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本就对此人诸多厌恶,此刻见他神色不善,便也懒得理他,随手捡起了一个苹果,没事人一样地啃了一口。
“没有规矩!”廉晋低斥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斥责他们两人中的谁。
越秦风抬手捂住了余清欢的耳朵,然后抬眼看向了面色严肃的廉晋,一脸幽怨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媳妇儿,师父可别给我吓跑,到时候我又得打光棍了。”
廉晋也没有好气,道:“吓跑了正好,我看昭阳郡主就好得很,比你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丫头好上百倍不止!”
越秦风开口:“欢欢也没规矩,也没见您少疼她了!”
廉晋的脸色变了变,忙下意识地去寻找李执安,才发现李执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才冷着脸压着声音叮嘱越秦风:“今日你们师兄弟难得聚一回,别说这些让你大师兄伤心!”
越秦风不干了,反问:“您光是怕大师兄伤心,就不怕这般损我媳妇儿我也会伤心吗?”
“你要是真会伤心那也就好了!”
廉晋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后,用眼神示意越秦风不要惹事,然后才朝最上方的位置指了指,对身旁的墨玉珩说道:“楚王请。”
墨玉珩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随着廉晋一道去了最上方的座位。
“二王叔好。”
墨玉珩走上台阶的时候,墨林纾急急地起身行了个礼。
墨林纾是已故皇太子之女,是墨玉珩的侄女。
墨玉珩扫了墨林纾一眼,看向廉晋,道:“本王不是很明白,天极宗就是这么怠慢皇室郡主的?”
他的目光又轻飘飘地看向了下方的越秦风,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已经下旨将昭阳郡主赐予你二弟子越秦风为妻,今日越秦风公然与她女亲近而冷落郡主,你这当师父的,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自墨玉珩出现后,现场的所有人声都安静了下来,所以墨玉珩说的话,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余清欢的耳朵里。
她侧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越秦风。
问:“你和昭阳郡主有婚约?”
越秦风挑挑眉,漫不经心地回道:“殇帝莫名其妙下的旨,我可没同意!”
殇帝下旨,还用得着他同意不同意?
余清欢语噎,眉头紧锁。
看着余清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越秦风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炫耀道:“怎么样,我说我很受欢迎,没有骗你吧?!”
余清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说话。
可从她紧蹙的眉头来看,越秦风知道,是生气了。
“嘿!!”越秦风挤了挤余清欢。
余清欢侧过身子,不想搭理他。
越秦风又将脑袋从她头顶探了过来,“小花花?”
余清欢伸出五指捂在了他的面门上,将他毫不留情地推开。
“吧唧!”
谁知越秦风却在她掌心里狠狠亲了一口,声音大得连最高处的廉晋与墨玉珩也听见了。
“秦风!!”廉晋脸色一变,叱责道:“上来坐!!”
越秦风屁股又挨座,扬声道:“师父,我坐在这里挺好的,自在!”
廉晋:“冷落自己的未婚妻,与她人鬼混,成何体统?!”
越秦风闻言,悠悠然地站了起来,郑重地对众人说道:“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余小花。我们已挑选好良辰吉日,不日即将成婚,到时候欢迎大家到府参加喜宴。”
众人皆是一惊。
之前只当是这二弟子风流,背着郡主在外面找了个红颜知己,现在才知道人家竟然准备娶此女为妻。
真要是如此,那他将殇帝与昭阳郡主置于何地?
一时间,昭阳郡主墨林纾的脸色煞白。
同时,墨玉珩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廉晋忙打圆场,斥责自己的二弟子道:“秦风,不得胡说!你的妻子只有一位,那便是昭阳郡主,你与这位姑娘感情再好,最多也只能是妾,怎可称之为妻?!”
越秦风淡定地开口:“婚姻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殇帝是有过赐婚,不过被我回绝了!再者,我与小花花已经签有婚约,如果要另娶她人,这才算是背信弃义吧?”
“越少庄主竟然拒绝了殇帝的赐婚?”
这件事情,人们倒是没有听说过。
坊间只传皇室与云雾山庄有联姻的迹象,但具体是谁与谁联姻,联姻的情况为何,都未曾知晓。
现在看来,原来进展得并不顺利。
“不愧是坐拥天下财富的云雾山庄,这作风也太硬气了!”有人感慨连连。
“云雾山庄自成一派,底下高手如云,越少庄主又不在朝廷任职,若是不愿,自然不必勉强。”
“只是这般的话,皇室的脸上会挂不住吧……”
“而且,殇帝下旨赐婚,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事情,不容拒绝的吧?”
果然,听到了越秦风拒婚的事情后,墨玉珩就率先不乐意了。
而且,与他人的想法一样,他认为圣旨就是圣旨,区区臣民臣子,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虽然宣旨时越秦风并不在云雾山庄,但圣旨已经送过去了,他就是不想娶也得娶!
他淡漠地看向余清欢,开口问:“余百川之女余小花是吧?”
余清欢对墨玉珩没什么好印象,此刻见他主动与自己说话,便下意识地觉得这家伙憋着什么坏招,不太想搭理他。
廉晋见她不回应楚王的问话,更是觉得此女不识礼数,丢给了越秦风一个警告的眼神。
越秦风代替余清欢回答:“不知楚王殿下有何事?”
墨玉珩摇了摇头,关切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那天奸污余小姐的贼人抓到了没有。”
说完后,墨玉珩还一脸担心地看着余清欢,甚是关心的样子。
余清欢的脸色一僵,脑海中嗡嗡作响,竟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什……什么?!”
宾客们也甚是震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被人奸污过?!”
他们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耳朵更是高高竖起,生怕漏听了接下来的任一一个字眼。
“发生了这种事情,越少庄主怎么可能不会介意?看来这个女人要被甩了。”
与此同时,越秦风的嬉皮笑脸一下子就变得正经了起来,多了一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