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地方可是自己的大别墅,外头都有保镖守着。
这大半夜的,他倒是想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来撬他的门。
门锁的质量算不上多高级,撬锁的声音没有持续太久,外面的人就成功撬开门走了进来。
季延歧也没有多意外,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儿,别墅又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轮岗守着,谁能想到会有人偷摸进来撬他的门啊?!
况且这人像是有备而来,居然没有惊动外面的保镖,还能从众多房间中,直接找到他所在的房间。
看样子这个人不简单。
至少有点脑子在身上。
季延歧听着那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放缓了呼吸,努力装出一副醉酒后熟睡的模样。
对方的脚步声在耳边停下,他不用睁眼看,也知道那个人站在了他的床头。
听那个脚步声,来的人应该是个成年男性,体格不小。
季延歧有些庆幸,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每天坚持锻炼,也会些拳脚功夫。
如果跟对方硬碰硬的话,只要对方手中没有什么杀伤力大的武器,他还是有几分胜算。
正盘算着,他感觉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下一刻,脑袋一侧的枕头也往下陷去。
他感觉对方现在正一条腿跪在了床上,一只手撑在他的脑袋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投怀送抱的戏码,毕竟在Z市,想要攀上原主的人数不胜数。
可如今看来,来的这个人倒像是跟他有仇。
那冰冷的视线就差化为实质,将他给戳得千疮百孔。
可原主得罪的人太多了,季延歧根本猜不到来的人是谁。
他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自然有不少人都想取而代之。
平时也遭遇过谋杀之类的事,这倒还是第一次有人找到家里来。
季延歧倒还真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魄力。
而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忽而伏低身子,在他耳边冷声说道:“别装睡了,季爷,不睁开看看我是谁的话,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岂不是很亏?”
“……”这话说的有理。
季延歧干脆也不装了,睁开眼光明正大的看向了他。
灯光照耀下,男人清隽的脸庞愈加白皙,甚至还透着些许粉嫩,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他时,夹带着几分柔情,宛如一汪让人想沉溺其中的深潭。
好在季延歧心智坚定,并没有被迷惑。
视线再往下,男人弧度完美的性感薄唇紧紧抿着,搭配着他略显锋利的下颌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攻击性。
“看够了么?”对方再次开口,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许凌厉,悦耳却又令人不寒而栗。
季延歧故作窘迫的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的做出防备姿态。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私闯民宅?”
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个人的身影,对方长相这么出众,如果他们见过面,原主不可能记不住。
所以他需要打探出更多的信息,看看这背后是谁想要他的命。
对方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不用费尽心思来试探老子,你想知道的,老子都会告诉你。”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浓,“放心,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季延歧:“……”好嚣张。
他好歹是能在这Z市呼风唤雨的头号人物,整个世界就只有J市的掌权人能压他一头。
如今这个连在上流社会都没出现过的人,在他面前居然嚣张到这种程度。
当真是忍不了一点。
“年轻人说话做事还是太心浮气躁了些……”
季延歧温润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方另一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瞬间,那似曾相识的力度和感觉,让季延歧想到了上一世被凌晏秋掐住脖子的那一幕。
他有些恍然,心中迫切的想要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那个印记。
季延歧向来是想做便做的性子。
对方并没有钳制住他的双手,大概是觉得他喝醉了酒,丧失了抵抗能力,所以才会如此掉以轻心。
果然还是太年轻,盲目自信过头了。
季延歧从掌控这具身体开始,那股酒劲儿就慢慢散了,如今不过是还残留了一身酒气,人早就清醒了。
他直接上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把他撑在自己枕边的手往下一拉。
他动作迅速,对方猝不及防被他的动作拉得栽倒下来。
眼看对方要栽倒在自己身上,季延歧长腿一抬,勾到他的腰上,借助这个支撑点一个翻转,将人给压到了身下。
瞬间翻转的局势让底下的人怔住,好半晌,他才想起来挣扎。
季延歧早就调整好了姿势,将他的双手都反剪到身后,双腿也死死的压制住了他的双腿,让人丝毫动弹不得。
挣扎无果后,他咬着牙狠狠道:“季延歧!你他妈装醉是吧?老子告诉你,这事他妈的没完!”
“啧。”季延歧略显不耐的看着他,“你这小孩,年纪轻轻的,怎么嘴巴这么脏?”
“什么!?我脏?我能脏得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
“?”季延歧听着对方明显气急败坏的声音,心中疑惑万分。
小棉袄为他找的这副身子干净得很,二十八年都还没开过荤,怎么就在别人眼中脏了?
总感觉他好像遗漏了什么。
因着酒精上头的作用,原主的记忆他还没完全消化,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疑惑间,下面的人突然冷嘲了一声:“你装什么啊?”
“……”真不是他装,是真的记不起来。
不过,很快对方就帮他答疑解惑了。
见他还是这副一无所知的神情,对方直接恼羞成怒。
“难道不是你包养了我家哥哥吗?不是你每次都把他嗓子弄哑的吗?你包养了他一个还不够,还要去勾搭别人,你就那么缺爱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咬碎后槽牙,“季延歧,你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