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期的一样,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分外熟悉的脸庞。
季延歧脚下没有留情,力道大到像是要碾碎她的骨头。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朕!”
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响起,余婉儿如坠冰窖,她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吃力的开口:“妾身没有想要刺杀陛下,只是九千岁想要妾身的命,妾身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季延歧斜挑眉梢,嘴角扬起几分笑意,“如此说来,你就是承认你是想刺杀朕了。”
“不……不是这样的……”
“来人!”季延歧没有再多费口舌,直接提高音量将守在外面的太监叫了进来。
“贵妃妄图行刺朕,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仔细查一查,还有没有幕后主使。”
进来的太监立马上前去抓余婉儿,她想要挣扎,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那两个太监将她架起来。
在被架出去的过程中,余婉儿还不甘心的转头看向了季延歧,眼中尽是不甘与痛苦。
她用尽了力气,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季延歧!你以往对我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季延歧!”
她的声音随着她的脱力而逐渐变小,季延歧还是觉得有些聒噪,他厌烦的皱起眉,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直呼朕的名讳,再罪加一等。”
他毫不留情的一面让余婉儿彻底死了心,也终于停下了叫嚷,任由身边的两个太监架着她出去,眼神空洞到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一般。
季延歧的态度在凌晏秋的意料之外,他手中还拿着染血的匕首,目光看向已经被拖远的余婉儿,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滋味。
或许是有几分快意的。
但这远远不够。
他转头看向季延歧,握紧的掌心被指甲刺破血肉,他才压抑住眼底快要喷涌而出的悲凉。
比起掌心传来的疼痛,他心中的痛苦要多出太多了。
这种压抑的感觉快要让他喘不上气来,他扔掉手中的匕首,上前一步抱住了季延歧的脑袋,闭上眼对着那红润的唇瓣吻了上去。
季延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的搂住他的腰,合上眼回应他的吻。
凌晏秋吻得极其用力,像是恨不得把他拆吞入腹,让他都有些难以招架。
虽然还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卖力的回应着。
吻到最后,两人都喘着粗气拉开距离。
季延歧以为凌晏秋会开始跟他谈正事了,对方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说:“季延歧,要我。”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肯定经不住这种诱惑,季延歧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当即一把将人抱起,转身就往床那边走去。
将人放到床上之后,对方意料之外的主动,季延歧也乐于坐享其成,乖乖的躺平了。
只是凌晏秋的体力没能支撑太久,到最后还是得靠他。
荒唐了一个清晨,凌晏秋被折腾到身心疲惫,最后只能无力的靠在季延歧的身上,任由他帮自己清理身子。
季延歧隐忍了好几天,终于得到了满足,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好得不得了。
凌晏秋则是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
只有凌晏秋自己清楚,他是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他害怕自己在季延歧的面前露出马脚。
他并不想让季延歧知道背后的真相,徒增烦恼。
可季延歧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早便发现了他的反常。
只是凌晏秋不说,他也没有开口询问。
不论是什么事,凌晏秋愿意同他分享,他便听着。
如果不愿意告诉他,那他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不会去强求,他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即便他已经猜出了大概的答案,他也会装作不知,等待他亲自开口的那一天。
……
这天之后,季延歧每日都会在饭后多喝一碗药。
凌晏秋说他这段时日批阅奏折太过劳累,让太医开了些滋补的药方为他调理身子。
季延歧没有多问,凌晏秋端给他喝的,即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事儿,凌晏秋也不让他早起上朝了,奏折也很少拿给他看了,他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皇帝。
只是这样一来,凌晏秋就忙得热火朝天,整日里见不着人。
到了三月,宫中开始筹办春猎事宜,因着许多事需要同季延歧这个皇帝交接,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
季延歧好不容易等来了相处的机会,巴不得整个人都粘到凌晏秋身上。
凌晏秋在同他讲流程时,他把人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一脸委屈的说着:“阿晏,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睡觉,我等了你一整晚。”
凌晏秋话语一顿,听他说完之后,认真的回应:“再等等,快要结束了。”
季延歧知道他说的结束是指什么。
凌晏秋最近忙于查当年的真相,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
等他处理完这件事,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的独处时间了。
季延歧知道他为了这些事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抽空处理朝政,收集右相犯罪的证据,想办法制衡季宇望和季经呈,人已经快要撑到极限。
所以他在背后动用禁术偷偷助力了一把,帮他把当年的事件推出水面,想让他查得顺利些。
为此他还被雷劈了一次,险些劈得他的元神从这个身体里脱离,幸而他意志够坚定,挺了下来。
凌晏秋查清所有真相那一日,正好是出发去春猎的头一天晚上。
季延歧坐在床头等他回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
凌晏秋回到寝殿已经喝到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摇晃晃。
季延歧立马丢掉手中的书,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冲了过去。
将人抱进怀里之后,他才皱着眉,语气不悦:“怎么喝这么多酒?”
凌晏秋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只是醉酒后的他力气不大,没能反抗得了季延歧的桎梏,反而还被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