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噎住了,许是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蠢,没有吱声。
越秦风哼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要丢脸一起丢脸,凭什么你在外面逍遥自在,留我一个人在婚礼上被人指指点点,想得倒是挺美!”
“你又不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余清欢嘀咕。
越秦风紧接着回应:“那也不行。我在这里受着气,你在外头逍遥,我心里不平衡。”
余清欢有些无语。
心想着这家伙关心人就关心人,非要说这些个让人生气的话,难怪他在暗地里做了那么多,还落得个被她厌恶的下场。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这家伙看起来精明,其实还挺傻不愣登的,是属于出了力还讨不着好的那种性子。
不过,他那么放荡不羁的人,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得失吧。
在余清欢吃饭的时候,越秦风叫来了庄内管家云俞安排了一下事情。
“少庄主,您交待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云俞一一将越秦风的叮嘱牢记在心后,突然开口。
越秦风瞥了正在喝粥的余清欢一眼,站起身来,“外面说。”
余清欢扫了离开屋子的两人一眼,拿起帕子沾了沾脖颈间重新溢出的汗水,没有多想,继续喝粥。
本来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奈何出了那么多汗,相当于全身上下的水都换了一回,身体有些虚,口味也跟着寡淡了许多。
飘霜苑外。
越秦风临坡而立,等着云俞禀报调查的结果。
“说吧。”
云俞开口:“回少庄主,您刚才拿过来的是避子药。”
越秦风皱了皱眉,凌厉的眸色微敛,变得幽暗了许多。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发怒的表情,但云俞知道,主子的心情不算好。
“是确定的?”越秦风又问。
云俞回答:“属下找多人看过了,都说是民间最普通的避子药,并无任何异议。”
越秦风:“服用后可对身子有损?”
云俞:“这药的药效较温和,服用后并无大碍,不过长期服用的话还是会有些影响。”
越秦风紧了紧眉心,“比如?”
单是他看见她吃药就有两回,他不知道在他没有看见的时候,她又偷偷吃了多少回。
云俞:“若是药效太强,长期服用可能会造成终身不孕的后果,好在此药极为温和,产生的影响也会微弱一些。比如会造成头晕恶心,月事不调等等后果。不过这都不是大事,都可以通过药理调养回来。”
越秦风闻言,松了一口气。
心想着好在这丫头还知道惜命,没敢胡来,要不然真有了不可挽回的损伤,他不是心疼死也会被她气死。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勾起了嘴角,脸色也是倏地变得明媚了许多。
只听他道:“那就让人熬上几副调理身子的药,做成与之一模一样的药丸。”
既然准备要孩子,不调理好身子怎么能行?
云俞:“属下明白。”
越秦风回到飘霜苑的时候,余清欢正站在檐下,在与冯钥和余大雨二人说着话。
余大雨正在讲诉着军中发生的好玩的事情,逗得两个丫头片子笑弯了腰,就连越秦风进了院子,都没人注意到。
余大雨讲的事情挺好玩,越秦风却没有一丁点儿想笑的念头,因为从他看见余清欢,再到他走近的功夫,他就看见她擦了好几回的汗。
他们只当她病愈后身子虚,他却知道并不是。
“霜霜!”
他站在一棵花开得正旺的玉兰树下,冲檐下笑眼弯弯的女人喊。
余清欢扭头,指了指她房间所在的方向,也冲他喊:“你先去吃点,等你吃完了咱们再走!”
“我吃饱了。”
越秦风说着,又指了指天际,那里有一道散发着夺目金光的物体正在山庄上方盘旋。
道:“走吧,早点上路,早点回来。”
“好!”
余清欢扭头跟冯钥和余大雨说了一声后,就朝着越秦风跑来。
越秦风张开胳膊,被她扑了个满怀。
他勾住她的腰,扭头对站在檐下朝这边观望的两人说道:“两位是霜霜的亲友,就是我云雾山庄的贵客,也别见外,权当在自己家里就是,云雾山庄有不少地方的景致都不错,两位若是得空,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不必拘谨。除此之外,有何要求,都可以和云通提。”
云通,是负责看护飘霜苑的护卫队长,院内的护卫、丫鬟和使唤婆子,都归他管。
外界都传言越秦风为人桀骜张狂,少有能入得了他眼的人,尤其是前些日子盛传的抗旨一事,更让他乖张无比、无法无天的名声得以坐实,成为了坊间奇谈。
今日他能这般和善待人,倒让余大雨和冯钥二人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二人本来对越秦风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感的,听了他的这番话,心里的那股让人感到压迫的距离感也悄悄消散了一些,忙应声称是。
他们自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是自己有多大的脸面,明白越秦风如此不过是看在余清欢的份上罢了。
他对她的在意程度,真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越秦风再次叮嘱云通,让他好生待客后,就揽着余清欢一道跃身而起,落在了在上方盘旋不止的金鹏身上。
“媳妇儿,咱们去哪儿?”
他坐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问。
余清欢侧着身子问他:“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是在哪里接的小霜么?就去那里。”
“邵塞国的祁岭?”越秦风有些意外。
他知道她要去的地方不近,却没想到都到了邵塞国的地界。
余清欢点头:“嗯,就是那里!”
越秦风应了一声,将她的腰搂紧了一些,说道:“你先睡一会儿,等快到地方了我叫你。”
“这么好呢?”余清欢调侃。
“睡你的吧,别每天怪声怪气的欠收拾!”越秦风瞥了她一眼,并不擅长把心意挂在嘴边。
余清欢咯咯笑着,忽地抬腿调转了一个方向,像一个大蜘蛛似的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胳膊则圈住了他坚实的腰杆。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说道:“我就这样睡吧,这样睡舒服。”
“嗯。”
越秦风平平静静的,倒没怎么接话,只是用空出的那只手揽住了她的后背,让她紧紧地趴在自己胸口。
同时嘴角,也是愉悦地向上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