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惊恐、羞耻涌上小酒娘的心中。她听说过有关这些人的臭名,也知道有些他们就喜欢借着闹洞房去非礼女子,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小酒娘惊恐地看着这群无赖流氓,不停地向姜长鸣怀中缩去。
见小酒娘如此惊慌,姜长鸣有股不祥的预感。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便分成两拨走了上来。其中三四个人不由分说地将姜长鸣的手脚抓住,而剩下的以张家长子为首,则淫笑着将小酒娘从姜长鸣怀中拉扯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姜长鸣大声地吼道,此时的他已彻底愤怒,可他的手脚被这群流氓给束缚,一时间难以挣脱,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肆意妄为。
听见姜长鸣的怒吼,张家长子反而更加开心。他感受着奋力挣扎的小酒娘,奸笑道:“哟,弟妹害羞了还!来来来,咱们教教她——”
说罢,他竟然伸手开始在小酒娘身上肆意摸索,目光贪婪而又淫邪。
“弟妹,你说这肥水怎么就流了外人田了?我弟弟短命没与你好成,要不今夜先和叔叔好一好?”
听着张哥的淫邪话语,这群人也同样眼冒精光。其中一人起哄道——
“张哥,你别只顾着自己啊!也让兄弟们饱饱眼福啊!”
“就是啊,张哥,别吃独食啊!”
张家长子喘着粗气问道:“弟妹你可听见了啊,不怪叔叔无礼,是弟兄们想瞧瞧你这身子……来!大伙儿想先看哪里?”
“张哥,要不先看看屁股吧,咱们替三儿看看弟妹的屁股大不大,适不适合生儿子!”
“好嘞——”
张家长子吞了吞口水,随后伸手就去扯小酒娘的衣裳。
小酒娘原本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在张家长子粗鲁的动作下瞬间衣衫不整。她无力而又绝望地做着最后的抵抗,可张家长子哪里会管她的感受?见小酒娘死命捂住衣裳,他便蛮狠地用力撕扯,瞬间,小酒娘的衣襟被撕开,连亵衣都露了出来。
恐惧与耻辱交加,小酒娘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也不愿遭受这份折磨。
随着两行滚烫的泪水留下,已放弃抵抗的小酒娘痴痴地看着姜长鸣,柔声说道:“夫君,酒娘对不起你,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说罢,小酒娘攒足力气向墙边撞去,看样子是要以死守护自己的清白。
“酒娘——”
见妻子一心求死,姜长鸣彻底爆发。他怒喝一声挣脱束缚,一把拦住准备撞墙的小酒娘。
小酒娘躺在姜长鸣怀中,泪如泉涌地说道:“夫君,惹了这帮人,我们日后再无安宁,酒娘不如一了百了,夫君还能保全自我……”
听着妻子语气中的绝望,姜长鸣是又愤怒又惭愧。今日是他夫妻二人的大喜之日,妻子受此大辱自己却一忍再忍,若他还要退让下去,日后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世?
姜长鸣不再犹豫,将妻子护在身后,而后抽出一直挂在墙上的半丈玉琼,指着张家长子一群人,道:“你们快离开!”
见姜长鸣动怒,张家长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反而像是看着一只发怒但又没有丝丝战斗力的小奶狗一般。
“呀,大兄弟生气了?别气啊,不就是闹个洞房么。”
说罢,他还一步一步地向姜长鸣走过去。
“你别过来!”姜长鸣警告道。
张家长子仍不以为意,不屑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他步步逼近,压根没将姜长鸣放在眼里,而且此时的他又生出了一个更加淫邪的念头——他贪婪地看着小酒娘,联想到待会儿她在自己身下无助的呻吟声,他的小腹一阵热流涌过。
“把门给我关上!本大爷要亲自尝尝这小娘们的滋味儿!”
“好嘞!”
众人摩拳擦掌地走上前准备重新将姜长鸣控制住,而张家长子则是一把拉开姜长鸣扑向小酒娘。
姜长鸣不愿再让妻子受半点侮辱,他目光一寒,而后手起剑落!只听‘唰’的一声,一道血光闪过——
“呃……呃……你……”
张家长子惊愕地看着姜长鸣,随后他不可思议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股温热而又湿漉的感觉传遍掌心。随后,他再也没有更多的话,而是直直地倒在地下,无力地抽搐几下后,再没了动静。
在场的人不管是宾客还是那群无赖都被震住了,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张家长子倒在血泊中。待所有人回过神来后,只听有人惊声尖叫道——
“杀、杀人啦!张三杀人啦——”
这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见死者还是族长的儿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逃里现场。
这群无赖见张家长子被杀,也吓了一跳,他们倒不是怕姜长鸣,而是怕张家因这事责怪自己,日后在村里也不好混。
见这群人也要逃,姜长鸣目光寒冷地看着他们。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姜长鸣虽是天玑强者,但他却从未杀过生,莫说人命,就连鸡鸭他都不曾杀过。但是今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联想到方才其中几人对着妻子动手动脚,怒火彻底占据他的心头。
姜长鸣举剑指向这群人,道:“辱我妻子者,留下!”
这群无赖先是一怔,随后恶狠狠地看着姜长鸣,道:“妈的!还真以为咱们怕了他?”
