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得很快,但因为面对的人是季延歧这尊大佛,医生显得有些紧张。
在他拉过季延歧的手想要查看伤势的时候,季延歧猛地往后瑟缩了一下,“疼疼疼,捏错地方了。”
他这一叫唤,吓得医生立马撒手。
季延歧的手腕被顾见白抓在手里,他着急查看伤势,就直接抓了季延歧的手背。
哪知道对方反应这么大,搞得他现在都不敢动手了。
顾见白见状,当即皱着眉瞪了季延歧一眼,“现在知道喊疼了,让螃蟹把你手都夹废了的时候,怎么没听你叫唤一声?”
“……”被训的季延歧沉默了一瞬,最后倔犟的回应了一句:“没有夹废……修修还能用。”
眼看顾见白听了他的话就要接着教育自己,他又连忙把话岔开:“不过还真挺疼的,你帮我修修,我怕又被造成二次伤害。”
旁边的医生立马心虚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把润过酒精的棉签递给了顾见白。
顾见白无奈,只能接过棉签帮季延歧的伤口消毒。
伤口不大,顾见白还是细心的擦拭了几遍。
至于季延歧手上的淤青,也没有上药,就等着自然散去就好。
末了,顾见白让季延歧在一边去歇着,然后带着其他嘉宾开始做晚餐。
除了鱼需要处理,其他的螃蟹和贝壳海螺之类的,都是直接把表皮洗干净了就可以直接烹饪。
节目组给的厨具齐全,一顿海鲜大餐很快做好,端到了季延歧面前的芭蕉叶上。
几人席地而坐,开始了来到岛上的第一顿晚餐。
今天的工作量对于有些人来说有点大,又加上中午只吃了几支芭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其他几人坐下来后,看了季延歧一眼,听到他说:“赶紧趁热吃吧。”
几人就开始大快朵颐,徒留季延歧坐在一群人中间,眼巴巴的望向顾见白。
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顾见白本来不打算理会,奈何无意间的视线对碰,看着那亮晶晶的双眸,他不由得心软了。
季延歧的手是因为捉这些螃蟹才伤的。
他们能敞开了吃,季延歧有很大的功劳。
但这个功臣的手伤了,所以吃东西有点费劲。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怕季延歧,自然不敢给他递吃的。
何况季延歧从一堆人当中,选择了他,就指着他一个人盯。
他要是再无动于衷,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做好了心理建设,顾见白看着自己的手中剥开的蟹钳,直接了当的递了过去。
又怕自己的行为让别人误会,他斜睨了季延歧一眼,冷声说道:“吃哪儿补哪儿,你多吃点。”
季延歧看着递到面前的蟹钳,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好啊。”
他可不是一个客气的人。
既然顾见白都这么说了,他就没有客气的道理。
吃完手上的蟹钳之后,季延歧毫不客气的让顾见白给他开了一个贝壳。
顾见白自己还没吃上两口,又要照顾到季延歧,渐渐的也有些不耐烦。
他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
就好像……从季延歧受伤开始,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一样。
但转念一想,季延歧手上的伤是真的,他应该不至于在自己面前上演苦肉计这一套。
心情平复下去后,他又继续按照季延歧的要求给他投喂。
季延歧心安理得的吃着顾见白给他剥好的海鲜,心中更加愉悦。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这双受伤的手,要在之后的深夜才会派上真正的用场。
吃饱喝足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明天要做的事。
荒岛求生并不容易,赶海带来的收获不小,可也仅供晚上这一顿,最多可以存放一些海鲜到第二天当早餐。
中午这一顿还是得想办法搞到食物。
何况一直在同一片区域赶海,这片区域里的海鲜只会越来越少,支撑不了多久。
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下海捕鱼和去林中打猎。
顾见白决定明天先带着他们做打猎用的工具,尝试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商议完毕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今天大家都累的不行,又因为目前的条件有限,所以只烧了热水,各自打了一小盆,跑到没人的地方去擦拭身体。
这个荒岛上的昼夜温差有些大,节目组也怕嘉宾被冻出毛病来,所以给启朗和代安路都发了睡袋。
只是这两人没有驱虫液,晚上注定要遭到蚊虫骚扰。
其他住帐篷的人就好得多了,不仅能防寒,更是能物理防御蚊虫叮咬。
看着营地上的三个帐篷,和一个树枝搭建起来的临时住所,齐上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他本来想着,就他们季总一个人住帐篷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必须要搭建临时住所才有地方住。
谁知道他们季总运气这么好,总共三个帐篷,他硬是全找齐了。
这要不是启朗和代安路一开始就作死得罪了季延歧,他们哪里用得着搭建一个临时住所啊。
那豪华帐篷,住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幸好,这两人自己作到了季延歧的面前,现在为节目增添了另一番效果。
其他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这两人在外面被蚊虫叮咬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估计,明天一早起来,那脸上的大包,都得是让医生开消炎药的程度。
夜深,林间传来各种虫鸣声。
节目组留了人专门守夜,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直播早在嘉宾都睡下后关闭,只剩下几个固定机位在持续拍摄,用作后期的正片剪辑。
这档节目会在嘉宾结束录制后,开始剪辑正片在各大平台上线。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空闲时间,能够天天来看直播。
他们错过的精彩瞬间,节目组都会贴心的为他们补上。
到了下半夜,虫鸣声消停了不少。
顾见白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中,听到了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最清晰的,还是拉开拉链的声音。
黑暗中,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想不通季延歧想要干什么。
但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