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辰看了一眼水壶,忽视水壶上的花料子,冷哼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水给他留下来。
看着水壶,他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水壶在给他之前,她有没有用过,或者有没有用嘴对着水壶喝过。
想到他刚刚对着水壶喝了一口,脸色不自然的扭过去,不再看它。
“是谁陷害你,你怎么会受伤?”
“我身边出了内贼,有人想要我死。”上一次是他大意,中了奷人的计,这一次,他直接处理了那奷细。
“会是那人吗?”杜柯皱眉。
“或许吧。”
……
香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刚好黑下来。
小妹在村口等她,看见她的牛车回来,小妹高兴的迎上去:“大姐。”
“你怎么在这?”香云有些意外。
“娘不放心,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你怎么去那么久,那些野猪骨头卖了吗?”小妹看了一眼牛车上的竹篓,里面空空如也,野猪骨头没了。
“卖完了,我帮掌柜的熬好再回来的,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姐妹二人朝家中走去。
把牛送回牛棚,回到家中时,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桌子上面有中午剩下的卤肉,鸡猪肚汤,还有几个馒头。
“香云,怎么去了那么久,还顺利吗?”兰氏见大女儿回来,问道。
香云把钱袋子掏出来:“娘,你猜猜那些骨头卖了多少钱?”
兰氏看着桌子上一堆的铜钱,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
“掌柜的识货,说这野猪骨头可是个好东西,给了四十文一斤。”
“四十文一斤?”兰氏真是吓坏了,这都赶的上野猪肉的价格了:“老三,快把今儿个卖卤肉的钱拿出来数数,看看这一只野猪我们卖了多少钱?”
小妹把钱袋子倒出来,一个一个铜钱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小花:“娘,我数过了,我们一共卖出三十八碗,奶家的三碗没有收钱,收了钱的一共是三十五,就是一百七十五文。”
一百七十文加上大姐手里的八百文,天啊,就是一两银子了。
也就是说,她们家今天又挣了一两银子。
“娘,我们家真的有钱了,娘,我们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加上之前的银子,她们家可是有七八两银子在身上。
这个数目不少了,如果省着点花,可以用上几年了。
丫头说的对,要想过好日子,就得把家分了。
没有分家,不管家里有多少银子,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一家五口,都要过着那种顿顿吃不饱的日子。
“娘,这些钱你收起来,等我们攒够了银子,我们就把房子修一下,只希望爹能快点醒来,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现在不下雨没事,一下雨,这屋子肯定要漏雨的。
所以,修房子这事,势在必行。
“大姐,你管钱吧。娘怕我们奶,说不定奶一问,娘就把钱拿出来了。”香桃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说道。
兰氏脸一红,但二丫头说的没错:“桃子说的不错,大丫头,以后家里的钱都你管,我不管钱。”
香云也没有客气,划出一百文给兰氏:“娘,这钱你拿着。”
“好。”
吃完饭,母女四人坐在陈钱的屋子里做衣服,这几块布料还是上次在进大牢之前买的。
这会刚好拿出来做成衣。
姐妹三人,围住一堆,闲言碎语,句句透着开心。
“大姐,我们笑的那么开心,爹真的听得见吗?”
“肯定能的,只要爹知道我们的日子过的开心,他肯定会醒来的。”爹心里抗拒医治,就是怕耽误她们。
只要让爹知道,家中的日子好了,她们过的也好,爹肯定会好起来的。
“爹,大姐可能干了,帮家里挣了不少银子,我们现在不仅有饱饭吃,还有银子可用,你看,娘还给我们做新衣呢,爹,你快醒来吧,醒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小妹趴在陈钱的耳跟前,与陈钱道。
陈钱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谁也没有发现。
早上起来,香云打算去自家分的两块地里看看。
那是两块旱地,种庄稼,水分不够,种青菜,不够肥沃。
就是两块贫瘠之地。
香云看着自家的两块地,思索着要如何改良。
要是用来种菜的话,自家吃肯定是够的,但种菜的收益不太好,除了自家吃的青菜,想要用土地变出钱来,根本不可能。
种粮食,太旱,估计存不活。
前世对于种田方面的经验不多,一时半会把土地变成钱肯定不可能。
她想去前面村口的小河边看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水引过来,只要有水进来,自己一家人吃饭粮食和蔬菜肯定不成问题。
她沿着小河边走,走着走着,一不留神,走到了隔壁的十里村。
十里村人大都姓肖。
刚要返回,看见一个年轻书生站在河边洗鞋子,可能是一个没有站稳,直接掉了进去。
他洗鞋子的地方,水是这条河边最深的地方,书生一掉下去,立即扑腾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香云噗哧一声乐了。
她觉得此人真是真笨死了,洗个鞋子都能把自己掉进去,从边上拾起一根棍子递给他:“唉,抓住棍子。”
书生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抓住了棍子上了岸。
肖景逸浑身湿辘辘的,狼狈的爬上了岸,他没有想到救她的是位姑娘,想到这里,脸上是更加难为情:“这位姑娘,你今日救了我,就是在下的恩人,恩人,请受小生一拜。”
肖景逸当真要给香云跪下。
香云噗哧笑出声:“我说肖景逸,早就听说你读书读傻了,我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有想到有人洗个鞋子也能掉水里去。”
肖景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笑颜如花,明眸皓齿的女子,清风携逸的脸上,双眸更加茫然,眼前的姑娘是谁,她怎么认识他。
“恩人,您认识我?”肖景逸的表情略显木讷,再加上一身的狼狈,此时的样子,看着哪里像个书生,活脱脱一个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