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又不知死活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想娶谁就娶谁去,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皮痒了是不是?”
越秦风的声音不高,语气也趋于平稳,可是气势却不遑多让,让余清欢的心又紧张了一分。
这狗男人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实力强,就会欺负人!
余清欢在心里暗骂。
回道:“皮痒了也不归你管!”
“不归我管归谁管?”
越秦风冷笑,表情阴寒得像个余清欢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
道:“你可别忘了,你已经签定婚书把自己卖给我了,我还真有资格管你。”
余清欢的脑子也转得极快,紧接着就回应道:“婚书上签的名是余小花,可我又不是余小花,我是秦霜!你前天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我是秦霜了,所以那份婚书与我没有半文钱关系!”
越秦风:“所以你是准备死不认账了是吧?”
“对呀,我就是死不认账你也拿我没办法!”
余清欢如是挑衅,似乎已经完全准备好要和他撕破脸皮了。
同时心想,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回来找他的,现在落得个自投罗网,想走都走不掉了。
越秦风勾唇,对她的挑衅甚是不屑,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拿你没办法,还能拿你们余家人也没办法?”
“不兴这么卑鄙的!”余清欢急了。
越秦风问她:“你耍赖可以,我卑鄙一下就不行了?”
再说了,那婚书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心服口服、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的工具而已。若不是为了压制住她,婚书之类的,在他眼里根本分文不值。
他越秦风,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世俗礼法还真拘束不住他!
“你既然不是余小花,自然也不用管余家人的死活。”
说着,越秦风还故意朝下山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好心催促道:“去吧,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去吧。”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虽是一个人,但可以找的乐子可不少,杀个人放个火啥的,简直不要太快活。”
被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余清欢气得跺脚,大喊:“越秦风!!”
余清欢知道此人向来无法无天,说的这些他还真做得出来,自然闹心得不行。
越秦风挑眉:“叫爷干啥?”
余清欢又被他呛得不轻,一口闷气郁结在心。
想着自己如今想走也走不了,留着又得整日受他的气,心里越发憋屈,无助。
这一气,便气得眼眶都湿了,鼻尖也是红红的。
“我讨厌你!!”
愤愤骂了一句后,余清欢转身离开。
这一次,许是担心刺激到她,亦或是出于其他,越秦风倒没有再拦着,而是任由她去了。
余清欢憋着一肚子气往山下走,待下了山,又朝着苍炎城的方向走了几十里路后,又委屈又饿着肚子的她终于憋不住了,蹲在山路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越秦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诈小人!!我恨你!呜呜……”
越秦风这人阴狠狡诈,又不讲理,她当时就不应该招惹他的!
就是招惹了花心的凌宇也要比招惹他好上百倍!
跟了凌宇,至少也就是放纵一回罢了,放纵完也就再无干系。
可这个越秦风,明明心里有别人,明明又瞧不上她,还非得逼她签什么婚约,弄得她现在进退两难,如一只弱小无助的麻雀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偏偏她还有软肋捏在他的手里,想反抗而不能。
若是能握有他的把柄……
突然,余清欢的眼睛亮了,赶紧拭干眼泪站了起来。
越秦风冒充绍塞国王爷,若是被发现,那也是要遭受绍塞国皇室追杀的罪名。如果她能以此相挟,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如是想着,余清欢又开始折返回天极宗。
一边赶路,一边暗恼。
恼怒自己在与他争执的时候竟然没想起来这么个事,害她平白落了下风、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一想起越秦风那副得意的嘴脸,余清欢就气得牙痒痒。
“欢欢。”
可是刚往回走了不到半里路程,李执安就突然出现在了山间小路上。
余清欢赶紧摸了摸眼角的湿气,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李执安抬步朝她走来,眼里夹杂着柔情和心疼,温柔地说道:“听说你一个人往宗外走,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余清欢的情绪本来都已经缓和了不少,此时听见李执安这样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鼻子一算,眼眶又红了。
昨夜在山沟里躲了一夜,今日一个人凭脚力走了几十里山路,连续两夜觉没睡好,此刻现在已至下午,她还粒米未进……
她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吸了吸鼻子,抬眼问李执安:“你身上有吃的没,我今天还没吃饭,肚子好饿。”
这副找人家讨食物吃的模样太过可怜,弄得李执安心疼不已。
他想抬手像以往一样摸摸她的脸蛋来着,可伸至半中间的时候看见余清欢有一个躲闪的动作,心里一顿,便又将手收了回来。
对她说道:“吃的没有,不过我身上带钱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小客栈,我们先去那里填饱了肚子再说。”
余清欢将头点成了拨浪鼓:“嗯!谢谢侯爷!”
李执安其实很反感她叫自己侯爷,可是现在,他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并未纠正什么。
两人如今的关系落得这个田地,他们两人都难辞其咎,想要改善,道阻且长,急不得。
余清欢凭借脚力赶了几十里的路,早就腿酸脚软了,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嚷嚷着要李执安背她了。
可是现在,两人关系尴尬,自然是不可能再劳烦他了,只能硬挺着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而李执安,则配合着她的速度,走在她的身旁。
“今天有没有吃饭?”李执安问。
昨晚是他派人给她送的饭,他自然知道她昨晚是吃过的,可是今日她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从她主动找他要东西吃这一点来看,八成是没有。
果然,余清欢委屈地瘪了瘪嘴,回答道:“还没有。”
李执安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