说罢,这群人颇有种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掏出怀中凶器准备修理修理姜长鸣。
姜长鸣手握宝剑,心中却忽然出奇的平静,仿佛有它在手,他便不惧天下任何东西一般。
“辱我,不要紧,辱吾之妻子者,死——”
姜长鸣忽然暴起,一阵剑影闪过,不等这些无赖看清他的身影动作,他们便全数倒在地上。
这群人只怕临死前都没有想到,今日会成为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天。
小酒娘惊恐地看着姜长鸣以及一地死尸,身子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姜长鸣默默地走过去搂住小酒娘,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试图让她不再看着血腥的场面。
瞎婆婆坐在一边,她虽看不见,但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焦急地对着姜长鸣说道:“三儿,你赶紧带着酒娘逃吧,就算张家不找你麻烦,官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干娘,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小酒娘看着瞎婆婆说道。
“唉,我眼瞎腿慢,跟你们走也会拖累你们,更何况我一个快死的老太婆,他们也不会为难我,还是你们自己走吧……”
“干娘,我……”小酒娘不愿丢下瞎婆婆,她拉着姜长鸣的手臂,央求道:“夫君,咱们怎么办……”
姜长鸣淡然地看着这一屋子的尸体,他一手搂着妻子,一手紧握半丈玉琼,道——
“咱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生活,替干娘养老。”
“啊?什么?”
姜长鸣无比坚定地说道:“从今日起,谁也不能欺负咱们!若真敢,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
……
第二日,瞎婆婆的屋门口围满了人。
昨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庄,甚至传到旁边几座村庄。而且这内容越传越玄乎,有说是姜长鸣本就是个疯子,新婚之夜发疯了才起意杀人,也有说是张家长子一群人轮奸了新娘这才导致姜长鸣愤而杀人。不过姜长鸣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是以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惧怕,反而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前来围观。
张家长子以及那群无赖的尸体放在地上用草席遮着,罗美凤领着一群村妇跪在一旁放声痛哭。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呵斥声——
“让一让、让一让!没长眼睛么!?没看见县太爷来了么!”
围观的人群被强行拉出一条道,而后在官兵的拥簇下,县太爷骑着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见县太爷出现,罗美凤率先爬过去,哭道:“大人,您可要给咱们做主啊,我家这口子死的冤啊——”
在罗美凤的带头下,其他那些村妇也纷纷上前哭丧。
县太爷被哭声围绕,顿时觉得又吵又烦。他嫌弃地挥了挥手,道:“走开走开!你们张家村的族长呢?他在哪?”
“回大人的话,我家那口子因受这等打击,现在卧病在床……”
说话的人是张家老太,此时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住。
“老夫人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县太爷与张家有些往来,若不是这层关系张家也不可能在几个村中混到今天这地位,是以今日县太爷亲自前来案发之地。
“林莺莺与张三这对奸夫淫妇谋杀我儿,请您明断啊——”
张家老太的两个儿子都是因小酒娘而死,她如何不恨?
县太爷捋了捋短小的胡须,问道:“不对啊,林莺莺不是你家的儿媳妇?怎么……怎么和那张三成婚了?”
张家老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她哭道:“呜呜呜,大人有所不知,这林莺莺与张三私通,被人发现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让张三持利器来家中威胁我老两口,我老两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哪里敢不从?逼迫无奈之下只得将婚书交出去。如今张三又残害我大儿,您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呜呜呜……”
“胡说!明明就是酒娘难以忍受张家欺辱,这才提出要离开张家,我与酒娘直到成婚前都是以礼相待、并无越界之举,而且这婚书也是用酒娘的方子换回来的,又何来威胁、逼迫之说?”
就在张家老太控诉姜长鸣与小酒娘之际,姜长鸣忽然从屋中走出,并大声地反驳张家老太刚刚所说内容。
见杀子仇人出现,张家老太顿时咬牙切齿,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儿,快!快拿下!”
县太爷见杀人凶手出现,赶紧招呼手下官兵,道:“来人!将他拿下!”
十数个官兵瞬间围了上去,试图将姜长鸣擒住。可姜长鸣却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理会这些官兵。
“夫君!”
就在此时,小酒娘也从屋中走出,见官兵要将姜长鸣拿下,她焦急地走上前与姜长鸣站在一起,颇有种生死与共的感觉。
众目睽睽之下,一对璧人相拥依附,红装未褪,郎才女貌,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官兵也惊叹于这对男女的惊艳,面对这等画中走出一般的仙子仙女,他们竟怔在原地忘了上前。
见小酒娘依附在姜长鸣身边,张家老太更是像看见仇人一般分外眼红。她指着小酒娘骂道——
“就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我儿怎会年纪轻轻就死?我……我要你替我儿偿命!大人,还不将这这对奸夫淫妇拿下?”
县太爷也回过神,立马大声喝道:“快!快将他们拿下!”
“大人!请听草民一言,是张家长子带人强闯婚宴并出言轻薄,最后还欲玷污我家娘子,草民迫于无奈才奋起反击,大人明鉴!”
“呸!人都被你杀了,你还要泼脏水!大人,莫要信他胡言!”
“大人!有宾客为证,如若不信,可请宾客作证!”
听到这句,张家老太非但没有露出恐惧之色,反而露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原来就在昨日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派人将在场的宾客全部恐吓威胁一番,因为她早就算到姜长鸣会把宾客拉出来作证。
“你们谁人昨日在场?出来!”县太爷再次大声喝道。
几名村民战战兢兢地从人群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县太爷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
见有人主动站出,姜长鸣心中一宽,说道:“诸位乡亲,还请你等替我夫妻作证,还我一个清白。“
几人一阵面面相觑,他们面带犹豫之色,谁也不敢先开口。
姜长鸣不禁疑惑,道:“诸位不必紧张,只需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出即可。”
昨日的几名宾客仍不敢说什么,直到其中一人偷偷瞄了眼面如寒霜的张家老太,只见她用着杀人一般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人。
在这道目光的威慑下,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昨日……昨日是……是……”
“是什么?说!”
那人被吓得差点尿出来,连忙说道:“是……是张三!张三忽然发疯杀人,张哥本是代表张家前来随礼,可……可张三他、他就忽然拿剑杀人!”
“什么!?张二伯,您……您怎么能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