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原本以为万劫会反对他出去,毕竟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非常强,动不动就会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和其他鬼怪有过多接触。
甚至有一次因为他和底下的侍从多说了几句话,那个侍从当场被他打到吐血,他也被直接拎回去锁了起来。
没错,就是锁了起来。
锁灵环毁了之后,万劫又炼制出了一个全新的。
给他套上之前,他还把那个金色的锁灵环拿到他面前,要他好好观赏一番。
说他专门在上面刻了花纹,比之前那个更好看,更衬他的脖子。
不是,这是好不好看,衬不衬他脖子的问题吗?
他发现顾寻延就好像跟他的脖子杠上了似的,动不动就是掐他脖子,套他脖子。
真是没有一点新意!
季延歧恼羞成怒的反抗过后,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没想到在他们离开万劫之地的前一天晚上,万劫就拿出了一个有新意的东西。
季延歧看着万劫手中那个精致好看的金色脚环,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抬头望向坐在床边的万劫,“我是个男人,你觉得我戴脚环像话吗?”
“你试试看,很衬你。”
“……”
放过了他的脖子,又跟他脚脖子过不去了是吧?!
“我不试,要试你自己试,我还觉得很衬你呢,你怎么不自己戴。”
季延歧生气的别过高傲的头颅,说什么也不愿意尝试。
万劫沉吟片刻,看着自己手中的脚环,金色的脚环上挂着一个同色的小铃铛,看上去确实有些秀气,不太适合男子戴。
但他做的时候并未想太多,毕竟这个东西的用途是追踪位置,而非装饰。
“你勉为其难试一下吧,我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做出来的,这上面的铃铛还能感应你的位置,我怕出门后,发生意外找不到你。”
万劫说得诚恳,说完之后,见季延歧没反应,他把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去摸索季延歧的腿。
季延歧往里躲了躲,神色略显不满,“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怕我出去之后就跑了。”
万劫的指尖本来都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腿,如今被他躲开,也逐渐没了耐心。
“你听话些,我不想对你用强的。”
“……”
反了!
真是反了!
季延歧恼怒的扑向万劫,将他拽过来,一下子压倒在身下。
“我才是你的夫君!怎么你还反倒威胁上我来了?”
万劫对着他的一腔怒火无动于衷,还是不死心的伸手去探他的脚踝。
“这个位置是我让给你的,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什么都依你,但你现在要乖乖听话。”
“……”
他怎么感觉他这个夫君当得这么憋屈呢?
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今夜可能会气得睡不着觉。
“想让我戴是吧?”他笑着伸出手,手指勾起那个脚环,笑得明媚,“那你今晚主动些,让我满意了,我就戴。”
万劫皱了皱眉,不解道:“你想要我怎么主动?”
闻言,季延歧翻身从他身上下来,然后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望着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
“在下面不动的,未必就是被动的那个。”
话都说到这儿了,万劫要是再不懂季延歧的意思,那他就是真的无知了。
他坐起身,看着季延歧躺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诱惑的神色,盯着他的那双黑眸仿佛能拉丝,勾着他沉沦。
脚环已经被季延歧拿走了,现在万劫的手中空空如也,他有些紧张的动了动指尖,并没有主动凑过去。
而是蹙着眉心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我不会,要么你自己来,要么就休想。”
禁欲了这么长的时间,别说季延歧忍受不了,万劫也同样的心痒难耐。
只是要让他主动去……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季延歧从他侧过去的脸上看到了一片绯红,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动了动身体,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环住万劫劲瘦的腰,将他带进了自己怀里。
“不会也无妨,长夜漫漫,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一步一步教你。”
万劫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和季延歧吻到了一起。
房间里再度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空气也变得湿热暧昧起来。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太久,天明时刻,里面的声音便渐渐歇了。
守在门外的两个黑色身影,也在同一时刻舒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晓鬼君今日会和季延歧一同出去,正好神出也驾着马车从天而降。
就当他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季延歧的声音。
“我们今日还要出门呢,总得保存点体力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另一道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也不是非得今日出门不可,我们大可以把时间往后推移。”
这道声音落下后,里面又陷入了沉寂。
许久过后,又传来了季延歧的声音:“就算你喜欢做这种事,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做啊!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现在要我把你当人看了?你昨晚撩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如今这个局面?”万劫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满。
门外的三个鬼听得一愣一愣的,魇和嵬还好,脸被黑色斗篷遮住,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但神出那副傻不愣登的样子就掩盖不住了。
他正维持着要下马车的姿势,听到里面的对话,这下去也不是,不下好像也有点不对。
僵持了一阵,殿内再度响起季延歧拔高的声音,“不带你这么玩儿的,你就是不把我当人看,你就是想玩死我!”
“闭嘴,安静些,你这样我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用的时间就会更长。”
万劫的音调中透出些许隐忍克制,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神出收回了快要接触到地面的脚,随后一拉缰绳,带着马儿调转方向,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徒留魇和嵬两个苦命的守门鬼,继续红着脸在原地站岗。