫你余小姐,就叫少夫人得了!”
云致猛地一惊,心里翻起汹涌大波。
虽然他早隐隐觉得少庄主对此女的心思不单纯,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此刻听见少庄主让他叫她少夫人,显然已经是有了要娶她的意思。
这个信息量有些大,云致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据他所知,这丫头先是和古池远交往甚密,后来又和学院的尚长老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少庄主也亲口说过,说她还和墨灵耀好过……
这么不清不白的经历,难道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少庄主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这真是太令人费解了!
与云致的惊愕想比,余清欢却显得有些生气了。
她直接伸手在越秦风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嗔怪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少夫人,现在他俩还没成亲呢,说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有多迫不及待!
越秦风没脸没皮地揉了揉被她拧过的地方,应和道:“行,晚上任你处置。”
余清欢脸一红,都不敢去看云致的眼睛了,低声骂了句“臭不要脸”,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来没一会儿,越秦风也跟了进来。
余清欢恼怒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再去定一个房间,今晚去别处睡!”
她不想让云致知道她和越秦风住在同一间房。
“我不!”
越秦风拉开椅子,就着茶桌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更是吊儿郎当地将长腿搭在了另一把椅子上,豪言壮志道:“以后你住哪里,我就住在哪里,我们是一个整体,谁也不能分开!”
“不行!”
余清欢拒绝得很干脆,脸上带着愁态,半是解释半是恳求地说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她的脸皮再厚,在这种事情上也只是个传统的女人。
本来这几日就因为和越秦风鬼混的事情,让她心里生出许多自责与羞愧,现在当着熟人的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和他同住的。
“行。”
越秦风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倏地起身,嘴里骂骂咧咧道:“我现在就让云致滚蛋!!”
早知道这人来了自己会被小哭包赶出房间,他说什么都不会让此人过来。
本来还想着云致跟她的时间最长,她使唤起来也更顺手呢,谁知道会带来这么一个适得其反的效果。
“不可以!”
余清欢急了,赶紧挡在了他的面前,“有话好好说,你别让大叔走。”
云致虽然是越秦风的手下,但在余清欢眼中却是一个长辈一样的人,她不指望越秦风能像自己一样待他,但也不希望云致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越秦风责骂。
越秦风歪头看着她,趁势问:“那我今天到哪里睡?”
现在问这个问题,威胁的意味甚浓。
余清欢气得跺脚:“你爱去哪儿睡去哪儿睡!”
说完后,就气呼呼地回了里间。
越秦风皱了皱眉,道了一声“你今天先睡”,然后就迈腿离开。
这一夜,越秦风再也没有进来过余清欢所在的房间,让半夜醒来、却发现身旁没人的余清欢都惊着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另外要了一间空房,自己睡了一宿。
而云致,也还在酒楼里待着。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余清欢还真的有些小小的内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虽然才与他在一起待了短短几日,但也见识了他在那件事情上的热衷和无耻,原以为他昨日也会雷打不动地过来睡,谁知道人家还真的去别处住了。
在听到余清欢已经开始洗漱的消息后,越秦风立马就杀到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